小孩被受的哥哥抱着，坐在病床边，陪受等医生查房。
  受的哥哥叹气：“怎么会被西瓜砸到头，我都说了，买那么大的冰箱不实用的。”
  小孩听了又哭：“呜呜呜呜我再也不吃西瓜了！”
  受脑袋上缠着纱布，躺在床上，很狼狈。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医生过来宣读临终关怀。
  可惜医生没有来宣读临终关怀。受只是被一个又脆又甜的大西瓜砸出了轻微脑症荡，过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受哥哥又陪了一会儿，出去接了个电话，接着就要带小孩回家。
  小孩正坐在床边玩受的手指，被舅舅抱起来有点难过，但还是强打精神跟受告别：“爸爸，我明天自己去上幼儿园，放了学我就过来陪你。”
  受挤出一个笑，跟小孩挥了挥手：“听舅舅的话。拜拜。”
  两分钟后，攻推门进来，他看见受的第一眼就反应过来了，还是那副受熟悉的欠扁的嘴脸：“哟？想起来了?”
  受咬牙切齿：“你等着吧。等我出院，我一定阉了你！”

  攻没理会受说要阉掉他的话，提着保温盒在床边坐下，边开盖子边和哥哥说了一样的话：“怎么会被西瓜砸到头？都说了，冰箱买那么大不实用。”
  受瞪住攻：“我就要那么大的，有种你换了！”
  攻把粥盛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先去摇床，让受能坐着。受坐直了攻摇头：“你当时做的一体化装修，要换我得把厨房一块拆了，多不划算。”
  “那西瓜怎么没砸你头上！”
  攻给受喂粥，勺子递到受嘴边：“谁叫我运气好，哎，不服不行。”
  受狠狠地把粥嗦进嘴里：“你等着吧，等我出院我跟你算总账！”
  “先不说这个，”攻给受喂第二口粥：“我本来接到电话就要来的，知道为什么来这么晚吗？”
  “为什么？”受又狠狠地嗦了第二口。
  攻叹气，喂第三口：“小孩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昨天放学前把学校电闸的把手掰断了，今天一整个上午幼儿园连大门都开不了，还是老师翻墙进去才发现问题在哪儿。”
  受听完，心头又是火起，气急攻心，猛咳一声，一勺子粥就全吹到了攻脸上。

  哥哥抱着小孩离开病房不到十分钟，就被气极的受打了八个电话叫了回来。小孩进门的时候知道事情败露，两股战战，躲在舅舅身后不敢出声。
  受端着碗，两口把剩下的粥全喝了，气势如虹。攻拿着勺子站在一边，给哥哥使眼色。哥哥会意，把小孩抄起来放到受面前。
  受把脸都气红了：“你到底学了谁！我小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皮！”
  哥哥摇头，沉默地否认受的话。
  小孩低着头看脚尖，气都不敢出。
  受剧烈地呼吸了两下，猛地转向攻骂到：“肯定是因为你！你什么基因啊，净给小孩遗传这些不学好的东西！”

吞的好快，第二节补一补：
  攻没理会受说要阉掉他的话，提着保温盒在床边坐下，边开盖子边和哥哥说了一样的话：“怎么会被西瓜砸到头？都说了，冰箱买那么大不实用。”
  受瞪住攻：“我就要那么大的，有本事你换了！”
  攻把粥盛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先去摇床，让受能坐着。受坐直了攻摇头：“你当时做的一体化装修，要换我得把厨房一块拆了，多不划算。”
  “那西瓜怎么没砸你头上！”
  攻给受喂粥，勺子递到受嘴边：“谁叫我运气好，哎，不服不行。”
  受狠狠地把粥嗦进嘴里：“你等着吧，等我出院我跟你算总账！”
  “先不说这个，”攻给受喂第二口粥：“我本来接到电话就要来的，知道为什么来这么晚吗？”
  “为什么？”受又狠狠地嗦了第二口。
  攻叹气，喂第三口：“小孩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昨天放学前把学校电闸的把手掰断了，今天一整个上午幼儿园连大门都开不了，还是老师翻墙进去才发现问题在哪儿。”
  受听完，心头又是火起，气急攻心，猛咳一声，一勺子粥就全吹到了攻脸上。

04.
  受这么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作为还在娘胎里就认识（胎教）的倒霉冤家，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清楚对方的黑历史了。
  早在刚会走路的时候，攻和受就展现出了极强的互斥性，不管和其他小朋友呆得怎么样，只要他俩凑在一起，必然要闹得鸡犬不宁。数十年的干预未果之后，两家家长也妥协了，可能是一种物极必反：长辈关系好，小孩子的关系就会差点。
  当然，虽然关系不好，长辈们的亲密却也是摆在那里的，攻和受再不对付，也总要凑在一块儿行动。
  这样，就少不了有说闲话的，尤其是两个人分化成1a1o之后。很快，说两个人关系差的八卦就变成了情侣吵架的八卦。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是在高一，两个人一个班，走在一起更讨厌对方了。
  在半个学期的拉郎配绯闻攻击之后，受拍案而起：“谁瞎了眼会看上他啊！劣质基因！和他在一起我都怕影响下一代智商！”
  攻不甘示弱：“别贷款，你能有下一代再说。”
  两个人又少不了一场架吵，最后被班主任惩罚，在教室墙角手拉手站了一天。

05.
  受实在是受够了，而且他脑子还昏着，训不了两句，就叫哥哥把小孩带走了。
  攻留下来陪床，他们住单人病房，空间挺大，有张小沙发。攻叫人送来一床被子，就在正对病床的另一侧躺下了。
  关灯前，他跟受说：“有事叫我。”
  受没说话，已经闭眼睡了。攻便也不再出声，关灯睡觉。
  半夜，攻被枕头丢醒，起来看见受喊他：“我饿了。”
  攻知道：“小馄饨是吧？我去买，你等一下。”
  半个小时后，攻拎着小馄饨回来。这是这间医院附近一间老字号面食店现包的，很好吃，城里不少人为了这一口愿意坐上很久的车。受也是，从小要是不舒服，就想吃这家店的馄饨。
  攻把馄饨端到床边，问受是自己吃还是他喂。受不看他，攻就熟练地拿起勺子，开始给受喂宵夜。
  一碗馄饨吃完，受心满意足地睡了。攻扔掉垃圾回来，看着受熟睡的脸，俯下身亲了两口，然后才回到沙发上，卷起被子睡觉。

今天怎会如此吞拿

06.
  受在第四天出院，出院后第一件事，是和攻一起去幼儿园道歉，接着给小孩买了一摞习题册作为惩罚，之后去亲子餐厅吃饭，然后回家休息睡觉。
  晚上十点钟，受把小孩睡了。他走出小孩房，攻正好也洗完澡出来，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这套衣服受有一模一样的，是结婚前买的。
  见受一直不动，攻擦着头发问他：“聊聊？还是说你想离婚？”
  受瞪了他一眼，没接话，转身洗澡去了。
  主卧的浴室里蒸汽氤氲，受看着架子上家庭装的洗发水沐浴露，脑子里一片浆糊。他记得很清楚，这些东西还是上周他和攻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买的。
  当时他和攻一起推着购物车，慢慢地在洗护用品的货架间穿行，他问攻：“这么多，选哪一种啊？”
  攻想了想：“要不就之前用的那款吧。”
  “你不是说味道不好闻吗？”受拿手肘捣他：“快选！给你五秒钟，五、四、三……”
  攻笑了，指着面前的一款说：“就这个吧。”
  那个香味和受的信息素是一样的。受脸有些发红，哼了一声，把拿下来沐浴露装购物车里，从攻手里抢过车，飞速跑走了。
  攻跟在他后面，喊：“慢点，我的小祖宗！”
  想到这里，受不想了，开始给浴缸放水，逃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