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的躯壳，配上师门秘传的器法，那天他砍瓜切菜般越级宰了十一个修士，一路杀出生天。
死者的气机被他抽出来，灌进琉璃珠里，串成一串。
 
他做这些的时候，人器就在旁边抱着膝盖，好奇地看着。
人有神魂，器有器灵，越是高级的器法，越能淬炼出有自我意识的器灵。
但器终究是器，上限不高，就算换了人的壳子，再怎么学习，也超不出一个物品能产生的意识范围。
 
受慢慢地串那珠串。坐在身边的人器比他高出一头，刚刚剖开好几个修士的肚肠，手上衣上全是血，但看着他的眼睛干净得像白纸。
受摊手示意，人器温顺把手搭在他手心。五指纤长有力，曾经教他画符、用剑、习字、驭火，如今没有一点温度。
受将那串子戴在他的手腕上，眼底含着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他。
“不要唤我主人。从今以后，仍然叫我玉成。”

从死人身上搜刮的好东西，受带着准备用以参加拍卖会。
客栈在城中，临渊而建。炼器比修道更难入门，成就之后地位也更高，小二毕恭毕敬把他迎去了天字号的客房。
沿途有人窃窃私语
“瞧那位的身份，竟是炼器师，实在少见”
“年纪轻轻，不知家底厚不厚”
“他身后那人是谁?仆从?”
“奇怪，没有生机……”
“难不成是人器?我听闻传言，有一门上古秘法，能将人也炼为器，与傀儡尸俑不同，能有一定程度的灵智”
“去！少乱嚼舌头。就算当今炼器师里，少年入境第一人，渡云君门下徐慕则，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
 
受只是充耳不闻。
人器站定了看他。兜帽下银发乱了，长发一绺一绺漏出来，受便耐心地整回去。
他们面对面站着，受依然要抬头才能注视他的眼睛，以前从没有这样近，以前师尊眼里也从没有这样的寂灭。
“徐慕则?”他忽然低低出声，“是谁，强到足以与你作比么?”
“嗯。”受在他耳边一挽，手一停，“”

没写完发出去了
 
 
 
“……毕竟是你教出来的。”
 
半空中，有个没人能听见的声音接过话。
“就算是我教出来的，现在也不比你强。”
淡得像一缕烟的影子懒散斜靠在窗边，黑发流泻如瀑，狭长眼睛噙着欣赏疼惜的笑意。
“从前教你的都是炼制死物，能把活人之躯炼成，才算是入门了。”
“听得进话，下得了狠手，乖孩子。”

两个，一个清纯壳子一个黑心魂体，都是师父，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