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这样对大骗子说：“我们一起来数这条马路上的路灯，如果是单数，我们就分手，
如果是双数，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大骗子让小骗子把口袋里所有硬币都掏出来，他把自己身上的硬币也掏出来，然后对小骗
子说：“如果你骗了我，硬币会是单数，如果你没骗我，硬币会是双数。”

然后，路灯有十三盏，硬币有四十二枚。于是他们分手了。

爱已停机情已欠费

我亲爱的大骗子

不知道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想你的身边一定有她的陪伴了，小骗子不在你身边和你吵架
了，你还适应吗？她一定比我懂事可爱吧，否则你不会为了她而伤害我。我想告诉你，在
另一个城市里，我已经放弃你了。

和你相遇是在1996年，那年我十四岁，正是叛逆的时候，我第一次只身迈进这个复杂的社
会，也第一跌得遍体鳞伤，没有父母的呵护，没有朋友的关爱。我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的，
遇到你时，你告诉我说，你会保护我，不会让我受伤的，于是我没有听从别人的劝告没有
嫌你是个痞子，我就这样停止了流浪，留在了你身边。

我还记得在一起看《人在江湖》时，你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你被打，我
会不会雪上走过去。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你在街心挨打，我会装作不认识你。”我
以为你会生气的，谁知你抚着我的头发，笑着告诉我：“对，那种场合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要离得远远的。”

许久后，有一天你真的在网吧里和人打起来时，我看着五六个人打你一个人，我不知道自
己为什么要跑过去挡在你身上，还记得你使劲儿把我搂在怀里，没有让我受一点伤，后来
你的兄弟来，你才能退出来，我一直哭着帮你上药，我记得你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小骗
子，今天，你让我感动。”

我知道和你在一起，很多人会把我归于坏女孩，可我还是一无反顾的和你在一起，我一点
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只知道，从14岁那年起，你是我头上的那片睛空。我总对自己说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骂我坏，只要你了解我的话，就足够了。

你曾问过我，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你，我的答案是：因为你有钱，有势力!”你骂我：”骗子
!”我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一直陪在你身边，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比我凶，很多人告诉你
，只有你压得住我，假使少了你，小骗子就更无法无天了。

还记得第一次争吵，我把被子，书，茶杯，鞋子，凡是能扔的全都朝你丢了过去，我不明
白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失约，两个星期天，你亲口答应要陪我去看电影的。你开始一直在
向我道歉，你的这种做法不仅没让我消气，反而助长了我的火焰。我最后竟然把挂在脖子
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丢在地上踩几脚，然后告诉你：“你的破东西还给你，咱们完了，我
将来嫁猪，嫁狗，嫁王八也不嫁给你。”我不知道你会突然生气，直到你抱起我扔到出租
车里，我才知道你真的生气了。你把我带到我们常去的河边，你抱着我，就站在河边，然
后你问我：“这么玩有意思吗？”我说：“有。”你说：“闹够了没有？”我说：“没有
。”你说：“还闹吗？”我说：“闹！”我知道此时此刻你是真的生气了，可倔强的我就
是说不出一句软话，后来你说：“今儿生，死都在一块了，你要真的说分开，咱们就一块
跳下去！”我知道你愣二子的性格，也知道我再说一句硬话，你真的会抱着我跳下去的。
我选择闭嘴保持沉默，你说：“沉默表示同意。”然后就要往下跳，吓得我只好闭着眼睛
抓着耳朵大声说：”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才肯把我放下来，知道吗?大
骗子，你当时把我吓坏了，我不明白，很多时候，你为什么不肯让我一下。

你夹着我的鼻子对我说：“小骗子，你怎么那么傻！“我想我是真的好傻，否则我不会无
条件的相信你，我总是问你：”大骗子，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我好吗？“你总说：”只
要你不离开我，我想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总是问你会不会永远只对我一个人好，你说：
”一个男人可能会对十个二十个女人好，可他心理装的，永远只有那一个。“我问你：“
你心里装得人是我吗？”你笑着说：“傻丫头！你自己想吧！“大骗子，我现在明白了，
你心里曾经装的是我，可现在一定被别人取代了。

1997年10月21日，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我是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你了，大骗子，你知道
吗？小骗子想要跟你一辈子的。因为我曾经那么真切的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我找不到第二个
比你对我更好得人。每天你都会很细心的为我做好饭，为我洗衣服，载我上课，我觉得自
己是个幸福的小女人，真的。

我记得有一次天空下了好大的雨，还在不停的打雷，天很晚了，你还不会来，你明知到我
最怕下雨的，可是你没有回来陪我。我当时真的很怕，很委屈，我一直抱着你送我的熊仔
仔坐在沙发上，一直哭，一直哭，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说：“大骗子，你怎么还不会来，
我一个人在家，停电了，我好害怕，你快回来！”你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半个小时
后，我听到楼到上熟悉的脚步声，我想也没想就推开门跑了下去，抱着淋湿的你娃娃大哭
起来，你只是把握抱的紧紧的，不停的说：“我不是回来了吗！我不是回来了吗！”好久
以后我才知道，那天你的车子坏在朋友家了，雨太大你找不到出租车，和我通话后，你是
一个人跑回来的。

我从来没有羡慕过我的女伴，尽管你从没有送过我花俏的礼物，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一个
甜蜜的海誓山盟，可我真的从没有羡慕过她们。因为小骗子和大骗子之间不需要这些的，
还记得那年冬天一起去逛石头记时，我看中了一条好美的白金链子，真的很美，可价格也
过与昂贵，虽然我没有开口，可你还是了解到我对它的痴迷，你什么都媒妁，带我离开了
那个柜台。我们没有交谈关于项链的任何一个话题，再那条长长大大街上，你意外的捡到
一个五分钱硬币，你把它放在手心里，：“小骗子，等着吧，我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回到家，你那起工具箱忙碌起来，一夜未眠，你把五分钱打成一颗心，用钉子在上面扎
了个小孔，用红线穿上，你亲手把他系在我脖子上，这是我建国最丑的项链，也是最珍贵
的。直到现在，我还好好的珍藏着它，并且会一直珍藏下去。

很久以前，我知道我们得世界里开始有了另一个女孩的存在。当你对我关怀依旧时，我一
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我会相信你，会谅解你，真的，我好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事情
的经过。我不想再不停的为你编织借口，不想再为你找理由，那让我好累。再那段日子里
，我真想问问你：“我们之间，到底是你善意的谎言，还是我在看小丑演戏，很多时候，
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懂，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1998年4月17日，我忘不了这一天。这一天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写
到这儿的时候，我想很多人都会把我归入人类败类里面去了。是的，年意念我才十六岁，
什么都不懂，现在想起来我还感觉到那种恐惧。

我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不知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反正我没说，那天晚上，你又像
许多次一样告诉我，你有事要去朋友家，晚上不会来了，你告诉我，让我早些休息，我也
微笑的告诉你：“我会乖乖的。”

我乡你一定后悔坐车时为什么没有回头看看，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上车，我也上车，你
下车，我也下车，你过马路，我也过马路，你让我等的太久了，大骗子，我不能再等下去
了，我要自己找到答案。

我清楚的知道你在那扇门里面，我犹豫了好久，甚至想扭过头回家去，可是大骗子，我不
想在这个时候还骗自己，所以原谅我，我敲了门。为我开门的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我没等
他通风报信就闯了进去，于是我看见了，看见你怀里那个美丽而成熟的女孩子。如果这个
时候，你告诉我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我想我还是会原谅你的。可是你只是愣了一会儿
后问我：“你怎么来了？”我也只好傻傻的说，“我来找人，他不在，我走了。”我走出
了那间房子，我同时觉得我走出了你的生命。

我不停的在大街上走，我一直思考着我该去哪儿，也许我该给远方的父母打个电话，可是
拿起话筒，我发现我没有勇气，我第一次发现，再这个陌生的都市，我没有一个属于自己
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可以疗伤的角落。我不想回家，也许我该说从某一个时刻起，我已经
没有了家，我一直在努力擦眼泪，不停的落，不停的擦，往事就想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荡
，大骗子，你为什么说变就便了呢？

我用钥匙开了门，你不在，桌上有张纸条：小骗子，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你去哪儿了，呼
你为什么不回电，厨房有饭，别乱跑了，在家等我，我会早点回来向你解释的。大骗子。


我不知道我那么需要你解释时，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答案，当你想起向我解释时，一切
都没有必要了。真的没必要了。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把钥匙放在了流言条的上面。出门
时，我又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大骗子，我有在心里对你说再见。

离开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孩子该怎么办
，我不能回学校，也不能去找你的任何一个朋友。我希望你觉得我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是的，大骗子，这是我队你的惩罚。

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我们将来有小孩怎么办？你说你会很宝贝他的，可现在呢？我知道现
在这种情况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掉这个孩子。我不想，大骗子，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可是我没有能力，你知道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怎么能照顾他呢？离开你的两天后
，我走进了医院。

医生说我体质太差，要调养一段日子才能做人流手术，我说我不等了，就现在做吧。医生
说：“那也要找个家长签字呀！”我说：“我家在外地，您帮个忙，让我自己签字吧。”
医生说：“出了危险算谁的？”我说：“如果真出了事就打电话找这个人吧。”我把你的
手机号码留给了他们，我忍受着每位医生投给我异样的目光，我不能等，我怕自己会心软
，会舍不得。

你一直在呼我，我一直没给你回电话，你在乎我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大骗子
，你知道我一直怕痛的，可这次我一滴眼泪也没掉，打过麻药，人会像睡着了一样，什么
都不会想，什么都没有感觉。

等你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只来得及告诉你，我因为大量出血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你说你奔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我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你说你觉得当时的我就像一个在
做梦的小天使。认识你那么久，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你一直握着我的手，握的那么紧，把我都弄醒了，你说：“小骗子，你是在惩罚我吗？你
这么做是为了让我自责吗？你是要我后悔一辈子吗？”

我没有回答你说的话，我知识背对着你，让泪珠一滴一滴的滚下来。

你说别再折磨我了，我知道我错了，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会再见她了，也不会再伤
害你了。好不好？我还是沉默着。你从背后摸着我的头告诉我：我真的很怕失去你，在这
个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小骗子了。”

你的语气是那么的落寂，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无助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抱着
你哭了起来。你把我搂的好紧好紧。你说你知道我委屈，你说：“小骗子，你打我吧，你
打我我心里会舒服些。”我哽咽了半天才对你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爸
我搂的更紧了，我感觉到你也落泪了，我们就一直这样拥抱着，一直持续着，直到后来你
帮我整好头发，擦干眼泪。然后你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我：“小骗子，为了我，快点好起
来，等你好了，我们回家。”

你每天给我带来好多好吃的，每天有空就来陪我，我们总是很小心的饶开哪个关于她的话
题。我没有告诉你，我心里有着一种强烈的怕，虽然我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你所有的朋友都到家里给我庆祝，让我有中错觉，也许我真的想太
多了，我的幸福又回来了。

你不懂，我是多么想一直留在你身边，一直被你疼着，宠着，那真实一种很美的幸福，可
是大骗子，你为什么又要骗我呢？

在你皱着眉看那条传呼时，我已经感觉到不正常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又要故意轻描淡写
的说是一个朋友呢？吃完饭后你说你上班走了，我说好。多傻的大骗子，难道你不知道星
期天是不用上班的吗？还是真的以为我在医院里住的不知星期几该是星期几了？

我想在你告诉她呼机号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她会呼你，你就该想到为你大呼机改个密码，
因为你不会忘记这个密码是我帮你想的，那是我的生日。也就是通过这个，我轻易的从寻
呼台上查询到她为你发的那条留言：“我爱你，这世界上最幽默的先生；我爱你，这世界
上最疯狂的先生；我爱你，这世界上最浪漫的先生；我爱你，这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先生，
如果你的心里好我，那么请你来我家里一趟。你最对不住的人。”

我不明白，如果她是你最对不住的人，那我又算什么呢？我就这么傻傻的想，电话想了好
几遍，我才拿起话筒来：“小骗子，你干什么？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话筒里传来了你
的声音。“我，我在想事情。”我实话实说。“你回答的很犹豫。”“这么说是了！”哦
说“我回去再向你解释好吗？”你语气中有恳求的成分。“没必要了！”我很低声说，“
我曾经为了你付出了很多，现在我后悔了，我过我相信你我之间最终后悔的人不是我。”
没等你的回答我就挂了电话。

在你回家前，我离开了那座生活了一年多的房子，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归乡的路。又是两年
过去了，我们之间没有了任何联系。你一定呼过我，也一定听到了我在寻呼台的留言：“
如果有一位大骗子先生呼我，请麻烦转告他爱已停机情已欠费。”

我封尘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我希望在梦里缅怀过去，你的小骗子终于明白了，有些事情
错过了是可以挽回的，而有些则不行。爱情的缺点就是不呢吧重新来过。当我们终于了解
彼此的珍贵时，我们已经离彼此太远了。感谢你带给我的没一个甜蜜，我想我会在牙齿掉
光时，我会躺在摇椅上给那些恋爱中的年轻人讲这个关于大骗子和小骗子的故事。我不恨
你了，虽然我再也没有恋爱过，但你让我懂得了当你真正了解到爱情时，是你离爱情最远
的时候，爱对我而言，一次已经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