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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SF哦~ 大大的新文啊~ 好期待后续发展!和<<十五>>会是一个系列吗?耶,SF哦~ 大大的新文啊~ 好期待后续发展!和<<十五>>会是一个系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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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七七于2007-04-29 00:27:5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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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开心呀~~~又有新文 :)好开心呀~~~又有新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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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风中念你于2007-04-29 13:21:4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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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唐泽禹离开医院开车回家,副驾驶座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只长方形的丝绒首饰盒,黑色的,非常华贵。等红灯时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想这份礼物一定能哄萧遥开心。 想到这里,他不由扯动嘴角笑了笑,带些自嘲。曾几何时,被誉为天作之合的婚姻沦落到必须靠礼物换得几天舒心日子的地步? 一路上唐泽禹始终在思考这个问题,等他打开房门看到萧遥跪在地上一丝不苟擦地板的背影,他忽然意识到他们的婚姻问题所在。 一个自欺欺人的童话故事,破灭的美好从没存在过。他原以为婚姻能够弥补爱情的不足,没想到爱情根本不屑光顾。 二零零六年末,唐泽禹醍醐灌顶般洞察了自己的生活,可是无能为力改变现状,只能说“我回来了”。 跪在光可鉴人地板上的女子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门口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仿佛才想起他是何许人,轻轻“哦”了一声。 她从地上爬起来,松松垮垮的黑色套头毛衣盖住了膝盖,让她显得愈发娇小。客观地说,唐泽禹承认萧遥是个轻易能引起男人保护欲望的美女。她个子不高且瘦,姣好面容总是带着一丝凄切不安的神情,好像经年累月处于惊恐状态。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直觉这个漂亮小妹妹必定有悲惨的往事,比如被亲生父母遗弃或刚巧看到某某行凶杀人因而不得不亡命天涯,那时候他看得不外《星星知我心》、《神探亨特》之类电视,有这般联想实属正常。 已经,十几年了。唐泽禹在心底感慨岁月流逝,面上神情风平浪静。他将首饰盒递出去,尽量和颜悦色地说道:“新年快乐,遥遥。” 萧遥拿着擦地板的抹布朝他走了两步,蓦地察觉手很脏。她慌慌张张应了声“哦”,转身往厨房跑。很快他便听到开水喉的声音,哗哗的水流声。 唐泽禹将大衣搁在沙发扶手上,放下项链走到厨房门口。当初装修新房时他想把厨房设计成开放式的,他一直认为亲眼看着所爱的女人做饭给自己吃的感觉非常幸福。可萧遥不同意,非要用厚实的玻璃门隔开,说这样才安全。 他懒得与她争执,加上医院工作繁忙,便将设计大权完全交给了萧遥。唐泽禹放手不管的结果是所有的朋友在参观结束后统一的评价——你家很有个性。不错,如果你家卧室、客房、书房的门都换成了防盗门,窗子外安上密密的铁栅栏,“个性”真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评语,说“监狱”更为恰当。 印象中他极少对萧遥语气严厉,不过这一次他坚决要求拆掉窗外的铁栏。拆除的那天,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瘦削的肩膀似乎簌簌发抖。唐泽禹不为所动,指挥工人锯掉那些让他感觉糟糕的东西。 萧遥就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来来往往经过的工人莫不怪异地偷瞥她,唐泽禹选择视而不见。他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两句话打消她的不安,他想过这么做,但朝她走了一步就放弃了打算。他站在原地筋疲力尽叹了口气,有一瞬间想起另一个女人的样子,惶惶然转身避开沙发上端坐的“塑像”。 没了铁栅栏,萧遥临睡前必定把每一扇窗都关好才肯上床。她依偎在他怀里的姿势像一只被惊吓的小兽,将他抱得很紧。 他被她抱着,却没有欲望。 “遥遥,我们出去吃饭。”今天是二零零六年的最后一天,他希望在人群中迎接新年到来,他下意识想要逃开家里的冷清。 她仔细地刷手指甲,不肯放过一丝污垢。直到唐泽禹第三次开口说出去吃饭,萧遥才满意地放下刷子,用温水冲干净双手。 “嗯。”她仍旧用单音节回答了他。 他们去了几家出名的餐厅,无一例外客满。唐泽禹漫无目的在街头乱逛,赌运气似的想找一家有空位的餐厅。萧遥望着车窗外满街灯火,忽然指着路边的肯德基说道:“我们去那里。”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肯德基爷爷笑容可掬的脸,不屑地哼了一声。“垃圾食品。” “我想吃。” 唐泽禹看看萧遥,她穿着一条黑丝绒长裙,带着他刚送得钻石项链,这身装扮适合出现在高级西餐厅。他无奈地笑笑,驶向肯德基。 萧遥和唐泽禹走进店堂时并没有人关注他们,倒是收银台后的小男生对着萧遥打量了好几眼,差点少收了钱。 唐泽禹捧着托盘找位子,有一对高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整理书包起身走人,萧遥连忙走过去占位。她走得飞快,像冲锋陷阵的士兵。 他将托盘放下,在她对面落座。他拒绝垃圾食品只要了一杯红茶,眼睁睁看她抓着汉堡毫无顾忌地吃起来,间或舔去手指沾到的色拉酱,津津有味。 萧遥大口吃着,丝毫没有注意唐泽禹的脸色。待她吃完汉堡、鸡翅,心满意足擦干净手之后,她的目光第一次转向对面的男人。 “我们离婚吧。”她轻描淡写说道。 一口茶呛进气管,唐泽禹连连咳嗽。等他好不容易喘过气,他冲她吼道:“萧遥,明天是元旦不是愚人节!” “我没开玩笑。”她蹙着眉,为他的误解惶恐,但神色间满是坚决。 他留意到因为自己方才无形象的大喊大叫,附近几桌的人投来了窥探的视线,勉强克制住火气。“给我一个理由,遥遥。” 她的眉头纠结在一起,皮肤紧皱成丑陋的“川”字。“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泽禹。” 他张了张嘴准备反驳,但几乎是立刻发现缺少证据。唐泽禹保持沉默,机械地举起手喝了一口红茶,听着她一字一句揭穿他心底的秘密:“你一直爱着舒静航。” 舒静航——他最初的爱恋。 最初的,也是唯一的。
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唐泽禹离开医院开车回家,副驾驶座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只长方形的丝绒首饰盒,黑色的,非常华贵。等红灯时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想这份礼物一定能哄萧遥开心。 想到这里,他不由扯动嘴角笑了笑,带些自嘲。曾几何时,被誉为天作之合的婚姻沦落到必须靠礼物换得几天舒心日子的地步? 一路上唐泽禹始终在思考这个问题,等他打开房门看到萧遥跪在地上一丝不苟擦地板的背影,他忽然意识到他们的婚姻问题所在。 一个自欺欺人的童话故事,破灭的美好从没存在过。他原以为婚姻能够弥补爱情的不足,没想到爱情根本不屑光顾。 二零零六年末,唐泽禹醍醐灌顶般洞察了自己的生活,可是无能为力改变现状,只能说“我回来了”。 跪在光可鉴人地板上的女子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门口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仿佛才想起他是何许人,轻轻“哦”了一声。 她从地上爬起来,松松垮垮的黑色套头毛衣盖住了膝盖,让她显得愈发娇小。客观地说,唐泽禹承认萧遥是个轻易能引起男人保护欲望的美女。她个子不高且瘦,姣好面容总是带着一丝凄切不安的神情,好像经年累月处于惊恐状态。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直觉这个漂亮小妹妹必定有悲惨的往事,比如被亲生父母遗弃或刚巧看到某某行凶杀人因而不得不亡命天涯,那时候他看得不外《星星知我心》、《神探亨特》之类电视,有这般联想实属正常。 已经,十几年了。唐泽禹在心底感慨岁月流逝,面上神情风平浪静。他将首饰盒递出去,尽量和颜悦色地说道:“新年快乐,遥遥。” 萧遥拿着擦地板的抹布朝他走了两步,蓦地察觉手很脏。她慌慌张张应了声“哦”,转身往厨房跑。很快他便听到开水喉的声音,哗哗的水流声。 唐泽禹将大衣搁在沙发扶手上,放下项链走到厨房门口。当初装修新房时他想把厨房设计成开放式的,他一直认为亲眼看着所爱的女人做饭给自己吃的感觉非常幸福。可萧遥不同意,非要用厚实的玻璃门隔开,说这样才安全。 他懒得与她争执,加上医院工作繁忙,便将设计大权完全交给了萧遥。唐泽禹放手不管的结果是所有的朋友在参观结束后统一的评价——你家很有个性。不错,如果你家卧室、客房、书房的门都换成了防盗门,窗子外安上密密的铁栅栏,“个性”真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评语,说“监狱”更为恰当。 印象中他极少对萧遥语气严厉,不过这一次他坚决要求拆掉窗外的铁栏。拆除的那天,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瘦削的肩膀似乎簌簌发抖。唐泽禹不为所动,指挥工人锯掉那些让他感觉糟糕的东西。 萧遥就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来来往往经过的工人莫不怪异地偷瞥她,唐泽禹选择视而不见。他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两句话打消她的不安,他想过这么做,但朝她走了一步就放弃了打算。他站在原地筋疲力尽叹了口气,有一瞬间想起另一个女人的样子,惶惶然转身避开沙发上端坐的“塑像”。 没了铁栅栏,萧遥临睡前必定把每一扇窗都关好才肯上床。她依偎在他怀里的姿势像一只被惊吓的小兽,将他抱得很紧。 他被她抱着,却没有欲望。 “遥遥,我们出去吃饭。”今天是二零零六年的最后一天,他希望在人群中迎接新年到来,他下意识想要逃开家里的冷清。 她仔细地刷手指甲,不肯放过一丝污垢。直到唐泽禹第三次开口说出去吃饭,萧遥才满意地放下刷子,用温水冲干净双手。 “嗯。”她仍旧用单音节回答了他。 他们去了几家出名的餐厅,无一例外客满。唐泽禹漫无目的在街头乱逛,赌运气似的想找一家有空位的餐厅。萧遥望着车窗外满街灯火,忽然指着路边的肯德基说道:“我们去那里。”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肯德基爷爷笑容可掬的脸,不屑地哼了一声。“垃圾食品。” “我想吃。” 唐泽禹看看萧遥,她穿着一条黑丝绒长裙,带着他刚送得钻石项链,这身装扮适合出现在高级西餐厅。他无奈地笑笑,驶向肯德基。 萧遥和唐泽禹走进店堂时并没有人关注他们,倒是收银台后的小男生对着萧遥打量了好几眼,差点少收了钱。 唐泽禹捧着托盘找位子,有一对高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整理书包起身走人,萧遥连忙走过去占位。她走得飞快,像冲锋陷阵的士兵。 他将托盘放下,在她对面落座。他拒绝垃圾食品只要了一杯红茶,眼睁睁看她抓着汉堡毫无顾忌地吃起来,间或舔去手指沾到的色拉酱,津津有味。 萧遥大口吃着,丝毫没有注意唐泽禹的脸色。待她吃完汉堡、鸡翅,心满意足擦干净手之后,她的目光第一次转向对面的男人。 “我们离婚吧。”她轻描淡写说道。 一口茶呛进气管,唐泽禹连连咳嗽。等他好不容易喘过气,他冲她吼道:“萧遥,明天是元旦不是愚人节!” “我没开玩笑。”她蹙着眉,为他的误解惶恐,但神色间满是坚决。 他留意到因为自己方才无形象的大喊大叫,附近几桌的人投来了窥探的视线,勉强克制住火气。“给我一个理由,遥遥。” 她的眉头纠结在一起,皮肤紧皱成丑陋的“川”字。“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泽禹。” 他张了张嘴准备反驳,但几乎是立刻发现缺少证据。唐泽禹保持沉默,机械地举起手喝了一口红茶,听着她一字一句揭穿他心底的秘密:“你一直爱着舒静航。” 舒静航——他最初的爱恋。 最初的,也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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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盈风于2007-04-29 13:55:1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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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同属于“易景流光”系列。至于为啥这系列叫这个名字,哦呵呵,我不说…… 嗯,同属于“易景流光”系列。至于为啥这系列叫这个名字,哦呵呵,我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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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盈风于2007-04-29 13:56:3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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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风,你回JJ了,真是太好了! 盈风,你回JJ了,真是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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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k于2007-04-29 16:02:3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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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昨夜星辰于2007-04-29 16:51:1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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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11于2007-05-01 22:05:0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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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姗姗于2007-05-03 01:18:0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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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舒静航认识唐泽禹的时间比认识江涛早了好几年,不过与萧遥相比,她又晚了好几天。成年后她回想往事,不由将之归咎于造化弄人。 早一步或晚一步,结果截然不同。 那是小学三年级的夏天,萧遥到表姐舒静航家过暑假。她们同年,出生日期相差两个月。不过从个头看,舒静航长手长脚,身高已超出萧遥半个脑袋。 舒家原先住老式里弄,舒静航是出了名的“野丫头”。她不喜欢抱着洋娃娃办家家酒,成天在弄堂里和一群男孩子打打杀杀。房子拆迁后大家一起搬到现在居住的小区,这一群小孩不见疏远照旧玩闹成一团。静航莫名其妙当上了孩子王,每逢游戏都由她拿主意玩什么。 萧遥在静航家住了一个月,差不多天天被这个表姐拖着下楼参加游戏。她总是绞着双手局促不安躲在人后,偶尔飞快地瞥一眼手舞足蹈的舒静航,继续垂下眉眼默不作声。她也试过偷偷溜走,可静航就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每每在萧遥刚欲有所行动时回过头确定她是否还在,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站在那里等待游戏开始。萧遥无法准确描述童年体验,那时她隐隐约约明白无论自己是否心甘情愿参与其中,游戏一定会开始。而一旦开始了,她就必须玩到底。 舒静航最喜欢玩“官兵捉强盗”,乐衷于扮演好人角色,因为可以抓坏蛋。小孩子是非观念异常简单,解放军叔叔是好人,小偷是坏蛋,因此人人都想做好人像解放军那样。他们用猜拳分配官兵和强盗,静航次次都能赢到最后,所以好人总是由她来做。 她对萧遥说过其中的秘密,小伙伴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出拳习惯,掌握规律后赢的概率大大增加。说得时候静航一脸得意,眉开眼笑。 萧遥沉默以对。她没兴趣探究,同时搞不明白猜拳这么简单的事情,有必要搞得如此复杂吗?不过看到舒静航赢了猜拳之后兴高采烈的模样,她莫名也会高兴起来。 这天,依旧是“官兵捉强盗”。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的萧遥落在后面,她以为表姐一定会第一个抓到自己,可静航或许觉得抓到她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看也不看径直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萧遥摸摸头,第一次兴起类似于“惭愧”的想法。她提不起玩乐的劲头,若非静航把她拉进人群,萧遥情愿窝在房间里看电视。 好吧,我不能让她抓到!这么想着,萧遥飞快地朝相反方向跑了起来,顺势一拐躲进小区第一排楼层的花坛,毫不犹豫挑了棵最壮实的棕榈树,闪身躲到树后。 这里应该安全了吧。她轻轻吁口气,转过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孩吓了一大跳。 他脸色苍白,长长的额发遮住眼睛部分,只看得到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 她压根没想到树后面有人,而且还是这么一张看不清楚表情的脸。萧遥顿时想起舒静航说过的鬼故事,不由魂飞魄散大叫一声“鬼啊!” “啊!”对方也大声叫唤起来,听声音是个男孩子。他用手拨开挡住眼睛的碎发,露出一对冰冷的黑色眸子,“你才是鬼,胆小鬼。”冷静的口吻,显然方才那声大喊大叫是他故意为之。 明白他是人非鬼,萧遥的胆子也大了,撇了撇嘴细声细气质问:“你干吗躲在这里吓人?” 男孩低垂着头,看了看手心里攥着的东西,语气飘忽:“你想知道?” 他的声音轻而细小,像有人拿了一根针一下下戳着耳朵,她立刻感觉脸庞发毛,打了个寒颤。“不想……”动了动嘴唇,小声吐出两个字,心里盼着静航快点出现来搭救自己。 他发出古怪的“桀桀”声,萧遥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在笑。这个男孩浑身透着诡异,她想快点逃跑,但腿软得没力气走路,只好站着。 男孩的手紧握成拳,慢慢举到她眼皮底下,一根根松开手指。她拼命对自己说“不要看不能看”,可是效果明显不大。萧遥眼巴巴看着他的掌心一点点袒露,仿佛瞧着魔术师变戏法,待真相大白猛地发出一声惊叫。 他的手心躺着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了无生气。 萧遥吓坏了,转身狂奔出花坛,飞一般逃走。
第一章 舒静航认识唐泽禹的时间比认识江涛早了好几年,不过与萧遥相比,她又晚了好几天。成年后她回想往事,不由将之归咎于造化弄人。 早一步或晚一步,结果截然不同。 那是小学三年级的夏天,萧遥到表姐舒静航家过暑假。她们同年,出生日期相差两个月。不过从个头看,舒静航长手长脚,身高已超出萧遥半个脑袋。 舒家原先住老式里弄,舒静航是出了名的“野丫头”。她不喜欢抱着洋娃娃办家家酒,成天在弄堂里和一群男孩子打打杀杀。房子拆迁后大家一起搬到现在居住的小区,这一群小孩不见疏远照旧玩闹成一团。静航莫名其妙当上了孩子王,每逢游戏都由她拿主意玩什么。 萧遥在静航家住了一个月,差不多天天被这个表姐拖着下楼参加游戏。她总是绞着双手局促不安躲在人后,偶尔飞快地瞥一眼手舞足蹈的舒静航,继续垂下眉眼默不作声。她也试过偷偷溜走,可静航就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每每在萧遥刚欲有所行动时回过头确定她是否还在,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站在那里等待游戏开始。萧遥无法准确描述童年体验,那时她隐隐约约明白无论自己是否心甘情愿参与其中,游戏一定会开始。而一旦开始了,她就必须玩到底。 舒静航最喜欢玩“官兵捉强盗”,乐衷于扮演好人角色,因为可以抓坏蛋。小孩子是非观念异常简单,解放军叔叔是好人,小偷是坏蛋,因此人人都想做好人像解放军那样。他们用猜拳分配官兵和强盗,静航次次都能赢到最后,所以好人总是由她来做。 她对萧遥说过其中的秘密,小伙伴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出拳习惯,掌握规律后赢的概率大大增加。说得时候静航一脸得意,眉开眼笑。 萧遥沉默以对。她没兴趣探究,同时搞不明白猜拳这么简单的事情,有必要搞得如此复杂吗?不过看到舒静航赢了猜拳之后兴高采烈的模样,她莫名也会高兴起来。 这天,依旧是“官兵捉强盗”。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的萧遥落在后面,她以为表姐一定会第一个抓到自己,可静航或许觉得抓到她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看也不看径直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萧遥摸摸头,第一次兴起类似于“惭愧”的想法。她提不起玩乐的劲头,若非静航把她拉进人群,萧遥情愿窝在房间里看电视。 好吧,我不能让她抓到!这么想着,萧遥飞快地朝相反方向跑了起来,顺势一拐躲进小区第一排楼层的花坛,毫不犹豫挑了棵最壮实的棕榈树,闪身躲到树后。 这里应该安全了吧。她轻轻吁口气,转过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孩吓了一大跳。 他脸色苍白,长长的额发遮住眼睛部分,只看得到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 她压根没想到树后面有人,而且还是这么一张看不清楚表情的脸。萧遥顿时想起舒静航说过的鬼故事,不由魂飞魄散大叫一声“鬼啊!” “啊!”对方也大声叫唤起来,听声音是个男孩子。他用手拨开挡住眼睛的碎发,露出一对冰冷的黑色眸子,“你才是鬼,胆小鬼。”冷静的口吻,显然方才那声大喊大叫是他故意为之。 明白他是人非鬼,萧遥的胆子也大了,撇了撇嘴细声细气质问:“你干吗躲在这里吓人?” 男孩低垂着头,看了看手心里攥着的东西,语气飘忽:“你想知道?” 他的声音轻而细小,像有人拿了一根针一下下戳着耳朵,她立刻感觉脸庞发毛,打了个寒颤。“不想……”动了动嘴唇,小声吐出两个字,心里盼着静航快点出现来搭救自己。 他发出古怪的“桀桀”声,萧遥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在笑。这个男孩浑身透着诡异,她想快点逃跑,但腿软得没力气走路,只好站着。 男孩的手紧握成拳,慢慢举到她眼皮底下,一根根松开手指。她拼命对自己说“不要看不能看”,可是效果明显不大。萧遥眼巴巴看着他的掌心一点点袒露,仿佛瞧着魔术师变戏法,待真相大白猛地发出一声惊叫。 他的手心躺着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了无生气。 萧遥吓坏了,转身狂奔出花坛,飞一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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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盈风于2007-05-13 11:02:2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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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静航见到气喘吁吁的萧遥满头大汗出现时,关心立刻取代抱怨,因为没抓到唯一漏网的“坏蛋”而不能获得全胜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赶紧上前握着萧遥的肩膀询问情况。 萧遥本想告诉表姐前面有个古怪的男生撕碎蝴蝶吓唬自己,可不知为何她把话咽了下去,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静航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彼时才小学三年级的女孩尚未学会如何攻破人类脆弱的心理防线,只会一味盯着对方追问究竟出了什么事。萧遥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气氛显得僵硬尴尬,饶是粗心大意的男孩子也感觉到不对劲,纷纷找借口溜之大吉。日头西斜,依然炽烈的阳光照得人头晕,萧遥觉得脸颊像有火在烧,心里想着赶快上楼开冰箱吃一根雪糕。她看了看咬着唇满脸愤愤不平之色的表姐,不解静航为什么非要问出原因。 “遥遥,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深知萧遥平素沉默寡言,等她主动开口母猪都能上树,舒静航忍不住问道。 她仍旧摇头,半晌才憋出一句嗫嚅:“我以为你们会不等我,所以急着跑回来。”萧遥撒了个小谎。 这个理由尽管牵强,不过令舒静航信服。走过去拉住萧遥的手一同上楼,她不忘说明:“遥遥,我肯定会等你的。我们是姐妹啊。” “嗯。”她瞧一眼走在旁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女孩。她脸上布满汗水,细密的绒毛被汗水浸湿后丝丝分明,一看即知她过着健康快乐的生活。萧遥不由走神,想起方才苍白病态的男孩,还有躺在他掌心折断了翅膀的蝴蝶。 此后几天里,萧遥的眼前始终晃动着丑陋的蝴蝶尸体。她确实受到了惊吓,尤其那个男孩摧残的对象正是为数不多能引起萧遥兴趣的生物之一。她固执地不肯再下楼,就算舒静航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让她就范。 四天后的深夜,她终因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恐惧做起了恶梦。和萧遥睡一张床的静航摇醒了她,神色凝重注视摸着心口惊魂未定的女孩,连声逼问:“遥遥,你刚才拼命叫‘蝴蝶’,做了什么恶梦啊?那天,你被蝴蝶吓到了?” 她浑身都是汗,湿嗒嗒的睡衣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萧遥来回扯动胸口的布料试图让自己凉快一些,面对舒静航的提问她点点头算作了回答。那个古怪的男孩她再也不愿想起了,刚才的梦里正是他捏着一只美丽的蝴蝶,毫不犹豫将它撕成两半。 “蝴蝶怎么会吓人呢?”静航想不通,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皱眉苦思。萧遥凑近她享受扇子振动空气带来的清凉感,许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回答得过于敷衍,张开嘴解释:“是一个男生,他弄死了蝴蝶。” 居然有如此恶劣的人!舒静航勃然大怒,在她看来对蝴蝶这一美丽生灵下得去手的人简直就是典型的“坏蛋”,她冷冷哼道:“是我们认识的人?”当即作了决定:若是自己认识的人做出这种事,绝不轻饶。 萧遥勉为其难再度回想男孩的容貌,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她摇摇头,重新往竹席一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倒是舒静航气呼呼的一个人坐了许久,狠狠摇着手里的大蒲扇。
舒静航见到气喘吁吁的萧遥满头大汗出现时,关心立刻取代抱怨,因为没抓到唯一漏网的“坏蛋”而不能获得全胜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赶紧上前握着萧遥的肩膀询问情况。 萧遥本想告诉表姐前面有个古怪的男生撕碎蝴蝶吓唬自己,可不知为何她把话咽了下去,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静航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彼时才小学三年级的女孩尚未学会如何攻破人类脆弱的心理防线,只会一味盯着对方追问究竟出了什么事。萧遥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气氛显得僵硬尴尬,饶是粗心大意的男孩子也感觉到不对劲,纷纷找借口溜之大吉。日头西斜,依然炽烈的阳光照得人头晕,萧遥觉得脸颊像有火在烧,心里想着赶快上楼开冰箱吃一根雪糕。她看了看咬着唇满脸愤愤不平之色的表姐,不解静航为什么非要问出原因。 “遥遥,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深知萧遥平素沉默寡言,等她主动开口母猪都能上树,舒静航忍不住问道。 她仍旧摇头,半晌才憋出一句嗫嚅:“我以为你们会不等我,所以急着跑回来。”萧遥撒了个小谎。 这个理由尽管牵强,不过令舒静航信服。走过去拉住萧遥的手一同上楼,她不忘说明:“遥遥,我肯定会等你的。我们是姐妹啊。” “嗯。”她瞧一眼走在旁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女孩。她脸上布满汗水,细密的绒毛被汗水浸湿后丝丝分明,一看即知她过着健康快乐的生活。萧遥不由走神,想起方才苍白病态的男孩,还有躺在他掌心折断了翅膀的蝴蝶。 此后几天里,萧遥的眼前始终晃动着丑陋的蝴蝶尸体。她确实受到了惊吓,尤其那个男孩摧残的对象正是为数不多能引起萧遥兴趣的生物之一。她固执地不肯再下楼,就算舒静航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让她就范。 四天后的深夜,她终因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恐惧做起了恶梦。和萧遥睡一张床的静航摇醒了她,神色凝重注视摸着心口惊魂未定的女孩,连声逼问:“遥遥,你刚才拼命叫‘蝴蝶’,做了什么恶梦啊?那天,你被蝴蝶吓到了?” 她浑身都是汗,湿嗒嗒的睡衣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萧遥来回扯动胸口的布料试图让自己凉快一些,面对舒静航的提问她点点头算作了回答。那个古怪的男孩她再也不愿想起了,刚才的梦里正是他捏着一只美丽的蝴蝶,毫不犹豫将它撕成两半。 “蝴蝶怎么会吓人呢?”静航想不通,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皱眉苦思。萧遥凑近她享受扇子振动空气带来的清凉感,许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回答得过于敷衍,张开嘴解释:“是一个男生,他弄死了蝴蝶。” 居然有如此恶劣的人!舒静航勃然大怒,在她看来对蝴蝶这一美丽生灵下得去手的人简直就是典型的“坏蛋”,她冷冷哼道:“是我们认识的人?”当即作了决定:若是自己认识的人做出这种事,绝不轻饶。 萧遥勉为其难再度回想男孩的容貌,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她摇摇头,重新往竹席一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倒是舒静航气呼呼的一个人坐了许久,狠狠摇着手里的大蒲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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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盈风于2007-05-13 11:02:4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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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ceips于2007-05-13 15:41:0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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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缘分相当玄妙,刻意想遇见的人往往碰不到,不想见的人却偏偏总能出现。最初,唐泽禹这号人物对舒静航、萧遥姐妹俩来说就是“不想见到的人”,所以第二次见面时双方都臭着一张脸活像对方欠了几百块钱没还。在八十年代初期,几百块钱对一个家庭来说相当于巨款,自然是仇深似海了。 舒静航和过完暑假打算回外公家的萧遥走下楼,准备前往车站。父母上班不能送她回去,这一任务便落到静航头上。她一大早起床帮萧遥整理完衣物,然后换上漂亮的粉红色连衣裙,兴高采烈等待出发探望外公外婆,当然还挂念着一想到就忍不住流口水的糖醋排骨。 “遥遥你先走,我开信箱。”她跑到底楼,扯着挂于脖颈的钥匙串,找到信箱钥匙打开。一封信静静躺着,舒静航拿起来看信封正面,没有寄件人署名,只写了三个大字——静杭收。 那时候她完全没有“邮件炸弹”之类的防范意识,见这封信虽然写错了收件人名字但绝对是送给自己的,出于好奇立刻挑开封口看里面的内容。 她一边拆一边追上萧遥,没想到刚摊开信纸静航就大声叫唤起来,把兀自想心事的萧遥吓了一大跳。 凑过去看静航手中的信,却见她一脸嫌恶扔到了地上。萧遥低下头,发现被扯成两半的蝴蝶尸体,她忽然想起那天遇到的古怪男孩,不由倒退两步以免不小心踩上。 “是他,肯定是那个家伙!”舒静航气呼呼地断言。尽管穿得是无袖连衣裙,她依旧做了两个撩起袖管的动作,以此表达愤怒。 萧遥没说话,两眼发直盯着前方,顺手拉静航一把。舒静航顺着萧遥的视线望过去,本已熊熊燃烧的怒火被浇上一大勺沸油,火烧得更旺。她甩开萧遥的手,大步走向蹲在花坛前全神贯注的唐泽禹。 “喂!”她火大的就差没一脚踹翻他,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唐泽禹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又转了回去,一本正经道:“我不叫‘喂’。” “我管你叫什么!你说,你干吗把死掉的蝴蝶放我家信箱里?”静航被他无礼的态度刺激,抓住对方的白衬衣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气势汹汹逼问。 唐泽禹垂下眼帘,懒洋洋咧嘴一笑:“提醒你欠了我东西。” 静航气得要命,恨不得挖个坑把这讨人嫌的家伙埋了。她重重喘着粗气,恶狠狠大吼:“混蛋!” “我也不叫‘混蛋’。”他好整以暇,浑然不觉抓着自己衣领的女生已经七窍冒烟了,用十几年后的流行语形容就是濒临暴走边缘。唐泽禹仿佛对近在眼前的威胁一无所知,也有可能他故意漠视。 舒静航右手握拳,正在犹豫这一拳是否揍下去,萧遥悄无声息走了过来。“静航姐,算了。”抓住舒静航的手腕,将她往反方向扯,“老师说不能打架。” 听到这句话,舒静航不由放开唐泽禹,恨恨瞪他一眼:“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拉住萧遥的手,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唐泽禹慢慢抬起手抚平衣领,他回眸瞥了眼地上丑陋的蝴蝶尸体,唇边泛起诡异的微笑。 这个女生,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呢。
人与人的缘分相当玄妙,刻意想遇见的人往往碰不到,不想见的人却偏偏总能出现。最初,唐泽禹这号人物对舒静航、萧遥姐妹俩来说就是“不想见到的人”,所以第二次见面时双方都臭着一张脸活像对方欠了几百块钱没还。在八十年代初期,几百块钱对一个家庭来说相当于巨款,自然是仇深似海了。 舒静航和过完暑假打算回外公家的萧遥走下楼,准备前往车站。父母上班不能送她回去,这一任务便落到静航头上。她一大早起床帮萧遥整理完衣物,然后换上漂亮的粉红色连衣裙,兴高采烈等待出发探望外公外婆,当然还挂念着一想到就忍不住流口水的糖醋排骨。 “遥遥你先走,我开信箱。”她跑到底楼,扯着挂于脖颈的钥匙串,找到信箱钥匙打开。一封信静静躺着,舒静航拿起来看信封正面,没有寄件人署名,只写了三个大字——静杭收。 那时候她完全没有“邮件炸弹”之类的防范意识,见这封信虽然写错了收件人名字但绝对是送给自己的,出于好奇立刻挑开封口看里面的内容。 她一边拆一边追上萧遥,没想到刚摊开信纸静航就大声叫唤起来,把兀自想心事的萧遥吓了一大跳。 凑过去看静航手中的信,却见她一脸嫌恶扔到了地上。萧遥低下头,发现被扯成两半的蝴蝶尸体,她忽然想起那天遇到的古怪男孩,不由倒退两步以免不小心踩上。 “是他,肯定是那个家伙!”舒静航气呼呼地断言。尽管穿得是无袖连衣裙,她依旧做了两个撩起袖管的动作,以此表达愤怒。 萧遥没说话,两眼发直盯着前方,顺手拉静航一把。舒静航顺着萧遥的视线望过去,本已熊熊燃烧的怒火被浇上一大勺沸油,火烧得更旺。她甩开萧遥的手,大步走向蹲在花坛前全神贯注的唐泽禹。 “喂!”她火大的就差没一脚踹翻他,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唐泽禹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又转了回去,一本正经道:“我不叫‘喂’。” “我管你叫什么!你说,你干吗把死掉的蝴蝶放我家信箱里?”静航被他无礼的态度刺激,抓住对方的白衬衣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气势汹汹逼问。 唐泽禹垂下眼帘,懒洋洋咧嘴一笑:“提醒你欠了我东西。” 静航气得要命,恨不得挖个坑把这讨人嫌的家伙埋了。她重重喘着粗气,恶狠狠大吼:“混蛋!” “我也不叫‘混蛋’。”他好整以暇,浑然不觉抓着自己衣领的女生已经七窍冒烟了,用十几年后的流行语形容就是濒临暴走边缘。唐泽禹仿佛对近在眼前的威胁一无所知,也有可能他故意漠视。 舒静航右手握拳,正在犹豫这一拳是否揍下去,萧遥悄无声息走了过来。“静航姐,算了。”抓住舒静航的手腕,将她往反方向扯,“老师说不能打架。” 听到这句话,舒静航不由放开唐泽禹,恨恨瞪他一眼:“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拉住萧遥的手,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唐泽禹慢慢抬起手抚平衣领,他回眸瞥了眼地上丑陋的蝴蝶尸体,唇边泛起诡异的微笑。 这个女生,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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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盈风于2007-05-23 16:36:2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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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禹出身医学世家,他家从曾祖父一辈起世代行医,家里人也好像和医院结了亲:唐泽禹的父亲唐健是一名肝胆外科医生,母亲姚红兵则在儿科工作,叔叔是药剂师,婶婶在内科,大舅舅是五官科医生,大舅妈是护士……夸张点说,几乎医院每个科室都有唐家人的身影,不是直系就是旁系亲属。 这样一个家庭,他从出生就注定要成为医生,和本人意愿无关。唐泽禹过六岁生日的时候吹蜡烛许愿想做画家,结果被爷爷在脑门上狠狠敲了一记暴栗。经过长辈轮番的深刻教育,他不得不含着泪花委屈地埋葬自己的伟大理想。那件事令小小年纪的他有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其实他没有选择权。 他从这天起变得桀骜不驯,在学校调皮捣蛋,在家里也阴沉着脸整天不说话。家里什么科的医生都有独独缺少了心理医生,所以打、骂、诱导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唐泽禹一如既往不合作。姚红兵建议转学换个环境或许有益处,一家人便从卢湾区搬了过来。 九月开学他就要去新学校报到,唐泽禹却先一步认识了将要成为自己校友的人——舒静航。离居住小区两站路便有一所小学,小区内的孩子差不多都在那所学校念书。他常站在阳台上看他们在楼下嬉戏,不明白这些与自己同龄的小孩怎么能如此无忧无虑,尤其领头的那个短发女生,豪爽笑声直达六楼,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属于这一年龄层次的天真好奇回到他身上,他不再满足于站在高楼俯视他们的快乐。唐泽禹走下楼想加入这个群体,但是没有人留意他经过时渴望的神色。 他被忽视了,心底莫名生出愤怒。他意识到和六岁那年被迫放弃的理想一样,谁都不会真正在意他这个人。 他将不满发泄于翩翩起舞的蝴蝶,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深深刺痛唐泽禹的神经。多年以后他承认小时候的自己既敏感又神经质外加心胸狭窄,是舒静航改变了他。虽然她没能改写他的人生,但至少让他学会坦然面对——有些事如果无能为力,那就笑着去接受。 唐泽禹对舒静航的关注让他不可能不注意到萧遥,其实单单从外表看,后者大大占据上风。不过这个漂亮女孩也是怪人,仿佛希望所有人都忽略自己,总是不声不响站在外围。那天他故意拿一只死掉的蝴蝶吓唬了萧遥,看着她头也不回跑远时竟然有一丝窃喜,就像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似的。 他以前喜欢拿毛毛虫捉弄女生。每当她们打开铅笔盒发现毛毛虫的时候,不出意外都会发出一声尖叫继而哇哇大哭。唐泽禹享受每一次恶作剧的乐趣,从无例外。可舒静航却一把将他推倒,救了那只蝴蝶。 有时候你并不知道生命中究竟哪些人才是特殊的存在,可如果对一个人从此念念不忘,那么这个人必定是特别的一个。 唐泽禹始终记得这一幕:黑色妖媚的蝴蝶在舒静航肩膀翩翩起舞,她指尖跳跃的阳光一世灿烂。
唐泽禹出身医学世家,他家从曾祖父一辈起世代行医,家里人也好像和医院结了亲:唐泽禹的父亲唐健是一名肝胆外科医生,母亲姚红兵则在儿科工作,叔叔是药剂师,婶婶在内科,大舅舅是五官科医生,大舅妈是护士……夸张点说,几乎医院每个科室都有唐家人的身影,不是直系就是旁系亲属。 这样一个家庭,他从出生就注定要成为医生,和本人意愿无关。唐泽禹过六岁生日的时候吹蜡烛许愿想做画家,结果被爷爷在脑门上狠狠敲了一记暴栗。经过长辈轮番的深刻教育,他不得不含着泪花委屈地埋葬自己的伟大理想。那件事令小小年纪的他有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其实他没有选择权。 他从这天起变得桀骜不驯,在学校调皮捣蛋,在家里也阴沉着脸整天不说话。家里什么科的医生都有独独缺少了心理医生,所以打、骂、诱导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唐泽禹一如既往不合作。姚红兵建议转学换个环境或许有益处,一家人便从卢湾区搬了过来。 九月开学他就要去新学校报到,唐泽禹却先一步认识了将要成为自己校友的人——舒静航。离居住小区两站路便有一所小学,小区内的孩子差不多都在那所学校念书。他常站在阳台上看他们在楼下嬉戏,不明白这些与自己同龄的小孩怎么能如此无忧无虑,尤其领头的那个短发女生,豪爽笑声直达六楼,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属于这一年龄层次的天真好奇回到他身上,他不再满足于站在高楼俯视他们的快乐。唐泽禹走下楼想加入这个群体,但是没有人留意他经过时渴望的神色。 他被忽视了,心底莫名生出愤怒。他意识到和六岁那年被迫放弃的理想一样,谁都不会真正在意他这个人。 他将不满发泄于翩翩起舞的蝴蝶,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深深刺痛唐泽禹的神经。多年以后他承认小时候的自己既敏感又神经质外加心胸狭窄,是舒静航改变了他。虽然她没能改写他的人生,但至少让他学会坦然面对——有些事如果无能为力,那就笑着去接受。 唐泽禹对舒静航的关注让他不可能不注意到萧遥,其实单单从外表看,后者大大占据上风。不过这个漂亮女孩也是怪人,仿佛希望所有人都忽略自己,总是不声不响站在外围。那天他故意拿一只死掉的蝴蝶吓唬了萧遥,看着她头也不回跑远时竟然有一丝窃喜,就像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似的。 他以前喜欢拿毛毛虫捉弄女生。每当她们打开铅笔盒发现毛毛虫的时候,不出意外都会发出一声尖叫继而哇哇大哭。唐泽禹享受每一次恶作剧的乐趣,从无例外。可舒静航却一把将他推倒,救了那只蝴蝶。 有时候你并不知道生命中究竟哪些人才是特殊的存在,可如果对一个人从此念念不忘,那么这个人必定是特别的一个。 唐泽禹始终记得这一幕:黑色妖媚的蝴蝶在舒静航肩膀翩翩起舞,她指尖跳跃的阳光一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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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盈风于2007-05-23 16:36:5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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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叶于2007-09-07 10:53: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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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更新了,很好看的文呐 怎么不更新了,很好看的文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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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ffff于2008-03-09 07:11:1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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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化身魔王的UHAUH于2008-06-09 17:12:3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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