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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东?繁体的,还没有结局,是做广告吗?没有可蕊大人的好^^ 什么东东?繁体的,还没有结局,是做广告吗?没有可蕊大人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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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hor于2004-01-29 00:39:1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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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有結局了,我覺得這是中國都市妖西洋版,沒人想看我就不貼了! 不是我寫的,大家不喜歡我就不貼了。算有結局了,我覺得這是中國都市妖西洋版,沒人想看我就不貼了! 不是我寫的,大家不喜歡我就不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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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飛魚于2004-01-29 20:07:5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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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巫婆于2004-02-15 14:41:3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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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第一章 -2 時間是下午一點。人潮還聚集在附近的餐廳裡頭吃飯,所以街道上的人潮,還不算多。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在空盪的小巷子內,就像是參加百米賽跑一般,手腳規律地,全神貫注地,狂奔。 EmLive一雙眼睛緊緊地盯住這兩個人影,在後面追著。 MayaDoo剛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他不可能在這個世界與任何人結怨。而這兩個人,卻好像早就算計好了似的,在餐廳裡頭喬扮成一對情侶,然後莫名其妙地突然要對這個老人下這麼重的殺手。他們為的是什麼? 雖然在電視新聞上常常可以看到許多年輕人,因為許多莫名其妙的因素,就對陌生人施加很殘忍的傷害。不過,多半都是一些突發狀況而引起的匹夫之勇。 而這兩個人,卻是有計畫的預謀。\r EmLive在心中想著,兩個素昧平生的年輕人,會預謀想要對一個無寸鐵的老人下毒手,只有一種可能。不過,比起這種可能,他還是希望,這兩個年輕人只是一般的街頭混混。 不論如何,想要知道答案,他就一定要追上他們。 雖然前面兩個人奔跑的腳步很快,但後面EmLive追趕的速度也不慢。一直與他們維持著穩定的距離。而他知道,再過兩個街口,就是東區最熱鬧的商圈。就算是現在,那裡的人潮也一定非常地擁擠。到時,他們兩個人根本無法跑得太遠。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對男女跑到一個岔口前面。突然,一旁的小巷中突然疾駛而過一輛黃色的計程車! 黃色計程車的司機正要趕著找家店去吃飯,平常這條小巷連條狗都瞧不見,所以他是加足了油門打算衝過去的。他作夢也想不到,巷子裡頭會突然衝出這一對男女,而且兩人的速度就像是要趕著去投胎似地,飛快地迎上計程車的車頭。 司機緊急地踩下煞車,車輪在柏油路面上發出高速「滋…沙」的摩擦聲,車尾也因而猛力地左右晃動著。但是,他的車速實在太快,車頭仍然慣性地往前直衝著。 那一對男女,不知是不是也被這樣的情況嚇傻了,也忘了躲避,只是站在原地。兩人的身影越來越近,司機透過車窗,與車外那一對男女的兩對眼睛互相對望著。 一瞬間,望過他們的眼神,司機突然感應到他們十分地平靜。彷佛透過眼神還在安慰司機說:沒事的,放心,沒事的。 車子終於衝了上去。 這一對男女,兩人的背後突然都展開一對翅膀。就像是兩隻鳥一般,向上消失在他的車窗面前。 十秒鐘後,車子停住。司機一臉茫然地望著車子四周空空蕩蕩的一片,沒有血跡,也沒有那一對男女。他連忙將頭探出車窗,朝天空上四處搜索著,但四周的天空都被附近的高樓擋住,什麼也看不到。 然後,他發現在街道的另一端,有一個男子,站在遠處朝這邊張望。 他連忙打開車門,打算叫住那名男子,問他有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對長了翅膀的男女。但他下了車後,卻發現那名男子也失去了蹤影。 EmLive知道天空的那兩個黑點是什麼。 身上長了翅膀的人,當然是天使。這證明了他心中所害怕的事。 「終於,你們還是不肯放過他,是嗎?」EmLive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地說:「你們,竟然連這個老人應該得到的兩天時間,都不願意給他?這就是所謂的天堂?你們雪白的翅膀,究竟是為了證明你們的公正,還是為了掩飾你們的自私?」 這時,EmLive的臉色突然一變。 他想起了那個坐在餐廳門口,悠哉地喝著咖啡的白衣男子。 MayaDoo一個人坐在餐廳中,他四周看了一下,遍尋不著服務生的人影。顯然,他們都因為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嚇得跑了出去。 MayaDoo緩緩地走到櫃臺後面,在櫃臺後面的架子上找了一下,給他找到了一瓶剛剛開封過的酒。MayaDoo將酒放到櫃臺上,順手拿起一個酒杯,將酒注入酒杯之中。 突然覺得手上一涼,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袖子被酒杯裡頭的酒濺濕了一塊。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酒杯裡頭的酒,晃動的厲害。 不,不是酒杯晃動的厲害。是他的手在顫抖。 回想到剛剛自己離死亡的距離,只有一線之隔。MayaDoo發現,自己實在是自欺欺人的可以。他一再說自己不在乎,但是,原來他畢竟還是害怕自己會真的就此死去。 他自己已經自身難保,為什麼還要管這些事? 他是不是真的管得太多? MayaDoo不由得苦笑。拿起酒杯,仰頭,將杯中還沒灑出的酒,全都瀟灑地灑到了他的肚子裡。 在喝酒的時候,他總會想到蘇珊,他曾經的未婚妻。 蘇珊的酒量也很好,那是訓練出來的。身為一個企業家的女兒,她從小就被父親牽著手去參加許多朋友之間的聚會,而她父親的這些朋友,多半都白手起家苦過來的上一代人物。在那個時代,他們這夥兄弟的地盤是用勞力跟拳頭去掙出來的。他們不懂得太多的商場禮儀,只知道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連帶的,也要這個小千金跟著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久而久之,蘇珊的酒量自然不差。 蘇珊在貴族教會學校唸書,學校嚴格教養使得她變得十分端莊溫柔。私底下,蘇珊通常都是文文靜靜的,她可以在沒事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家裡後山的山丘上一下午,望著太陽從天空慢慢日落。或是在喧鬧的派對中,一個人手裡捧著一本小說看到舞會結束。當MayaDoo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在看的正是波特萊爾的「惡之華」,一本華麗的頹廢詩集。 起初,MayaDoo對於蘇珊的印象,也一直以為她是個住在城堡裡頭,文靜的高貴公主。不過,直到兩人開始交往之後半年,在一次與MayaDoo的男性朋友聚會場合中,有一位比較不熟的朋友想要看她出糗,刻意找她來拼酒時,才讓MayaDoo大吃一驚。 MayaDoo還記得,他本來還想站起來幫蘇珊擋酒,但是蘇珊已經落落大方地站了起來。她神情自若地與對方連乾了五罐海尼根,臉不紅氣不喘,繼續坐下來看她的書。就像剛剛只是喝了五杯白開水一樣地輕描淡寫。 之後,他才聽蘇珊提起,原來她從小就是被酒灌大的。 從此,MayaDoo每次與蘇珊見面,總是會先跟她乾上兩杯,這成為他們見面約會的一種模式。 「總有一天,我會把妳灌醉。」MayaDoo每次都這麼對她說。 「為什麼想要把我灌醉?」蘇珊每次都這麼帶著淺淺微醺的笑容望著他。 「因為在妳醉了之後,或許妳會願意嫁給我。」 所以,每次MayaDoo在喝酒的時候,總會想到蘇珊。 蘇珊雖然從小跟著她父親那些兄弟們長大,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她並沒有沾染上這些長輩們半點的粗俗氣息。MayaDoo真要感謝教會學校,教養出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好女孩。 但是,MayaDoo錯了。蘇珊雖然個性文靜,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她那種愛恨分明、剛烈火爆的個性,卻在十幾年前,就隨著大口大口的酒精,一起深深地在她的身體裡頭生了根。只是因為教育的因素,這種個性她一直掩飾得很好,連與她最親蜜的愛人都沒有發現。 所以,當蘇珊的個性發作起來的時候,竟比任何人都剛烈。 十年前,在他與蘇珊即將要結婚的前兩個禮拜,他遇到了另一個女孩,並且跟那個女孩發生了不尋常的關係。 之後,他帶著愧疚以及悔恨不安的心情,緩緩地向蘇珊坦白一切。 蘇珊溫柔地望著他。 然後,她嘆了一口氣。轉身到吧台將一瓶酒打開,沒有拿酒杯,直接對著瓶口一飲而盡。然後又拿起一瓶,一飲而盡。又是一瓶、再一瓶。再一瓶,再一瓶。 他望著蘇珊,腦筋一片空白。他當時沒有想到要阻止她,他只是這麼地看著她,一瓶又一瓶。 所以,他就這麼地,看著蘇珊將最後一瓶酒喝盡。也這麼地看著她,將那瓶酒砸碎在地上。也這麼地看著她,拿起了一片碎片,朝自己的左腕割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鮮血。 兩分鐘後,MayaDoo才回過神來,抱起虛弱的蘇珊,一路狂奔向醫院。 在路途中,蘇珊一路瞪大著眼睛,看著他。 「你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這種事?我不夠好嗎?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她的話一字一句地敲打在他的心裡。 他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對不起蘇珊的事? 蘇珊對他很好,很好。 不只是蘇珊,有太多的朋友也這麼責備他,他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而且是在他們要結婚的前兩個禮拜?他們說,他不該,也沒有理由,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見過那個他遇見的女孩。 蘇珊是很美,沒錯。可是,與那個女的比較起來,蘇珊簡直就像是路邊不起眼的小草。蘇珊是很溫柔,沒錯,可是與那個女的比較起來,蘇珊就像是一個搬張板凳坐在路邊,摳著腳ㄚ子放屁的老太婆。 那個女的,是天使。 一個每個男人都會夢寐以求,不顧一切,渴望去征服的天使。 當每一個男人遇上了這樣的天使,他根本無法思考其他的事。 MayaDoo喝光了酒杯裡頭的最後一滴酒。臉上佈滿了眼淚。 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對於蘇珊來說,是無可饒恕的。所以,他甘於待在地獄十年,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 他本來以為,像自己這樣的一個罪人,應該從此再也不要出現在蘇珊面前,讓蘇珊重拾她內心的平靜,讓蘇珊過著她應得的幸福的生活。讓她忘記這一切,讓她有機會重新再來。而他,再也不要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他當時以為,這是一條對雙方都最好的路。 也許,這真是一條對雙方最好的路。可是,他終於發現,他做不到。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他發現,他並沒有忘記蘇珊。反而隨著時間漸漸過去,他腦中對於蘇珊的記憶越來清醒。最近這幾年來,他每天都想到蘇珊所做的每一件事,蘇珊所說的每一句話。對於他而言,過去這兩年,他事實上是活在十年前。 所以,他被這種無可逃避的回憶,折磨的老了、駝了、累了。 最後,他決定回來。 雖然他現在老了、醜了。也許現在蘇珊已經結婚了,甚至有了孩子。但他不在乎。 他只想,偷偷地,見蘇珊一面。 然後就願意被關在天國那永恆的死寂裡頭,讓死寂來治療他的這種無可解除的痛苦。 EmLive還沒有回來,真慢。 再喝一杯吧。 MayaDoo又轉過身去,在櫃子上吃力地摸索著看看有沒有其他的酒瓶,可以治療他的痛苦。 「在這兒!」MayaDoo的手沿著最上層的櫃子,摸到了一瓶酒瓶的邊緣。他不由得,輕輕地發出了一聲歡呼。 「乓!」地一聲,酒瓶應聲落下,跌落在MayaDoo的腳邊,瓶中的酒染濕一大片的地毯,也濺濕了MayaDoo的褲腳。而寶藍色的碎片,放肆地在地毯上種植了一片硫璃草皮。 MayaDoo沒有去看那個酒瓶。他沒有時間。 他低著頭,驚愕地望著自己的腹部。在自己的肚子前方,正突出了一個尖銳的、閃亮的鋒芒。 然後,他自己的鮮血,沿著這個鋒芒所開出的缺口,急速地在襯衫上擴散出一大片的鮮紅,畫出一朵一朵的玫瑰。 然後,他的眼睛一眨,鋒芒向後退去。 留下一個無法填補的大洞。 鮮血由這個大洞中噴灑出來。 好痛。 MayaDoo轉過身子。 一個男子,白衣如雪。退後到十步之後。他的衣服這麼地潔白,當然不能被他身上污穢的鮮血給沾染到。 MayaDoo摀住他肚子上的大洞,整個人無力地向後癱下,搖搖晃晃地靠站在吧台上面,雙眼無神地望著這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男子的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劍尖上,沾的是他的血跡。 「地獄的頭號軍師,你不該回來的。」他嘆了一口氣。 望著男子憐憫的眼神,MayaDoo突然笑了。 在這一瞬間,MayaDoo的腦中想的,仍然是蘇珊。 那一個下午,蘇珊用她左腕的鮮血,在他的房中作畫。 現在,終於輪到他作畫了。 他也能畫的跟蘇珊一樣美嗎?也能畫的出,她的那股倔強與剛愎嗎?也能畫的出,她心中對於他的絕望與怨恨嗎? 他也能畫的出,天邊那道逝去的夕陽所繪出的紅霞嗎? 台長 : Janus
【牽掛】第一章 -2 時間是下午一點。人潮還聚集在附近的餐廳裡頭吃飯,所以街道上的人潮,還不算多。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在空盪的小巷子內,就像是參加百米賽跑一般,手腳規律地,全神貫注地,狂奔。 EmLive一雙眼睛緊緊地盯住這兩個人影,在後面追著。 MayaDoo剛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他不可能在這個世界與任何人結怨。而這兩個人,卻好像早就算計好了似的,在餐廳裡頭喬扮成一對情侶,然後莫名其妙地突然要對這個老人下這麼重的殺手。他們為的是什麼? 雖然在電視新聞上常常可以看到許多年輕人,因為許多莫名其妙的因素,就對陌生人施加很殘忍的傷害。不過,多半都是一些突發狀況而引起的匹夫之勇。 而這兩個人,卻是有計畫的預謀。\r EmLive在心中想著,兩個素昧平生的年輕人,會預謀想要對一個無寸鐵的老人下毒手,只有一種可能。不過,比起這種可能,他還是希望,這兩個年輕人只是一般的街頭混混。 不論如何,想要知道答案,他就一定要追上他們。 雖然前面兩個人奔跑的腳步很快,但後面EmLive追趕的速度也不慢。一直與他們維持著穩定的距離。而他知道,再過兩個街口,就是東區最熱簟镜纳倘Α>退闶乾F在,那裡的人潮也一定非常地擁擠。到時,他們兩個人根本無法跑得太遠。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對男女跑到一個岔口前面。突然,一旁的小巷中突然疾駛而過一輛黃色的計程車! 黃色計程車的司機正要趕著找家店去吃飯,平常這條小巷連條狗都瞧不見,所以他是加足了油門打算衝過去的。他作夢也想不到,巷子裡頭會突然衝出這一對男女,而且兩人的速度就像是要趕著去投胎似地,飛快地迎上計程車的車頭。 司機緊急地踩下煞車,車輪在柏油路面上發出高速「滋…沙」的摩擦聲,車尾也因而猛力地左右晃動著。但是,他的車速實在太快,車頭仍然慣性地往前直衝著。 那一對男女,不知是不是也被這樣的情況嚇傻了,也忘了躲避,只是站在原地。兩人的身影越來越近,司機透過車窗,與車外那一對男女的兩對眼睛互相對望著。 一瞬間,望過他們的眼神,司機突然感應到他們十分地平靜。彷佛透過眼神還在安慰司機說:洝渴碌模判模瑳]事的。 車子終於衝了上去。 這一對男女,兩人的背後突然都展開一對翅膀。就像是兩隻鳥一般,向上消失在他的車窗面前。 十秒鐘後,車子停住。司機一臉茫然地望著車子四周空空蕩蕩的一片,沒有血跡,也沒有那一對男女。他連忙將頭探出車窗,朝天空上四處搜索著,但四周的天空都被附近的高樓擋住,什麼也看不到。 然後,他發現在街道的另一端,有一個男子,站在遠處朝這邊張望。 他連忙打開車門,打算叫住那名男子,問他有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對長了翅膀的男女。但他下了車後,卻發現那名男子也失去了蹤影。 EmLive知道天空的那兩個黑點是什麼。 身上長了翅膀的人,當然是天使。這證明了他心中所害怕的事。 「終於,你們還是不肯放過他,是嗎?」EmLive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地說:「你們,竟然連這個老人應該得到的兩天時間,都不願意給他?這就是所謂的天堂?你們雪白的翅膀,究竟是為了證明你們的公正,還是為了掩飾你們的自私?」 這時,EmLive的臉色突然一變。 他想起了那個坐在餐廳門口,悠哉地喝著咖啡的白衣男子。 MayaDoo一個人坐在餐廳中,他四周看了一下,遍尋不著服務生的人影。顯然,他們都因為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嚇得跑了出去。 MayaDoo緩緩地走到櫃臺後面,在櫃臺後面的架子上找了一下,給他找到了一瓶剛剛開封過的酒。MayaDoo將酒放到櫃臺上,順手拿起一個酒杯,將酒注入酒杯之中。 突然覺得手上一涼,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袖子被酒杯裡頭的酒濺濕了一塊。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酒杯裡頭的酒,晃動的厲害。 不,不是酒杯晃動的厲害。是他的手在顫抖。 回想到剛剛自己離死亡的距離,只有一線之隔。MayaDoo發現,自己實在是自欺欺人的可以。他一再說自己不在乎,但是,原來他畢竟還是害怕自己會真的就此死去。 他自己已經自身難保,為什麼還要管這些事? 他是不是真的管得太多? MayaDoo不由得苦笑。拿起酒杯,仰頭,將杯中還沒灑出的酒,全都瀟灑地灑到了他的肚子裡。 在喝酒的時候,他總會想到蘇珊,他曾經的未婚妻。 蘇珊的酒量也很好,那是訓練出來的。身為一個企業家的女兒,她從小就被父親牽著手去參加許多朋友之間的聚會,而她父親的這些朋友,多半都白手起家苦過來的上一代人物。在那個時代,他們這夥兄弟的地盤是用勞力跟拳頭去掙出來的。他們不懂得太多的商場禮儀,只知道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連帶的,也要這個小千金跟著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久而久之,蘇珊的酒量自然不差。 蘇珊在貴族教會學校唸書,學校嚴格教養使得她變得十分端莊溫柔。私底下,蘇珊通常都是文文靜靜的,她可以在沒事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家裡後山的山丘上一下午,望著太陽從天空慢慢日落。或是在喧簟镜呐蓪χ校粋人手裡捧著一本小說看到舞會結束。當MayaDoo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在看的正是波特萊爾的「惡之華」,一本華麗的頹廢詩集。 起初,MayaDoo對於蘇珊的印象,也一直以為她是個住在城堡裡頭,文靜的高貴公主。不過,直到兩人開始交往之後半年,在一次與MayaDoo的男性朋友聚會場合中,有一位比較不熟的朋友想要看她出糗,刻意找她來拼酒時,才讓MayaDoo大吃一驚。 MayaDoo還記得,他本來還想站起來幫蘇珊擋酒,但是蘇珊已經落落大方地站了起來。她神情自若地與對方連乾了五罐海尼根,臉不紅氣不喘,繼續坐下來看她的書。就像剛剛只是喝了五杯白開水一樣地輕描淡寫。 之後,他才聽蘇珊提起,原來她從小就是被酒灌大的。 從此,MayaDoo每次與蘇珊見面,總是會先跟她乾上兩杯,這成為他們見面約會的一種模式。 「總有一天,我會把妳灌醉。」MayaDoo每次都這麼對她說。 「為什麼想要把我灌醉?」蘇珊每次都這麼帶著淺淺微醺的笑容望著他。 「因為在妳醉了之後,或許妳會願意嫁給我。」 所以,每次MayaDoo在喝酒的時候,總會想到蘇珊。 蘇珊雖然從小跟著她父親那些兄弟們長大,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她並洝坑姓慈旧线@些長輩們半點的粗俗氣息。MayaDoo真要感謝教會學校,教養出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好女孩。 但是,MayaDoo錯了。蘇珊雖然個性文靜,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她那種愛恨分明、剛烈火爆的個性,卻在十幾年前,就隨著大口大口的酒精,一起深深地在她的身體裡頭生了根。只是因為教育的因素,這種個性她一直掩飾得很好,連與她最親蜜的愛人都沒有發現。 所以,當蘇珊的個性發作起來的時候,竟比任何人都剛烈。 十年前,在他與蘇珊即將要結婚的前兩個禮拜,他遇到了另一個女孩,並且跟那個女孩發生了不尋常的關係。 之後,他帶著愧疚以及悔恨不安的心情,緩緩地向蘇珊坦白一切。 蘇珊溫柔地望著他。 然後,她嘆了一口氣。轉身到吧台將一瓶酒打開,沒有拿酒杯,直接對著瓶口一飲而盡。然後又拿起一瓶,一飲而盡。又是一瓶、再一瓶。再一瓶,再一瓶。 他望著蘇珊,腦筋一片空白。他當時沒有想到要阻止她,他只是這麼地看著她,一瓶又一瓶。 所以,他就這麼地,看著蘇珊將最後一瓶酒喝盡。也這麼地看著她,將那瓶酒砸碎在地上。也這麼地看著她,拿起了一片碎片,朝自己的左腕割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鮮血。 兩分鐘後,MayaDoo才回過神來,抱起虛弱的蘇珊,一路狂奔向醫院。 在路途中,蘇珊一路瞪大著眼睛,看著他。 「你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這種事?我不夠好嗎?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她的話一字一句地敲打在他的心裡。 他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對不起蘇珊的事? 蘇珊對他很好,很好。 不只是蘇珊,有太多的朋友也這麼責備他,他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而且是在他們要結婚的前兩個禮拜?他們說,他不該,也沒有理由,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見過那個他遇見的女孩。 蘇珊是很美,沒錯。可是,與那個女的比較起來,蘇珊簡直就像是路邊不起眼的小草。蘇珊是很溫柔,沒錯,可是與那個女的比較起來,蘇珊就像是一個搬張板凳坐在路邊,摳著腳ㄚ子放屁的老太婆。 那個女的,是天使。 一個每個男人都會夢寐以求,不顧一切,渴望去征服的天使。 當每一個男人遇上了這樣的天使,他根本無法思考其他的事。 MayaDoo喝光了酒杯裡頭的最後一滴酒。臉上佈滿了眼淚。 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對於蘇珊來說,是無可饒恕的。所以,他甘於待在地獄十年,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 他本來以為,像自己這樣的一個罪人,應該從此再也不要出現在蘇珊面前,讓蘇珊重拾她內心的平靜,讓蘇珊過著她應得的幸福的生活。讓她忘記這一切,讓她有機會重新再來。而他,再也不要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他當時以為,這是一條對雙方都最好的路。 也許,這真是一條對雙方最好的路。可是,他終於發現,他做不到。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他發現,他並沒有忘記蘇珊。反而隨著時間漸漸過去,他腦中對於蘇珊的記憶越來清醒。最近這幾年來,他每天都想到蘇珊所做的每一件事,蘇珊所說的每一句話。對於他而言,過去這兩年,他事實上是活在十年前。 所以,他被這種無可逃避的回憶,折磨的老了、駝了、累了。 最後,他決定回來。 雖然他現在老了、醜了。也許現在蘇珊已經結婚了,甚至有了孩子。但他不在乎。 他只想,偷偷地,見蘇珊一面。 然後就願意被關在天國那永恆的死寂裡頭,讓死寂來治療他的這種無可解除的痛苦。 EmLive還沒有回來,真慢。 再喝一杯吧。 MayaDoo又轉過身去,在櫃子上吃力地摸索著看看有沒有其他的酒瓶,可以治療他的痛苦。 「在這兒!」MayaDoo的手沿著最上層的櫃子,摸到了一瓶酒瓶的邊緣。他不由得,輕輕地發出了一聲歡呼。 「乓!」地一聲,酒瓶應聲落下,跌落在MayaDoo的腳邊,瓶中的酒染濕一大片的地毯,也濺濕了MayaDoo的褲腳。而寶藍色的碎片,放肆地在地毯上種植了一片硫璃草皮。 MayaDoo沒有去看那個酒瓶。他沒有時間。 他低著頭,驚愕地望著自己的腹部。在自己的肚子前方,正突出了一個尖銳的、閃亮的鋒芒。 然後,他自己的鮮血,沿著這個鋒芒所開出的缺口,急速地在襯衫上擴散出一大片的鮮紅,畫出一朵一朵的玫瑰。 然後,他的眼睛一眨,鋒芒向後退去。 留下一個無法填補的大洞。 鮮血由這個大洞中噴灑出來。 好痛。 MayaDoo轉過身子。 一個男子,白衣如雪。退後到十步之後。他的衣服這麼地潔白,當然不能被他身上污穢的鮮血給沾染到。 MayaDoo摀住他肚子上的大洞,整個人無力地向後癱下,搖搖晃晃地靠站在吧台上面,雙眼無神地望著這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男子的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劍尖上,沾的是他的血跡。 「地獄的頭號軍師,你不該回來的。」他嘆了一口氣。 望著男子憐憫的眼神,MayaDoo突然笑了。 在這一瞬間,MayaDoo的腦中想的,仍然是蘇珊。 那一個下午,蘇珊用她左腕的鮮血,在他的房中作畫。 現在,終於輪到他作畫了。 他也能畫的跟蘇珊一樣美嗎?也能畫的出,她的那股倔強與剛愎嗎?也能畫的出,她心中對於他的絕望與怨恨嗎? 他也能畫的出,天邊那道逝去的夕陽所繪出的紅霞嗎? 台長 : Ja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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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飛魚于2004-02-15 22:47:4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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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方笺于2004-02-16 11:10:2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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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飛魚于2004-03-05 05:35:4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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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imile于2004-03-09 08:40:0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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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飞鲱于2004-03-09 21:15:4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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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zss于2004-03-09 22:05:2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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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继续贴吧,看了一半,不上不下啊 拜托继续贴吧,看了一半,不上不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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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妖怪粉丝于2004-03-10 10:37:5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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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去新闻台去看的 。。。但是。。。竟然都进不去啊。。。 飞鱼行行好继续吧?。。。本来想去新闻台去看的 。。。但是。。。竟然都进不去啊。。。 飞鱼行行好继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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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巫婆于2004-03-11 12:32:0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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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第一章 -4 大功告成。 男子望著已經成為一片火海的「花草坊」,相信任何人都不可能由裡頭生還出來。於是他朝遠處高樓上的女子揮了揮手,做了個手勢,確定一切都已經結束。 女子站在高樓上,收起了長弓。臉上面無表情,沒有歡喜,也沒有憐憫。就好像剛剛用手指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的微不足道。 至於他,臉上的表情則顯得很滿足。他剛剛才完成了一件由審判天使長親自交代下來的任務。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被烈火掩埋的男子是誰,也不知道審判天使長為什麼要除掉那間店裡頭的那個老人。 天使長的命令,是絕對不會錯的。當他下令說要一個人死,那個人不用說一定是罪大惡極的。 所以,他對於殺了這樣的一個凡人,心裡頭也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 他低下頭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發現在手臂的地方沾染了一小滴血跡。他小心翼翼地試著用指甲刮去已經凝結了的血塊,並且用另一隻手順便拍拍身上因為方才的纏鬥而沾染到的灰塵。 天使本就是喜愛乾淨的,如果不是因為重大的事件,他們的身上通常是保持一塵不染。現在上級交代的事情已經結束,他們還是不忘保持身上的乾淨。 他仰起頭,看見他的同伴已經收拾好兵刃,在半空中飛翔,在他的頭頂盤旋著,等待著他。 急什麼?他微微抬起手笑著朝她揮了一下。繼續低下頭來,抬起了左腳,看看自己的鞋底,發現也沾了一些血跡。於是他將左腳在一旁的石頭上用力踩了兩下,想把血跡拭去。 突然,頭上傳來一聲驚呼聲。 他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同伴。驚呼聲是她所發出的,但是,她並不是為了自己而發出。她張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他的身後,在半空中激動地朝他揮動著手臂,似乎在朝他警告著什麼。 他的頭還來不及回頭,他已經聽到了一陣奇特的聲音。 那是一種鐵鍊敲擊的聲音。 聽到這陣聲音,他的脖子就像是凍僵住了一般。整個頸子上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同時,這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迅速地往背脊擴展,透過神經的散佈,很快地遍佈到他的四肢,以及殖入到頭髮裡頭。 他竟然跟他的同伴一樣,也被嚇得無法動彈。 事實上,聲音本身,並不值得奇怪。釘釘鐺鐺的,就是鐵鍊的聲音。 奇怪的是,聲音是從他的背後傳來的。他的背後,本該是什麼都沒有的。就算原本有著什麼,那一場大火,也該燒盡了一切。在大火之中,是不該會有任何東西跑出來的。 但是,鐵鍊是真實地,緩慢地,在他的背後,被人拖在地上走著。 鍊條刮著柏油路面,在地上發出一陣陣拖拉的聲音。聲音很穩,很沈,但又夾雜著彷彿是煮沸的開水滴到地上蒸發時所發出的「滋滋」聲。 鍊條,走了好久,好久,才在他的身後停住。不再作響。但是,取而代之的,卻是另一種聲音。 呼吸聲。 一個人,站在他的背後,吸氣,吐氣。吸氣,吐氣,非常地規律。對方離他如此地近,近到他脖子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被他的呼吸吹的顫動。對方每吸一聲,深深長長的,像是要連他的靈魂都給吸了進去。吐氣的時候,非常急速,仿佛將他的七魂八魄全都吹的魂飛魄散。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回頭。但是奈何他的身子竟然不聽使喚。他很努力地,用盡全身的力量,轉過去。 「咯咯」…起初,他不明白為什麼有這種聲音。隔了一會兒,他才明白,原來聲音是從他自己的頸子上傳出的。他頸子裡頭的每一節骨脊,都在掙扎著、抗拒著,不敢回頭。 他還是回過了頭。 他看到一對眼睛。一對不屬於凡人的眼睛。火紅的瞳孔,青綠色的眼白。 這對眼睛,與他的眼睛相對。幾乎只有十公分的距離。 雖然剛剛他才追殺過對方,甚至與他有過近距離的搏鬥,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很清楚地,看見對方的容貌。他不得不看。他被對方的目光逼的無法直視,眼睛慢慢往下垂下,他接著望見了對方的鼻樑,鼻樑挺直,鼻孔隨著呼吸微微擴張。 然後,他的眼光再垂下,他看到了對方的嘴巴。 嘴角淌著血,上下兩片嘴唇緊閉著。就像是一座石塑的雕像,不論如何風吹雨打的折磨,都不會改變上面堅毅的線條。 接下來,這張嘴張開,對他說了一句話。 三個字,很有禮貌地。 「請讓開。」 我們一天中,有多少次會聽到這句「請讓開」或是「借過」? 對方的語氣也很平靜,不慍不火,好像他的意思就只跟他所說的話一樣:「請讓開」。 聽到這句話,他不由自主地退後。但卻不是為了讓開。而是他打從心底地害怕。當一個人害怕到了極點的時候,他只有退。 因為他看到了對方的眼睛。 他原本想不出,為什麼一個凡人,能夠從火場中走出來。但是當他看到了那一雙眼睛,他已經明白了。 對方根本不是個人,他是魔鬼。 他的名字,曾經驚動過天堂與地獄。他手持一把「火舞刀」,一刀怒斬六翼天使長的翅膀,從此被列為魔鬼。但隨後他又重創大魔王撒旦,用的還是同一把「火舞刀」。從此也在地獄除名。 傳說中,那個「不是魔鬼的魔鬼」! 他退,退得很快。但是,EmLive始終在他面前。 因為他每退一步,EmLive就如影隨形地往前踏進一步。 所以他仍然擺脫不了EmLive所吐出的,如死神般的氣息。所以他仍然擺脫不了,EmLive那道青森的目光。 最後,他一個踉蹌,雙腿一軟,如學步的嬰孩一般,失足向後跌坐在地上。 這時,他的視線終於擺脫了EmLive的臉孔。 但是他看到了他的手。 EmLive的手臂上,纏繞了一條剛從廢墟中檢來的鐵鍊。這條鐵鍊並不算粗,但非常地長,雖然在他手臂上纏繞了幾節,但還有一長段拖在地上,像是一條在地上攀爬的巨大蜈蚣。 鐵鍊是從燃燒的廢墟中帶出來的,整條鐵鍊被燒的火熱,有幾節鐵鍊甚至還紅的發亮,將路面燙的幾乎要融化。然而,這條火紅的鐵鍊纏在他的手臂上,似乎鐵鍊的溫度,也遠遠不及EmLiv整個人身上所發出的溫度。EmLive的臉上卻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鐵鍊像是一隻巨蟒,嘴巴緊緊地咬住了EmLive的手臂,將EmLive的手臂擴張成樹幹一般的粗壯。而巨蟒的身軀,橫跨了整個路面,一直延伸到正在炙熱燃燒的火場裡頭。 「你是天使?」EmLive望著他,慢慢地問。 他坐在地上,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隔了一會兒,才硬著頭皮,點頭說:「是。」 「很好!」 EmLive右臂一抖,手臂上的巨蟒隨即有了生命。鍊身在地上如一條靈蛇般上下起伏,不住地發出悉悉窣窣的聲音。從火場中散發出來的高溫,不住地在鐵鍊中竄動著,一路直達到EmLive的這一頭。 而EmLive整個人似乎也被高溫覆蓋,甚至是燃燒了起來。由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了淡白色的輕煙,沿著他渾身的輪廓,慢慢地向四方擴散。像是一團自EmLive身體裡頭冒出的濃霧。 倒在地上的天使感到口乾舌燥。不知道是因為EmLive如刀光般的目光令他緊張,還是因為周遭空氣裡頭的水分已經被蒸發殆盡。 EmLive的眼睛突然一亮! EmLive的手臂往前伸展,明顯地冒出了一條一條的暴起的青筋,看得出他將全身的精力都灌注在這條鐵鍊上。原本垂倒在地上的鐵鍊,突然就像被灌飽了氣的氣球一樣,整條鐵鍊騰空而起! 同時,在鐵鍊末端的火場裡頭,響起了一聲低沈的吼聲。 「出來!」EmLive大喝一聲。在火場內那一端的鐵鍊末端,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由火場內衝了出來! 鐵鍊並沒有生命。 有生命的,是被鐵鍊所拴住的東西。 那是一團火熱的,巨大的,火焰。這一團火焰被鐵鍊所禁錮,隨著EmLive的拖曳而被逼成一頭獅子的形狀。沒有四肢,但是有一頭由火焰織成的獅鬃,以及血紅張大的利口。而在獅頭背後,是一團由濃煙所構成的,龐大的、綿延不絕的身軀。 囚禁的火焰之獅,被釋放到這個世界。頓時之間,整條東區的巷子被映照成一片火紅。每踏出一步,就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火紅的足印。而每隨牠口中發出一聲嘶吼,就有一道火星由牠的鬃毛竄出。火星竄到哪裡,哪裡就以數百度的高溫急速燃燒。就像是地獄的火焰由泥土之中燒了上來,將四周變成一座煉獄。 火焰將天使一重又一重的圍住,然後在他的頭頂上集結,搭成一座火焰做成的帳棚。帳棚貪婪地吞噬著他周圍的空氣,所有的空氣全都被如無底洞般吸走,一股巨大的氣流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點,急速地向四面八方散開。天使感覺到自己似乎從心底被人以利爪狠狠地撕開,五臟六腑好像都要隨著這陣狂風被淘空。空氣不斷的由他身子急速地鑽出,甚至連他雙耳的兩個耳膜,也被氣流不住地拍擊。 他背後翅膀上的羽毛幾乎已經燃燒在火焰之中,只剩下少的可憐的幾片羽毛,無力地攀附在上面。他只能跪在原地,雙手緊緊地交握著。像是在以一種虔誠的姿態,向他的天主祈禱。\r 然後,四周再度慢慢恢復平靜。周圍的溫度也漸漸地降低。 結束了嗎?他不知道。他睜開眼睛。 他看到的,是一個張大的血盆大口。 獅子帶著吼聲,大嘴一闔。突然,整頭獅子化成千萬顆火星。從他的嘴巴、眼睛、耳朵、千萬個毛細孔中全部毫不留情地鑽盡了他的軀殼裡。他的每一吋肌膚,都能夠感受到火焰與他的身體摩擦、融合、灼熱。 終於,連他的頭腦也被這團火焰燃燒沸騰,而失去了神智。 天使昏倒過去後,周圍再度恢復一片平靜。再度恢復為一個無聊的、沈靜的,東區的午後。 EmLive站在他的面前。手中仍然纏著那一串鐵鍊。鐵鍊的末端,依然無力地垂躺在地面上。 然後,EmLive抬起頭來。 徘徊在天上的天使,被他的目光射的一震。 她原本已經準備要俯衝下來,幫他伙伴的忙。不過,在剛剛那一瞬間,一切實在變化得太快。她在天空中,只看到一道火光由店裡頭朝她的伙伴射了出來。那道火焰很亮,而且還輻射出極高的熱能,讓她一時無法繼續向下降落,只能在空中略微停了一下。當她再度看清楚地上的情況時,她的伙伴已經躺在地上。 剛剛還是站著的兩個人,現在,一個人已經倒下。而站著的那個人,現在正冷靜地注視著她。 在慌忙中,她不忘將背後的長弓再度舉起,由箭筒中取出一根箭,在空中搭弓。 Emlive是很可怕。但傳說中,最可怕的是他的那把「火舞刀」。 而現在,他手中並沒有刀。 所以,她不見得沒有勝算。 她射出一箭。 這一箭她用了十成的力道。她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了,天使與魔鬼本來就是對立的角色,她當然不能對對方留情。所以,在這回射出的箭,幾乎是一離開弓弦之後,就立刻燃燒起來。速度之驚人,可想而知。 更何況,她此時離EmLive的距離,要比剛剛在大樓頂上的偷襲,來的近多了。 距離近,速度又快。這一箭,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EmLive不用避。 他抬起他用鐵鍊纏繞著的右臂,就像是要擋住刺眼的陽光一般的輕描淡寫。那根箭矢就像是投入燭火的飛蛾一般,融化在鐵鍊的高熱之中。 她明白了。 她毫無勝算。 雖然沒有勝算,不過她不見得逃不掉。 所以她背後的翅膀急速拍了兩下,將整個身子在空中抬高了兩公尺。調整了角度,回過頭往上飛去。 幾乎是同時,EmLive在地面上也朝她飛去的方向跑了起來。 他衝出了小巷,轉到了大街。大街上,東區的人潮漸漸地聚集。 EmLive沒有理會周遭的小販以及情侶對他奇怪的舉動以及手中纏著的鐵鍊投以的怪異眼光。他在奔跑中,粗魯地撞倒了周圍許多的路人。還有些路人,則是被他背後拖著的鐵鍊給不慎絆倒的。 EmLive的眼睛專注著望著天上的那個身影。那個身影,現在正飛到百貨大樓的十層樓的高度。EmLive一面跑著,一面在心中開始計算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棟大樓有三十層樓高,他不見得趕不上。 然後,EmLive衝進了百貨公司。 她高度已經超越了大樓的二十八樓。 她略微安了心。飛到這麼高的高度,就算EmLive此時開始飛來追趕,也斷然是追趕不上了。 雖然她還想不出等會兒要怎麼跟審判天使長解釋,她的另一個同伴失蹤的事情。不過,至少她全身而退了。所以,她現在還能在這裡,一面地享受著頭頂的陽光,一面地飛行。 在這個時候,她的視線望向大樓的頂樓,卻發現有一個人影,站在頂樓的邊緣。 而那個人影,正朝她跳了下來。 EmLive筆直地朝她落下,如一尾箭。 箭矢,是他的雙眼。人還未到,兩道眼神已經先冷冷地刺穿了她。 她已經無法躲避。 在半空中,EmLive突然大大地張開了雙臂。然後,就像是一對久別的戀人一樣,一見面,就給她來了一個緊緊的,緊緊的擁抱。如一個堅固的牢鎖一般,將她摟在懷裡。 然後,一雙巨大的黑色蝠翼在空中倏然展開。所有的陽光全部化成黑影。 兩個身影,在空中相擁,靜止。 「你是天使?」被他摟在懷裡,她幾乎無法呼吸的要窒息。只能聽到他這麼問著。 「是。」 「很好。」 EmLive左手抓住了右臂的鐵鍊,就像是在鐵籠中抓出一隻待宰的母雞一樣,將她背後的翅膀牢牢地綑綁了起來。 審判天使長朝安琪麗卡走來,步伐很穩。手中的雷霆劍,很沈。 安琪麗卡仍然蹲坐在MayaDoo的身旁。MayaDoo臉上已經只剩下一絲絲的的血色。安琪麗卡無論怎麼故做輕鬆,也掩飾不住眉心的擔憂。 「你還是執意要帶他走?」 「當然。」審判天使長說:「妳也執意要保護他?」 安琪麗卡輕輕地拍拍MayaDoo的手。然後站了起來。「當然。」 「妳甚至沒有武器。」 「是的。」安琪麗卡背後的翅膀緩緩上揚。將MayaDoo的身軀完全擋在她的身後。姿態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又像是一隻備戰的公雞。 「你只有一對翅膀。」 「是的。」 「你以為只有一對翅膀的天使,能夠阻止我?」 「我願意試。」 「那就來吧!」審判天使長長劍一抖,朝她筆直地指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的事情。 餐廳的落地窗突然「啪啦」地傳出一陣巨響,整面玻璃應聲碎裂。人影晃動,審判天使長原本以為有人從外面進行突襲,將他的長劍方向一轉,對準了落地窗。 不過,情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並沒有人衝進來。 而是有人被「丟」了進來。而且不只一個,而是兩個! 那兩個原本被他派來刺殺MayaDoo的天使。一次一個的,被人從外面扔了進來。一個落在地上的玻璃碎屑中,昏迷不醒。另一個則是雙翅被鐵鍊綑綁著,動彈不得。像一個人球似地無助地躺在地上望著他。 餐廳的門口傳來「叮噹」的一聲門鈴聲,落地窗旁邊的自動門緩緩地打開。 EmLive站在餐廳的門口,眼睛落在審判天使長手中的長劍上。 「我回來了。」 他說。 台長 : Janus
【牽掛】第一章 -4 大功告成。 男子望著已經成為一片火海的「花草坊」,相信任何人都不可能由裡頭生還出來。於是他朝遠處高樓上的女子揮了揮手,做了個手勢,確定一切都已經結束。 女子站在高樓上,收起了長弓。臉上面無表情,沒有歡喜,也沒有憐憫。就好像剛剛用手指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的微不足道。 至於他,臉上的表情則顯得很滿足。他剛剛才完成了一件由審判天使長親自交代下來的任務。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被烈火掩埋的男子是誰,也不知道審判天使長為什麼要除掉那間店裡頭的那個老人。 天使長的命令,是絕對不會錯的。當他下令說要一個人死,那個人不用說一定是罪大惡極的。 所以,他對於殺了這樣的一個凡人,心裡頭也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 他低下頭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發現在手臂的地方沾染了一小滴血跡。他小心翼翼地試著用指甲刮去已經凝結了的血塊,並且用另一隻手順便拍拍身上因為方才的纏鬥而沾染到的灰塵。 天使本就是喜愛乾淨的,如果不是因為重大的事件,他們的身上通常是保持一塵不染。現在上級交代的事情已經結束,他們還是不忘保持身上的乾淨。 他仰起頭,看見他的同伴已經收拾好兵刃,在半空中飛翔,在他的頭頂盤旋著,等待著他。 急什麼?他微微抬起手笑著朝她揮了一下。繼續低下頭來,抬起了左腳,看看自己的鞋底,發現也沾了一些血跡。於是他將左腳在一旁的石頭上用力踩了兩下,想把血跡拭去。 突然,頭上傳來一聲驚呼聲。 他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同伴。驚呼聲是她所發出的,但是,她並不是為了自己而發出。她張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他的身後,在半空中激動地朝他揮動著手臂,似乎在朝他警告著什麼。 他的頭還來不及回頭,他已經聽到了一陣奇特的聲音。 那是一種鐵鍊敲擊的聲音。 聽到這陣聲音,他的脖子就像是凍僵住了一般。整個頸子上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同時,這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迅速地往背脊擴展,透過神經的散佈,很快地遍佈到他的四肢,以及殖入到頭髮裡頭。 他竟然跟他的同伴一樣,也被嚇得無法動彈。 事實上,聲音本身,並不值得奇怪。釘釘鐺鐺的,就是鐵鍊的聲音。 奇怪的是,聲音是從他的背後傳來的。他的背後,本該是什麼都沒有的。就算原本有著什麼,那一場大火,也該燒盡了一切。在大火之中,是不該會有任何東西跑出來的。 但是,鐵鍊是真實地,緩慢地,在他的背後,被人拖在地上走著。 鍊條刮著柏油路面,在地上發出一陣陣拖拉的聲音。聲音很穩,很沈,但又夾雜著彷彿是煮沸的開水滴到地上蒸發時所發出的「滋滋」聲。 鍊條,走了好久,好久,才在他的身後停住。不再作響。但是,取而代之的,卻是另一種聲音。 呼吸聲。 一個人,站在他的背後,吸氣,吐氣。吸氣,吐氣,非常地規律。對方離他如此地近,近到他脖子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被他的呼吸吹的顫動。對方每吸一聲,深深長長的,像是要連他的靈魂都給吸了進去。吐氣的時候,非常急速,仿佛將他的七魂八魄全都吹的魂飛魄散。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回頭。但是奈何他的身子竟然不聽使喚。他很努力地,用盡全身的力量,轉過去。 「咯咯」…起初,他不明白為什麼有這種聲音。隔了一會兒,他才明白,原來聲音是從他自己的頸子上傳出的。他頸子裡頭的每一節骨脊,都在掙扎著、抗拒著,不敢回頭。 他還是回過了頭。 他看到一對眼睛。一對不屬於凡人的眼睛。火紅的瞳孔,青綠色的眼白。 這對眼睛,與他的眼睛相對。幾乎只有十公分的距離。 雖然剛剛他才追殺過對方,甚至與他有過近距離的搏鬥,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很清楚地,看見對方的容貌。他不得不看。他被對方的目光逼的無法直視,眼睛慢慢往下垂下,他接著望見了對方的鼻樑,鼻樑挺直,鼻孔隨著呼吸微微擴張。 然後,他的眼光再垂下,他看到了對方的嘴巴。 嘴角淌著血,上下兩片嘴唇緊閉著。就像是一座石塑的雕像,不論如何風吹雨打的折磨,都不會改變上面堅毅的線條。 接下來,這張嘴張開,對他說了一句話。 三個字,很有禮貌地。 「請讓開。」 我們一天中,有多少次會聽到這句「請讓開」或是「借過」? 對方的語氣也很平靜,不慍不火,好像他的意思就只跟他所說的話一樣:「請讓開」。 聽到這句話,他不由自主地退後。但卻不是為了讓開。而是他打從心底地害怕。當一個人害怕到了極點的時候,他只有退。 因為他看到了對方的眼睛。 他原本想不出,為什麼一個凡人,能夠從火場中走出來。但是當他看到了那一雙眼睛,他已經明白了。 對方根本不是個人,他是魔鬼。 他的名字,曾經驚動過天堂與地獄。他手持一把「火舞刀」,一刀怒斬六翼天使長的翅膀,從此被列為魔鬼。但隨後他又重創大魔王撒旦,用的還是同一把「火舞刀」。從此也在地獄除名。 傳說中,那個「不是魔鬼的魔鬼」! 他退,退得很快。但是,EmLive始終在他面前。 因為他每退一步,EmLive就如影隨形地往前踏進一步。 所以他仍然敗久摬涣薊mLive所吐出的,如死神般的氣息。所以他仍然擺脫不了,EmLive那道青森的目光。 最後,他一個踉蹌,雙腿一軟,如學步的嬰孩一般,失足向後跌坐在地上。 這時,他的視線終於擺脫了EmLive的臉孔。 但是他看到了他的手。 EmLive的手臂上,纏繞了一條剛從廢墟中檢來的鐵鍊。這條鐵鍊並不算粗,但非常地長,雖然在他手臂上纏繞了幾節,但還有一長段拖在地上,像是一條在地上攀爬的巨大蜈蚣。 鐵鍊是從燃燒的廢墟中帶出來的,整條鐵鍊被燒的火熱,有幾節鐵鍊甚至還紅的發亮,將路面燙的幾乎要融化。然而,這條火紅的鐵鍊纏在他的手臂上,似乎鐵鍊的溫度,也遠遠不及EmLiv整個人身上所發出的溫度。EmLive的臉上卻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洝坑小 鐵鍊像是一隻巨蟒,嘴巴緊緊地咬住了EmLive的手臂,將EmLive的手臂擴張成樹幹一般的粗壯。而巨蟒的身軀,橫跨了整個路面,一直延伸到正在炙熱燃燒的火場裡頭。 「你是天使?」EmLive望著他,慢慢地問。 他坐在地上,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隔了一會兒,才硬著頭皮,點頭說:「是。」 「很好!」 EmLive右臂一抖,手臂上的巨蟒隨即有了生命。鍊身在地上如一條靈蛇般上下起伏,不住地發出悉悉窣窣的聲音。從火場中散發出來的高溫,不住地在鐵鍊中竄動著,一路直達到EmLive的這一頭。 而EmLive整個人似乎也被高溫覆蓋,甚至是燃燒了起來。由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了淡白色的輕煙,沿著他渾身的輪廓,慢慢地向四方擴散。像是一團自EmLive身體裡頭冒出的濃霧。 倒在地上的天使感到口乾舌燥。不知道是因為EmLive如刀光般的目光令他緊張,還是因為周遭空氣裡頭的水分已經被蒸發殆盡。 EmLive的眼睛突然一亮! EmLive的手臂往前伸展,明顯地冒出了一條一條的暴起的青筋,看得出他將全身的精力都灌注在這條鐵鍊上。原本垂倒在地上的鐵鍊,突然就像被灌飽了氣的氣球一樣,整條鐵鍊騰空而起! 同時,在鐵鍊末端的火場裡頭,響起了一聲低沈的吼聲。 「出來!」EmLive大喝一聲。在火場內那一端的鐵鍊末端,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由火場內衝了出來! 鐵鍊並沒有生命。 有生命的,是被鐵鍊所拴住的東西。 那是一團火熱的,巨大的,火焰。這一團火焰被鐵鍊所禁錮,隨著EmLive的拖曳而被逼成一頭獅子的形狀。沒有四肢,但是有一頭由火焰織成的獅鬃,以及血紅張大的利口。而在獅頭背後,是一團由濃煙所構成的,龐大的、綿延不絕的身軀。 囚禁的火焰之獅,被釋放到這個世界。頓時之間,整條東區的巷子被映照成一片火紅。每踏出一步,就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火紅的足印。而每隨牠口中發出一聲嘶吼,就有一道火星由牠的鬃毛竄出。火星竄到哪裡,哪裡就以數百度的高溫急速燃燒。就像是地獄的火焰由泥土之中燒了上來,將四周變成一座煉獄。 火焰將天使一重又一重的圍住,然後在他的頭頂上集結,搭成一座火焰做成的帳棚。帳棚貪婪地吞噬著他周圍的空氣,所有的空氣全都被如無底洞般吸走,一股巨大的氣流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點,急速地向四面八方散開。天使感覺到自己似乎從心底被人以利爪狠狠地撕開,五臟六腑好像都要隨著這陣狂風被淘空。空氣不斷的由他身子急速地鑽出,甚至連他雙耳的兩個耳膜,也被氣流不住地拍擊。 他背後翅膀上的羽毛幾乎已經燃燒在火焰之中,只剩下少的可憐的幾片羽毛,無力地攀附在上面。他只能跪在原地,雙手緊緊地交握著。像是在以一種虔誠的姿態,向他的天主祈禱。\r 然後,四周再度慢慢恢復平靜。周圍的溫度也漸漸地降低。 結束了嗎?他不知道。他睜開眼睛。 他看到的,是一個張大的血盆大口。 獅子帶著吼聲,大嘴一闔。突然,整頭獅子化成千萬顆火星。從他的嘴巴、眼睛、耳朵、千萬個毛細孔中全部毫不留情地鑽盡了他的軀殼裡。他的每一吋肌膚,都能夠感受到火焰與他的身體摩擦、融合、灼熱。 終於,連他的頭腦也被這團火焰燃燒沸騰,而失去了神智。 天使昏倒過去後,周圍再度恢復一片平靜。再度恢復為一個無聊的、沈靜的,東區的午後。 EmLive站在他的面前。手中仍然纏著那一串鐵鍊。鐵鍊的末端,依然無力地垂躺在地面上。 然後,EmLive抬起頭來。 徘徊在天上的天使,被他的目光射的一震。 她原本已經準備要俯衝下來,幫他伙伴的忙。不過,在剛剛那一瞬間,一切實在變化得太快。她在天空中,只看到一道火光由店裡頭朝她的伙伴射了出來。那道火焰很亮,而且還輻射出極高的熱能,讓她一時無法繼續向下降落,只能在空中略微停了一下。當她再度看清楚地上的情況時,她的伙伴已經躺在地上。 剛剛還是站著的兩個人,現在,一個人已經倒下。而站著的那個人,現在正冷靜地注視著她。 在慌忙中,她不忘將背後的長弓再度舉起,由箭筒中取出一根箭,在空中搭弓。 Emlive是很可怕。但傳說中,最可怕的是他的那把「火舞刀」。 而現在,他手中並沒有刀。 所以,她不見得沒有勝算。 她射出一箭。 這一箭她用了十成的力道。她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了,天使與魔鬼本來就是對立的角色,她當然不能對對方留情。所以,在這回射出的箭,幾乎是一離開弓弦之後,就立刻燃燒起來。速度之驚人,可想而知。 更何況,她此時離EmLive的距離,要比剛剛在大樓頂上的偷襲,來的近多了。 距離近,速度又快。這一箭,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EmLive不用避。 他抬起他用鐵鍊纏繞著的右臂,就像是要擋住刺眼的陽光一般的輕描淡寫。那根箭矢就像是投入燭火的飛蛾一般,融化在鐵鍊的高熱之中。 她明白了。 她毫無勝算。 雖然沒有勝算,不過她不見得逃不掉。 所以她背後的翅膀急速拍了兩下,將整個身子在空中抬高了兩公尺。調整了角度,回過頭往上飛去。 幾乎是同時,EmLive在地面上也朝她飛去的方向跑了起來。 他衝出了小巷,轉到了大街。大街上,東區的人潮漸漸地聚集。 EmLive沒有理會周遭的小販以及情侶對他奇怪的舉動以及手中纏著的鐵鍊投以的怪異眼光。他在奔跑中,粗魯地撞倒了周圍許多的路人。還有些路人,則是被他背後拖著的鐵鍊給不慎絆倒的。 EmLive的眼睛專注著望著天上的那個身影。那個身影,現在正飛到百貨大樓的十層樓的高度。EmLive一面跑著,一面在心中開始計算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棟大樓有三十層樓高,他不見得趕不上。 然後,EmLive衝進了百貨公司。 她高度已經超越了大樓的二十八樓。 她略微安了心。飛到這麼高的高度,就算EmLive此時開始飛來追趕,也斷然是追趕不上了。 雖然她還想不出等會兒要怎麼跟審判天使長解釋,她的另一個同伴失蹤的事情。不過,至少她全身而退了。所以,她現在還能在這裡,一面地享受著頭頂的陽光,一面地飛行。 在這個時候,她的視線望向大樓的頂樓,卻發現有一個人影,站在頂樓的邊緣。 而那個人影,正朝她跳了下來。 EmLive筆直地朝她落下,如一尾箭。 箭矢,是他的雙眼。人還未到,兩道眼神已經先冷冷地刺穿了她。 她已經無法躲避。 在半空中,EmLive突然大大地張開了雙臂。然後,就像是一對久別的戀人一樣,一見面,就給她來了一個緊緊的,緊緊的擁抱。如一個堅固的牢鎖一般,將她摟在懷裡。 然後,一雙巨大的黑色蝠翼在空中倏然展開。所有的陽光全部化成黑影。 兩個身影,在空中相擁,靜止。 「你是天使?」被他摟在懷裡,她幾乎無法呼吸的要窒息。只能聽到他這麼問著。 「是。」 「很好。」 EmLive左手抓住了右臂的鐵鍊,就像是在鐵籠中抓出一隻待宰的母雞一樣,將她背後的翅膀牢牢地綑綁了起來。 審判天使長朝安琪麗卡走來,步伐很穩。手中的雷霆劍,很沈。 安琪麗卡仍然蹲坐在MayaDoo的身旁。MayaDoo臉上已經只剩下一絲絲的的血色。安琪麗卡無論怎麼故做輕鬆,也掩飾不住眉心的擔憂。 「你還是執意要帶他走?」 「當然。」審判天使長說:「妳也執意要保護他?」 安琪麗卡輕輕地拍拍MayaDoo的手。然後站了起來。「當然。」 「妳甚至沒有武器。」 「是的。」安琪麗卡背後的翅膀緩緩上揚。將MayaDoo的身軀完全擋在她的身後。姿態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又像是一隻備戰的公雞。 「你只有一對翅膀。」 「是的。」 「你以為只有一對翅膀的天使,能夠阻止我?」 「我願意試。」 「那就來吧!」審判天使長長劍一抖,朝她筆直地指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的事情。 餐廳的落地窗突然「啪啦」地傳出一陣巨響,整面玻璃應聲碎裂。人影晃動,審判天使長原本以為有人從外面進行突襲,將他的長劍方向一轉,對準了落地窗。 不過,情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並沒有人衝進來。 而是有人被「丟」了進來。而且不只一個,而是兩個! 那兩個原本被他派來刺殺MayaDoo的天使。一次一個的,被人從外面扔了進來。一個落在地上的玻璃碎屑中,昏迷不醒。另一個則是雙翅被鐵鍊綑綁著,動彈不得。像一個人球似地無助地躺在地上望著他。 餐廳的門口傳來「叮噹」的一聲門鈴聲,落地窗旁邊的自動門緩緩地打開。 EmLive站在餐廳的門口,眼睛落在審判天使長手中的長劍上。 「我回來了。」 他說。 台長 : Ja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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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飛魚于2004-03-21 09:04:5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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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第一章-5 餐廳內的空調無力地在天花板的鐵皮通風口迴轉,頭頂傳著空洞的嗡嗡聲。聲音時大時小,好像在做垂死前的掙扎,隨時都會停止。 EmLive踏在滿地的碎玻璃之上緩緩地走了進來。他朝殘破的餐廳望了一遍,目光先是望著倒臥在血泊裡頭的MayaDoo,然後看著站在對面的安琪麗卡,對她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最後,他的眼光停留在站在餐廳正中央的審判天使長,手中的那把指向自己的長劍上。 「雷霆劍?」EmLive眉頭微微一皺。 審判天使長點點頭,劍尖仍然指向他。 EmLive朝審判天使長攤開雙手,敞開胸膛,向他展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的武器。然後他從凌亂的上衣胸口掏出了一根煙,為自己點上。在煙霧中由地上扶起了一張倒落的椅子,將椅背面向審判天使長,自己雙腳跨坐到椅子上。 EmLive的口中持續吐出煙霧,他的眼睛半瞇著看著審判天使長,拿煙的手指著對方說:「我是個生意人,我們來談筆交易吧。」 「天使不跟魔鬼談交易。」穿著白衣的審判天使長冷冷地說。 「那麼…你就當作這是一種威脅好了。」EmLive彈了彈手上的煙灰,說:「你現在從那扇大門走出去,我就保證你不會受傷,你們偷襲我們的事情,今天我也不會跟你算這筆帳。」 對方沒有答話。握著長劍的手,像是雕像打造的一般,沒有離開過EmLive的視線。但是他背後的四翼兩公尺長的翅膀,聽到EmLive的話之後,就如同孔雀開屏一般抖動,簌簌作響,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EmLive裝作沒聽到對方的回應,持續問著:「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聽的很清楚。」 「聽起來,似乎你不是很滿意這個威脅?」 「這不是威脅,這是放屁。」 EmLive微笑著說:「真可惜,其實我覺得這個條件滿好的。」 雖然EmLive臉上的表情很輕鬆,不過他的心裡頭已經開始有點擔憂。雷霆劍的名號他是聽過的,眼前這個高傲的四翼天使,很明顯的就是雷霆劍的擁有者:審判天使長。 如果雙方都是赤手空拳,那麼依照EmLive的個性,審判天使長的名號,他也不是那麼在乎。問題是一個審判天使長,再加上了被稱為天國的八大神器之一的雷霆劍,情況就不一樣了。 雷霆劍是天國的神兵利器,經過最高的主宰祝福過的,就算用盡凡間最精銳的武器,都不可能與之抗衡。據說,雷霆劍的周圍充滿了「上帝的氣息」,任何意圖危害雷霆劍主人的兵器,在還沒接近雷霆劍之前,就先會被「上帝的氣息」所摧毀。 當然,如果他那把名列地獄百刀之首,見佛斬佛,遇魔除魔的「火舞刀」還在的話,他就完全不必擔憂這些事情。問題是自從上一次的千年大戰之後,他的火舞刀已經被撒旦下令鎖在地獄的火焰池裡頭,用封魔鎖鎮住,沒有撒旦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取出。 火舞刀目前是不可能使用的了。如果EmLive施展自己的魔力,手持人間的兵器,就像對付之前那兩個戰鬥天使一樣來對付雷霆劍的話,EmLive雖然還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利用自己的魔性來勉強抵抗「上帝的氣息」,兵器或許可以觸及雷霆劍,勉強與雷霆劍交手幾下。但是,如果想要擊退雷霆劍,或是對審判天使長造成損傷的話,那實在是連千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更何況,EmLive也不願意傷害審判天使長。如果他不小心殺了任何一位天使,極有可能就會引發新的一波千年大戰,更何況還是一位四翼天使,那絕不是他所願意發生的局面。 目前的局面已經夠混亂的,引發了千年大戰,只是讓更多的天使以及魔鬼加入戰局,而對於他們此行的目的一點幫助也沒有。 所以,EmLive在這場戰役中,是有底線的。 問題是,對面的這個神情高傲的審判天使長,他的心中有底線嗎?EmLive懷疑。對方的態度太過於高傲,表示他會不計一切地達成他的目的。他如果下手不留情,那麼,EmLive所處的情境就更惡劣。 更何況,他還擔心著隨時都可能支撐不下去的MayaDoo。 「妳知道嗎?在地獄的時候,我其實常常在想著妳的事情。」MayaDoo躺臥在血泊之中,雙肩無力地下垂,像是一個壞掉的人形娃娃一樣,全身只剩兩隻眼睛勉強地吊起,望著安琪麗卡吃力地說。 「你一定很怨恨我,對不對?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在地獄受了那麼久的苦。」安琪麗卡握著他的手說。 「像我這樣的人,到哪裡不都是地獄?」MayaDoo想要抬起手來,但是指頭勉強在地上掙扎了兩下便又放棄了:「活該我受折磨。幾年前的事情,我早就不去介意了。能夠在這裡看到妳,我其實很開心…」 「不要說那麼多話了……」安琪麗卡擔心地望著他身上不住流出的鮮血,回過頭去朝EmLive望了一眼。 EmLive沒有回應她的目光。 此時,他的眼睛仍然專注地望著審判天使長的那把雷霆劍。 MayaDoo所說的話,一字一句他都聽的很清楚,他也聽出MayaDoo的聲音已經若有似無,只剩下一股不知哪裡來的意念在苦撐著。 MayaDoo撐得很辛苦。 EmLive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管有沒有把握,他都得一搏。 審判天使長心中也猜到了八成EmLive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所以當EmLive站起來的時候,一直指向EmLive的長劍,反而放了下來。 「你不必這麼做的。」審判天使長說。 「嗯?如果你有第二種解決的辦法,我很樂意去作。」EmLive說:「只要你願意放了MayaDoo。」 「規定就是規定,這是不能改變的。」審判天使長說:「但是你可以放棄。你沒有必要牽扯進來。」 EmLive的眼睛望著躺在地上的MayaDoo:「他是我的朋友。」 「為了一個朋友,值得付出你多少代價?」審判天使長說:「值得你送上你的性命?或是再引發一場戰爭?」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EmLive慢慢地走向一旁,踏著滿地的碎玻璃繞過審判天使長,走到餐廳的後方。在餐廳的後方,只有一扇通往廚房的木門。 審判天使長注視著EmLive的一舉一動,隨著他的腳步而改變自己的角度。 「我現在沒有辦法去思考值不值得這件事。我只確定一件事:他是我朋友。他有他應得的兩天生命。你連這兩天的時間都不給他,我沒辦法同意。」EmLive一面說一面走向廚房,他用力地推開廚房的門,走了進去。 EmLive消失在廚房的門後面。被他推開的木門,因為慣性的作用,依然不住地前後搖晃著。 審判天使長沒有動作,也沒有答話,只是凝視著那扇前後搖晃的木門。 餐廳中再度只剩下空調運轉的聲音,嗡嗡的聲音在餐廳內迴響著。而無論是審判天使長、MayaDoo,或是安琪麗卡,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漫長地令人要窒息。 廚房的木門像是在讀秒一般,規律地前後擺動著。 木門的軸承似乎太久沒上油了,隨著擺動,發出慵懶的「依—呀」聲。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在充滿陽光的午後,昏沈沈地打了一個呵欠。也催的周圍的人,感染了疲累的氣息。 審判天使長不敢懈怠。他筆直地立在原地,像是從以前就牢牢地深根長在這裡的一株巨木。他明白,當那一扇木門再度打開的時候,當那個誕生於人間的魔鬼再度出現在門前時,他可能就要面對自從他升上審判天使長以來最可怕的一場惡鬥。 一想到這裡,他握著長劍的右手不禁因為激動而微微地用力,整把劍身微微地震動起來。 當年他來不及參加那一次千年大戰,但是他是聽過其他參戰的天使們轉述過那一場戰役的。在那一場大戰中,EmLive重挫了守護天國之門的一千六百名天使,毫無懼色地面對一千六百把刀鋒。 老一輩的天使形容,當時EmLive黑色的身影在上百名最精銳的戰鬥天使之間穿梭,動作迅速地像是一隻穿梭在漫天而降的棉花群裡的蜜蜂。而被這隻蜜蜂所沾染上的棉絮,在瞬間就會綻放出紅花。 殺到後來,EmLive渾身浴滿了一千六百名天使所流下的鮮血,再沒有一個天使敢來接近他。 那一戰,天使們敗的很慘,幾乎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就連當時天國部隊中最強的六翼天使長,也被火舞刀劈下了被天使視為榮耀的翅膀,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果不是後來EmLive被他所信任的人給背叛,那一場戰役,最後的結局只怕還很難說。 審判天使長抿了抿乾渴的嘴唇,眼眉微微地挑動,無法克制住心中那股難掩的興奮。他的體內就像是豢養了一頭野生的雄獅,而木門的背後,就隱藏著他的獵物。 木門依然搖晃著。 晃過來,搖過去。晃過來,搖過去。 然後,一隻手從門裡頭伸出來,穩穩地扶住了木門,阻止了它的晃動。 木門打開,EmLive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廚房門口。而他的另外一隻手,則拿著一隻有一公尺長,餐廳內廚師所使用的西瓜刀。刀身上佈著點點因為長年擺放在廚房內而積在刀背上的油垢,刀柄也呈現骯髒的暗黑色。看上去令人懷疑這把刀是否真的能用來砍西瓜? 而審判天使長手中所持的雷霆劍,長有一公尺半,劍身一塵不染,光是劍鋒所暴出的寒光,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兩把兵器在剎那間就優劣立判。 「這就是你所選擇的兵器?」審判天使長望著這把西瓜刀皺著眉頭。 「我沒得選擇。」EmLive苦笑。 「這十年來,除了今天,你拿過幾次刀?」 「一次也沒有。」 審判天使長點點頭,說:「真可惜,你本來應該會是個好對手的。」 「我盡力而為。」 這十年來,他的確不曾再打打殺殺過。 雖然打敗了兩個戰鬥天使,不過EmLive的信心也並沒有因而建立起來。那兩個只是小角色,EmLive就已經被他們耍的團團轉了,如果換做是以前,EmLive不該拖那麼久才解決,也不會導致MayaDoo被審判天使長所傷。 這十年來,他一直都甘於當一個欺騙感情的生意人,樂於在那些男男女女的情愛中遊戲。當然不可否認的,他自己也沈迷於其中。 感情這種事,就像是毒癮。它會麻醉、侵蝕、腐爛你的記憶,一沾上了之後,你很難去想起其它的事情。 所以他早已經忘記了過去的種種,忘了他曾經所憤恨的,忘了他以前所堅持的。 他是不是已經老的沒有辦法再戰鬥了?他真的還會用刀嗎?其實這個問題不光是對手這麼想,就算是EmLive自己,也在問著同一個問題。 站在這裡,是想不出答案的。 EmLive決定用手中的刀,去問出答案。 跨步,迴旋,舉刀,砍劈。 EmLive朝審判天使長迎面直擊,從第一擊開始,接連砍出了一十八刀,每一刀都砍向審判天使長的肩、肘、膝、腰。每一刀都不是砍向他的要害。但對方卻必須阻擋或是退讓。 EmLive第一擊的目的只有一個字,就是退。他希望將對方逼退,退一步也好,退兩步也罷,最好是退出餐廳之外。他的腳步退的越多,EmLive就可以多爭取一點時間讓MayaDoo可以接受治療 但是審判天使長沒有退。 挾著手中兵器的優勢,他的兩條腿牢牢地站在原地,僅以右手單手揮劍,氣定神閒地如同在跟老友敘舊。撩、撥、擋、刺,化解了EmLive的刀招,順勢還朝EmLive還擊。 他一連也同樣還了一十八劍,每一劍都刺向EmLive的面、心、肺、眼,招招致命。 每一劍刺來,劍尖都在EmLive的身邊劃出一道破空長鳴,乍聽之下,就像是在EmLive的身邊乍然爆起了一十八道的響雷。而每一劍的劍光拖曳,就像是天上發怒擊下的雷霆閃電一樣,勢要將大地上如枯樹般孤立的EmLive,結束在雷殛的審判之下。 誅神除魔,電光石火! EmLive心知僅憑自己手中的這把西瓜刀,斷然無法抵擋雷霆劍的凌厲攻勢。不敢硬接,只能閃避地將這些來勢一一卸去。 遠遠望去,EmLive的身影是在雷電中茫然找不到躲避方向的旅人。向左踏出一步,就便左邊擊下來的閃電所震攝。向右踏出一步,右邊便劈下來一道霹靂。雷電閃光逼的旅人只能抱頭逃竄,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 雷霆劍的來勢越舞越快,一劍比一劍更兇狠,EmLive以刀面去抵擋雷霆劍的劍尖,每擋一次,刀身就暴出點點火光。幾次阻擋下來,EmLive持刀的虎口隱隱作痛,而且看著手中的這把西瓜刀,刀身上也被打出了幾道裂痕,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EmLive被籠罩在對方綿綿密密的電網內,但是每一刀揮出,刀光就像是投向大海的一株枯木一般,隱沒在由雷電交織而成的劍光之中,完全起不了作用。 台長 : Janus
【牽掛】第一章-5 餐廳內的空調無力地在天花板的鐵皮通風口迴轉,頭頂傳著空洞的嗡嗡聲。聲音時大時小,好像在做垂死前的掙扎,隨時都會停止。 EmLive踏在滿地的碎玻璃之上緩緩地走了進來。他朝殘破的餐廳望了一遍,目光先是望著倒臥在血泊裡頭的MayaDoo,然後看著站在對面的安琪麗卡,對她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最後,他的眼光停留在站在餐廳正中央的審判天使長,手中的那把指向自己的長劍上。 「雷霆劍?」EmLive眉頭微微一皺。 審判天使長點點頭,劍尖仍然指向他。 EmLive朝審判天使長攤開雙手,敞開胸膛,向他展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的武器。然後他從凌亂的上衣胸口掏出了一根煙,為自己點上。在煙霧中由地上扶起了一張倒落的椅子,將椅背面向審判天使長,自己雙腳跨坐到椅子上。 EmLive的口中持續吐出煙霧,他的眼睛半病局粗鴮徟刑焓归L,拿煙的手指著對方說:「我是個生意人,我們來談筆交易吧。」 「天使不跟魔鬼談交易。」穿著白衣的審判天使長冷冷地說。 「那麼…你就當作這是一種威脅好了。」EmLive彈了彈手上的煙灰,說:「你現在從那扇大門走出去,我就保證你不會受傷,你們偷襲我們的事情,今天我也不會跟你算這筆帳。」 對方洝坑写鹪挕N罩L劍的手,像是雕像打造的一般,沒有離開過EmLive的視線。但是他背後的四翼兩公尺長的翅膀,聽到EmLive的話之後,就如同孔雀開屏一般抖動,簌簌作響,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EmLive裝作沒聽到對方的回應,持續問著:「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聽的很清楚。」 「聽起來,似乎你不是很滿意這個威脅?」 「這不是威脅,這是放屁。」 EmLive微笑著說:「真可惜,其實我覺得這個條件滿好的。」 雖然EmLive臉上的表情很輕鬆,不過他的心裡頭已經開始有點擔憂。雷霆劍的名號他是聽過的,眼前這個高傲的四翼天使,很明顯的就是雷霆劍的擁有者:審判天使長。 如果雙方都是赤手空拳,那麼依照EmLive的個性,審判天使長的名號,他也不是那麼在乎。問題是一個審判天使長,再加上了被稱為天國的八大神器之一的雷霆劍,情況就不一樣了。 雷霆劍是天國的神兵利器,經過最高的主宰祝福過的,就算用盡凡間最精銳的武器,都不可能與之抗衡。據說,雷霆劍的周圍充滿了「上帝的氣息」,任何意圖危害雷霆劍主人的兵器,在還沒接近雷霆劍之前,就先會被「上帝的氣息」所摧毀。 當然,如果他那把名列地獄百刀之首,見佛斬佛,遇魔除魔的「火舞刀」還在的話,他就完全不必擔憂這些事情。問題是自從上一次的千年大戰之後,他的火舞刀已經被撒旦下令鎖在地獄的火焰池裡頭,用封魔鎖鎮住,沒有撒旦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取出。 火舞刀目前是不可能使用的了。如果EmLive施展自己的魔力,手持人間的兵器,就像對付之前那兩個戰鬥天使一樣來對付雷霆劍的話,EmLive雖然還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利用自己的魔性來勉強抵抗「上帝的氣息」,兵器或許可以觸及雷霆劍,勉強與雷霆劍交手幾下。但是,如果想要擊退雷霆劍,或是對審判天使長造成損傷的話,那實在是連千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更何況,EmLive也不願意傷害審判天使長。如果他不小心殺了任何一位天使,極有可能就會引發新的一波千年大戰,更何況還是一位四翼天使,那絕不是他所願意發生的局面。 目前的局面已經夠混亂的,引發了千年大戰,只是讓更多的天使以及魔鬼加入戰局,而對於他們此行的目的一點幫助也沒有。 所以,EmLive在這場戰役中,是有底線的。 問題是,對面的這個神情高傲的審判天使長,他的心中有底線嗎?EmLive懷疑。對方的態度太過於高傲,表示他會不計一切地達成他的目的。他如果下手不留情,那麼,EmLive所處的情境就更惡劣。 更何況,他還擔心著隨時都可能支撐不下去的MayaDoo。 「妳知道嗎?在地獄的時候,我其實常常在想著妳的事情。」MayaDoo躺臥在血泊之中,雙肩無力地下垂,像是一個壞掉的人形娃娃一樣,全身只剩兩隻眼睛勉強地吊起,望著安琪麗卡吃力地說。 「你一定很怨恨我,對不對?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在地獄受了那麼久的苦。」安琪麗卡握著他的手說。 「像我這樣的人,到哪裡不都是地獄?」MayaDoo想要抬起手來,但是指頭勉強在地上掙扎了兩下便又放棄了:「活該我受折磨。幾年前的事情,我早就不去介意了。能夠在這裡看到妳,我其實很開心…」 「不要說那麼多話了……」安琪麗卡擔心地望著他身上不住流出的鮮血,回過頭去朝EmLive望了一眼。 EmLive沒有回應她的目光。 此時,他的眼睛仍然專注地望著審判天使長的那把雷霆劍。 MayaDoo所說的話,一字一句他都聽的很清楚,他也聽出MayaDoo的聲音已經若有似無,只剩下一股不知哪裡來的意念在苦撐著。 MayaDoo撐得很辛苦。 EmLive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管有沒有把握,他都得一搏。 審判天使長心中也猜到了八成EmLive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所以當EmLive站起來的時候,一直指向EmLive的長劍,反而放了下來。 「你不必這麼做的。」審判天使長說。 「嗯?如果你有第二種解決的辦法,我很樂意去作。」EmLive說:「只要你願意放了MayaDoo。」 「規定就是規定,這是不能改變的。」審判天使長說:「但是你可以放棄。你沒有必要牽扯進來。」 EmLive的眼睛望著躺在地上的MayaDoo:「他是我的朋友。」 「為了一個朋友,值得付出你多少代價?」審判天使長說:「值得你送上你的性命?或是再引發一場戰爭?」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EmLive慢慢地走向一旁,踏著滿地的碎玻璃繞過審判天使長,走到餐廳的後方。在餐廳的後方,只有一扇通往廚房的木門。 審判天使長注視著EmLive的一舉一動,隨著他的腳步而改變自己的角度。 「我現在沒有辦法去思考值不值得這件事。我只確定一件事:他是我朋友。他有他應得的兩天生命。你連這兩天的時間都不給他,我沒辦法同意。」EmLive一面說一面走向廚房,他用力地推開廚房的門,走了進去。 EmLive消失在廚房的門後面。被他推開的木門,因為慣性的作用,依然不住地前後搖晃著。 審判天使長沒有動作,也沒有答話,只是凝視著那扇前後搖晃的木門。 餐廳中再度只剩下空調運轉的聲音,嗡嗡的聲音在餐廳內迴響著。而無論是審判天使長、MayaDoo,或是安琪麗卡,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漫長地令人要窒息。 廚房的木門像是在讀秒一般,規律地前後敗緞又 木門的軸承似乎太久洝可嫌土耍S著敗緞樱l出慵懶的「依—呀」聲。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在充滿陽光的午後,昏沈沈地打了一個呵欠。也催的周圍的人,感染了疲累的氣息。 審判天使長不敢懈怠。他筆直地立在原地,像是從以前就牢牢地深根長在這裡的一株巨木。他明白,當那一扇木門再度打開的時候,當那個誕生於人間的魔鬼再度出現在門前時,他可能就要面對自從他升上審判天使長以來最可怕的一場惡鬥。 一想到這裡,他握著長劍的右手不禁因為激動而微微地用力,整把劍身微微地震動起來。 當年他來不及參加那一次千年大戰,但是他是聽過其他參戰的天使們轉述過那一場戰役的。在那一場大戰中,EmLive重挫了守護天國之門的一千六百名天使,毫無懼色地面對一千六百把刀鋒。 老一輩的天使形容,當時EmLive黑色的身影在上百名最精銳的戰鬥天使之間穿梭,動作迅速地像是一隻穿梭在漫天而降的棉花群裡的蜜蜂。而被這隻蜜蜂所沾染上的棉絮,在瞬間就會綻放出紅花。 殺到後來,EmLive渾身浴滿了一千六百名天使所流下的鮮血,再洝坑幸粋天使敢來接近他。 那一戰,天使們敗的很慘,幾乎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就連當時天國部隊中最強的六翼天使長,也被火舞刀劈下了被天使視為榮耀的翅膀,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果不是後來EmLive被他所信任的人給背叛,那一場戰役,最後的結局只怕還很難說。 審判天使長抿了抿乾渴的嘴唇,眼眉微微地挑動,無法克制住心中那股難掩的興奮。他的體內就像是豢養了一頭野生的雄獅,而木門的背後,就搿静刂墨C物。 木門依然搖晃著。 晃過來,搖過去。晃過來,搖過去。 然後,一隻手從門裡頭伸出來,穩穩地扶住了木門,阻止了它的晃動。 木門打開,EmLive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廚房門口。而他的另外一隻手,則拿著一隻有一公尺長,餐廳內廚師所使用的西瓜刀。刀身上佈著點點因為長年擺放在廚房內而積在刀背上的油垢,刀柄也呈現骯髒的暗黑色。看上去令人懷疑這把刀是否真的能用來砍西瓜? 而審判天使長手中所持的雷霆劍,長有一公尺半,劍身一塵不染,光是劍鋒所暴出的寒光,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兩把兵器在剎那間就優劣立判。 「這就是你所選擇的兵器?」審判天使長望著這把西瓜刀皺著眉頭。 「我洝康眠x擇。」EmLive苦笑。 「這十年來,除了今天,你拿過幾次刀?」 「一次也沒有。」 審判天使長點點頭,說:「真可惜,你本來應該會是個好對手的。」 「我盡力而為。」 這十年來,他的確不曾再打打殺殺過。 雖然打敗了兩個戰鬥天使,不過EmLive的信心也並沒有因而建立起來。那兩個只是小角色,EmLive就已經被他們耍的團團轉了,如果換做是以前,EmLive不該拖那麼久才解決,也不會導致MayaDoo被審判天使長所傷。 這十年來,他一直都甘於當一個欺騙感情的生意人,樂於在那些男男女女的情愛中摺緫颉.斎徊豢煞裾J的,他自己也沈迷於其中。 感情這種事,就像是毒癮。它會麻醉、侵蝕、腐爛你的記憶,一沾上了之後,你很難去想起其它的事情。 所以他早已經忘記了過去的種種,忘了他曾經所憤恨的,忘了他以前所堅持的。 他是不是已經老的洝坑修k法再戰鬥了?他真的還會用刀嗎?其實這個問題不光是對手這麼想,就算是EmLive自己,也在問著同一個問題。 站在這裡,是想不出答案的。 EmLive決定用手中的刀,去問出答案。 跨步,迴旋,舉刀,砍劈。 EmLive朝審判天使長迎面直擊,從第一擊開始,接連砍出了一十八刀,每一刀都砍向審判天使長的肩、肘、膝、腰。每一刀都不是砍向他的要害。但對方卻必須阻擋或是退讓。 EmLive第一擊的目的只有一個字,就是退。他希望將對方逼退,退一步也好,退兩步也罷,最好是退出餐廳之外。他的腳步退的越多,EmLive就可以多爭取一點時間讓MayaDoo可以接受治療 但是審判天使長沒有退。 挾著手中兵器的優勢,他的兩條腿牢牢地站在原地,僅以右手單手揮劍,氣定神閒地如同在跟老友敘舊。撩、撥、擋、刺,化解了EmLive的刀招,順勢還朝EmLive還擊。 他一連也同樣還了一十八劍,每一劍都刺向EmLive的面、心、肺、眼,招招致命。 每一劍刺來,劍尖都在EmLive的身邊劃出一道破空長鳴,乍聽之下,就像是在EmLive的身邊乍然爆起了一十八道的響雷。而每一劍的劍光拖曳,就像是天上發怒擊下的雷霆閃電一樣,勢要將大地上如枯樹般孤立的EmLive,結束在雷殛的審判之下。 誅神除魔,電光石火! EmLive心知僅憑自己手中的這把西瓜刀,斷然無法抵擋雷霆劍的凌厲攻勢。不敢硬接,只能閃避地將這些來勢一一卸去。 遠遠望去,EmLive的身影是在雷電中茫然找不到躲避方向的旅人。向左踏出一步,就便左邊擊下來的閃電所震攝。向右踏出一步,右邊便劈下來一道霹靂。雷電閃光逼的旅人只能抱頭逃竄,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 雷霆劍的來勢越舞越快,一劍比一劍更兇狠,EmLive以刀面去抵擋雷霆劍的劍尖,每擋一次,刀身就暴出點點火光。幾次阻擋下來,EmLive持刀的虎口搿倦[作痛,而且看著手中的這把西瓜刀,刀身上也被打出了幾道裂痕,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EmLive被籠罩在對方綿綿密密的電網內,但是每一刀摗砍觯豆饩拖袷峭断虼蠛5囊恢昕菽疽话悖【洝吭谟衫纂娊豢椂傻膭庵校耆鸩涣俗饔谩 台長 : Ja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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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第一章-6 於是EmLive沒有能夠將審判天使長逼退一步。 退的是他自己。 EmLive雙足一點,全身往後躍出。 唯有先離開閃電雷擊的風暴,EmLive才能夠重新取得優勢。 但是審判天使長手中的劍並未就此收手,他那一劍雷霆依然如影隨形地跟著EmLive的身影,朝上斜叉而來,執意要將EmLive逼的退無可退,死在他的劍下。 EmLive藉著躍起之勢,在半空中側身讓雷霆劍由自己的右胸前面擦身而過,幾乎只有一拳之隔,然後順著對方的來勢,他將右手的刀拋向左手,以刀背砍劈審判天使長持劍刺來的右臂! 出奇不意,審判天使長的右臂被結實地擊中,持劍的手差點就握不住雷霆劍,同時也無力再發出第二招。 EmLive這一擊,不但挌開了審判天使長的右手,同時也將那漫天的雷霆閃電在瞬間揮去。 就趁著這個空檔,EmLIve的身子在空中朝左邊急轉,避開了審判天使長的劍招範圍,然後蝠翼倏然張開,猛地衝上的餐廳的天花板。 餐廳天花板的高度挑高,大約有五公尺左右,所以一時對方的劍還追不上來。EmLive望著餐廳門口破碎了一地的落地窗,心想引著審判天使長打到餐廳外頭,也能夠達成他爭取時間的目的。於是,他在空中將角度一變,便朝著落地窗的方向飛去。 但是就在同時,審判天使長第二波的攻擊也接著展開。就在他的正下方,一道閃電由地面朝他的胸膛直劈而來! EmLive在剎那間也出刀抵擋,他的手腕急速轉動,刀身在迎面而來的劍鋒周圍迴旋,企圖利用卸力的方式,引開對方的攻擊。 本來審判天使長站在地下,EmLive飛在天花板上,對方的高度再加上往上襲擊的長劍劍身,也不過三公尺多,還不及EmLive此時貼近天花板的高度。所以對方縱然利用往上衝擊的來勢,將劍鋒逼近EmLive,他還可以利用這種方式將對方的劍招化解。 可是就在他的刀仍在半空中與劍鋒周旋的時候,地面上審判天使長背後的翅膀張開,整個人突然向上衝了過來,雷霆劍的劍鋒就往上又突進了一公尺,原本EmLive只以手中的刀尖對抗雷霆劍的劍鋒,突然之間,雷霆劍的劍鋒已經幾乎要抵住他的胸膛! 在危急中EmLive以左手抓住一旁天花板的吊燈,利用臂力將自己猛然朝旁邊拉開。胸膛是躲過了雷霆劍的突刺,但是雷霆劍雖然擦過他的胸膛,卻刺穿了他背後的右翼,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差點將EmLive像個標本般被釘在天花板上。 EmLive的蝠翼受傷,也無力維持在空中,幾乎像是墜落一般,跌到了落地窗前。跌在剛剛被他扔進店內的兩個戰鬥天使之間。 EmLive單手扶著身子,才要在地上站起,就聽到由身後頭頂上傳來又一道如雷般響亮的長嘯聲。心裡明白是對方緊追著不放,當場頭也不回,左手一抄,撈起左邊那個被他用綁起雙翅的那個天使身上的鐵鍊,發勁一扯,就將那個天使騰空拉起,躺到自己的身後,成為一個現成的人肉盾牌。 而那一個被當成人肉盾牌的天使,前一秒鐘才見到EmLive落在自己的身旁,在一陣天旋地轉間,下一秒就見著審判天使長那對森冷的雙眼正瞪著自己,而他的手中則射出一道劃過天際的雷霆閃電,直劈向自己而來! 被綁縛住的天使試圖向左右掙扎閃避,但是背後EmLive的力量卻是牢固而無法抗拒。在驚恐之餘,忍不住就尖叫了出來。 閃電直劈向天使的雙眉之間。 森冷的白光剛剛接觸到天使的雙眉,卻化成一道傷害不了人的微風,吹拂過天使滿是汗水的臉頰,只將她額前的髮絲吹的微微飛揚。 審判天使長已然收劍。 剎那間,原本山雨欲來的雷鳴聲突然靜止了下來。 「啪。」地一聲,EmLive聽到背後傳來雙腳踩在地面上的碎玻璃的聲音,顯然審判天使長已經又由空中回到了地面上。 「起來。」審判天使長冷冷地說,聲音聽來像是一道命令:「我們再打一次。」 EmLive在心中暗叫了一聲慚愧,知道自己的手法的確不夠光明磊落。 EmLive沒有立即提刀再與審判天使長打過。他先將背後那個飽受驚嚇的天使扶到較靠近櫃臺邊的地上,讓她坐倒。然後再將地上另一位仍然昏迷不醒的天使,也背到她的身邊,放倒在地上。 他刻意將地上的兩個天使搬離戰場,藉此向審判天使長表示,他不會再利用他們當作人質,藉此來抵擋對方的攻擊。 審判天使長迴劍護在胸前,冷冷地看著EmLive的動作。 「你的表現實在是讓我失望極了。」審判天使長維持著他一貫高傲的態度,居高臨下地對著狼狽不堪的EmLive說:「他們都說你當年如何一人獨闖天國之扉,如何重挫一千六百名天國最優良的天使部隊,把你形容的像是無可抵禦的傳奇。但是我剛剛所看到的,是一個只懂得利用人質的懦夫。」 「現在你知道,謠言有多不可信了吧?」EmLive乾澀地笑了笑。他收起他背後的蝠翼,綠色的鮮血,仍從剛剛被砍出的傷口不斷地淌出。 剛剛與對方開始交手到現在,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但是這卻是過去十年來,EmLive最難熬的五分鐘。 「接下來呢?你還想怎麼樣?坐下來喝杯水,或是想要再找其它的兵器,來代替你手中那把已經沒辦法再打的刀?」 EmLive聽著他的冷嘲熱諷,瞧了一眼手中的這把西瓜刀,不但刀身上被對方劍鋒所產生的雷霆劈的到處都有焦黑的痕跡,而且刀口上還有多處凹痕,刀身也處處都是龜裂的細紋。 這樣的一把刀,不要說拿它來殺人,就算是拿來切西瓜,只怕西瓜還沒切下,刀就先斷裂了。 EmLive慢慢地搖搖頭,對審判天使長說:「不用了。這把刀,就夠了。」 EmLive知道現在自己也找不到其它能夠與雷霆劍抗衡的武器。既然如此,手中拿什麼樣的兵器,其實已經無關緊要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一旁一直陪在MayaDoo身邊觀戰的安琪麗卡,突然覺得掌心中,MayaDoo枯瘦的手指掙扎了一下。 剛剛由於專心觀戰,她一時忽略了MayaDoo的傷勢,以為MayaDoo已經昏睡過去。現在才想到MayaDoo仍然處在垂危的邊緣,低下頭發現頹坐著的MayaDoo此時眼睛已經緩緩睜開,嘴巴勉強地在上下開閡著,從那個乾渴的嘴唇間吐出了四個字。 「打雷了嗎?」 安琪麗卡知道是剛剛EmLive與審判天使長的決鬥聲驚嚇到了MayaDoo,於是低聲地對他說:「你的傷很嚴重,最好不要亂動。」 「咦?妳是天使嗎?」MayaDoo望著安琪麗卡的眼睛空洞而沒有神采,像是這句話並不是在對她說,而是對著絕對的虛無。 安琪麗卡又心痛又心急,擔心MayaDoo的傷勢太過於嚴重,緊緊地握著MayaDoo的手,勉強克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要聽來太悲傷:「別說了,快休息吧。」 「放心,放心。」MayaDoo勉強地抬起另外一隻手來,拍拍安琪麗卡顫抖的手:「打雷閃電之後,就該起風了……也該起風了。」 MayaDoo越說越微弱地,似乎又沈沈睡去。 審判天使長對著EmLive說:「我看,你的朋友大概撐不了多久了。你還要為他繼續跟我鬥嗎?」 ---閃電之後,就該起風了。 EmLive在心中反覆玩味著這一句話,想著MayaDoo是真的因為昏迷而神智不清了嗎?還是……? 「來吧,我們再來打過。」EmLive說。 ---閃電之後,就該起風了。 審判天使長同時在心中玩味著這句話。 MayaDoo被稱為地獄的頭號軍師,頭腦自然是好的。難不成剛才由他和EmLive的打鬥之中,MayaDoo看出了什麼他的破綻,所以要告訴EmLive? 不,EmLive是不可能有戰勝的機會的。他手中那把西瓜刀早就已經不堪一擊了,只要他再上去補他一劍,那把西瓜刀馬上就可以變成一截截的廢鐵。人間的兵器,決不可能是天堂中神兵利器的對手。因此,EmLive的武器根本就無法接近到他的身邊,又要如何才能致勝? 但是……聽完MayaDoo的話之後,EmLive的臉上又明顯地充滿了信心。那股氣勢,就好像是他已經有了致勝的把握一樣。他實在猜想不出來,在目前既沒有其他的幫手,他又沒有其它的武器的情況之下,EmLive還能想出什麼方式來對付他? 起風嗎?起風了,那又怎麼樣呢? 難道這只是EmLive在那邊故弄玄虛,裝腔作勢,目的只是想要擾亂他的一種手段?審判天使長越想越想不透。 算了,不管是不是這樣,EmLive都不可能會有勝算的。 於是,審判天使長的手中的雷霆劍再度舞起。 之前對於EmLive心中尚存有顧忌,所以審判天使長並未使出全力。但是,現在他決定要盡快解決這件事,好將MayaDoo帶回天國交差了事。所以他使出的劍法比之前要顯得更加的嚴厲而猛烈。 持劍的手腕靈動,雷霆劍的劍尖就像是一尾眼鏡蛇一般,在EmLive的面前昂首示威著。手腕猛然往前攻,就如同眼鏡蛇吐出劇毒的蛇信一般,要咬噬EmLive的咽喉。 低頭,彎腰,閃躲。EmLive並沒有持刀去抵擋,他還是跟之前一樣,採用避而不打的策略。 審判天使長心中略微失望,他本來以為EmLive會使出什麼看家本領,或許還可以盡情地一戰。但是現在對方的這個表現,如果他還以為能夠繼續這樣不死不活地將戰局拖延下去,那也未免太瞧不起他這個堂堂四翼的審判天使長了吧! 這個念頭一想起,他不由得心頭火起,怒氣完全反映在手中的劍招上頭。劍光燦然如夜空的煙火爆開,在EmLive的周圍炸出一朵又一朵的劍花。 眼見劍花一朵接著一朵的綻開,EmLive依然只是在劍招之間閃躲,並沒有要回擊的意思。地面上滿是倒落的桌椅,以及一地的碎玻璃,不過這並沒有造成EmLive的困擾,他一面旋身閃避,一面順勢飛腳將地上的桌椅朝兩旁踢開。同時還要顧著從四面八方攻來的劍襲。屢次在險象環生之中,明明見到雷霆劍的劍鋒彷佛已經劃穿EmLive的胸膛,但是卻又發現EmLive的人又從另一個不可能的方位冒出。 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之內,審判天使長刺出一百八十招,但也被EmLive躲過一百八十次。而在躲避的過程中,EmLive還踢飛了十張桌子,三十幾張椅子,幾乎等於是在幫忙餐廳清理地板,將地板清出一大塊的空間。 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剩下最後一張椅子的時候,EmLive面對著審判天使長,右腳自身後將地上的這張椅子以腳踝勾起,小腿使勁,由身後將椅子高高地拋起,然後椅子呈拋物線一般朝審判天使長的頭頂砸下。 對於這種毫無作用的攻擊,審判天使長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右手高舉起長劍,在電光火石之間,雷霆一閃,那把椅子便如一片豆腐般從中應聲切開。 「你如果再這麼輕視我手中的劍,…」審判天使長不耐煩地開口。他對於EmLive如蒼蠅般的攻擊已經顯得十分不耐煩,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瞧見EmLive的眼睛也正望著他,而且嘴角再度浮現了之前那個詭異的微笑。 EmLive低垂的手腕一迴,一抹微弱的閃光乍現。同時也提醒了審判天使長:EmLive的手中仍然有刀。 雖然此時他頭頂上高舉的那把雷霆劍正四射出萬丈光芒,EmLive手中的這道光亮如風中殘燭般微不足道。 但是,他手中仍然有刀。 現在,他終於出刀了! 台長 : Janus
【牽掛】第一章-6 於是EmLive沒有能夠將審判天使長逼退一步。 退的是他自己。 EmLive雙足一點,全身往後躍出。 唯有先離開閃電雷擊的風暴,EmLive才能夠重新取得優勢。 但是審判天使長手中的劍並未就此收手,他那一劍雷霆依然如影隨形地跟著EmLive的身影,朝上斜叉而來,執意要將EmLive逼的退無可退,死在他的劍下。 EmLive藉著躍起之勢,在半空中側身讓雷霆劍由自己的右胸前面擦身而過,幾乎只有一拳之隔,然後順著對方的來勢,他將右手的刀拋向左手,以刀背砍劈審判天使長持劍刺來的右臂! 出奇不意,審判天使長的右臂被結實地擊中,持劍的手差點就握不住雷霆劍,同時也無力再發出第二招。 EmLive這一擊,不但挌開了審判天使長的右手,同時也將那漫天的雷霆閃電在瞬間揮去。 就趁著這個空檔,EmLIve的身子在空中朝左邊急轉,避開了審判天使長的劍招範圍,然後蝠翼倏然張開,猛地衝上的餐廳的天花板。 餐廳天花板的高度挑高,大約有五公尺左右,所以一時對方的劍還追不上來。EmLive望著餐廳門口破碎了一地的落地窗,心想引著審判天使長打到餐廳外頭,也能夠達成他爭取時間的目的。於是,他在空中將角度一變,便朝著落地窗的方向飛去。 但是就在同時,審判天使長第二波的攻擊也接著展開。就在他的正下方,一道閃電由地面朝他的胸膛直劈而來! EmLive在剎那間也出刀抵擋,他的手腕急速轉動,刀身在迎面而來的劍鋒周圍迴旋,企圖利用卸力的方式,引開對方的攻擊。 本來審判天使長站在地下,EmLive飛在天花板上,對方的高度再加上往上襲擊的長劍劍身,也不過三公尺多,還不及EmLive此時貼近天花板的高度。所以對方縱然利用往上衝擊的來勢,將劍鋒逼近EmLive,他還可以利用這種方式將對方的劍招化解。 可是就在他的刀仍在半空中與劍鋒周旋的時候,地面上審判天使長背後的翅膀張開,整個人突然向上衝了過來,雷霆劍的劍鋒就往上又突進了一公尺,原本EmLive只以手中的刀尖對抗雷霆劍的劍鋒,突然之間,雷霆劍的劍鋒已經幾乎要抵住他的胸膛! 在危急中EmLive以左手抓住一旁天花板的吊燈,利用臂力將自己猛然朝旁邊拉開。胸膛是躲過了雷霆劍的突刺,但是雷霆劍雖然擦過他的胸膛,卻刺穿了他背後的右翼,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差點將EmLive像個標本般被釘在天花板上。 EmLive的蝠翼受傷,也無力維持在空中,幾乎像是墜落一般,跌到了落地窗前。跌在剛剛被他扔進店內的兩個戰鬥天使之間。 EmLive單手扶著身子,才要在地上站起,就聽到由身後頭頂上傳來又一道如雷般響亮的長嚒韭暋P难e明白是對方緊追著不放,當場頭也不回,左手一抄,撈起左邊那個被他用綁起雙翅的那個天使身上的鐵鍊,發勁一扯,就將那個天使騰空拉起,躺到自己的身後,成為一個現成的人肉盾牌。 而那一個被當成人肉盾牌的天使,前一秒鐘才見到EmLive落在自己的身旁,在一陣天旋地轉間,下一秒就見著審判天使長那對森冷的雙眼正瞪著自己,而他的手中則射出一道劃過天際的雷霆閃電,直劈向自己而來! 被綁縛住的天使試圖向左右掙扎閃避,但是背後EmLive的力量卻是牢固而無法抗拒。在驚恐之餘,忍不住就尖叫了出來。 閃電直劈向天使的雙眉之間。 森冷的白光剛剛接觸到天使的雙眉,卻化成一道傷害不了人的微風,吹拂過天使滿是汗水的臉頰,只將她額前的髮絲吹的微微飛揚。 審判天使長已然收劍。 剎那間,原本山雨欲來的雷鳴聲突然靜止了下來。 「啪。」地一聲,EmLive聽到背後傳來雙腳踩在地面上的碎玻璃的聲音,顯然審判天使長已經又由空中回到了地面上。 「起來。」審判天使長冷冷地說,聲音聽來像是一道命令:「我們再打一次。」 EmLive在心中暗叫了一聲慚愧,知道自己的手法的確不夠光明磊落。 EmLive洝坑辛⒓刺岬对倥c審判天使長打過。他先將背後那個飽受驚嚇的天使扶到較靠近櫃臺邊的地上,讓她坐倒。然後再將地上另一位仍然昏迷不醒的天使,也背到她的身邊,放倒在地上。 他刻意將地上的兩個天使搬離戰場,藉此向審判天使長表示,他不會再利用他們當作人質,藉此來抵擋對方的攻擊。 審判天使長迴劍護在胸前,冷冷地看著EmLive的動作。 「你的表現實在是讓我失望極了。」審判天使長維持著他一貫高傲的態度,居高臨下地對著狼狽不堪的EmLive說:「他們都說你當年如何一人獨闖天國之扉,如何重挫一千六百名天國最優良的天使部隊,把你形容的像是無可抵禦的傳奇。但是我剛剛所看到的,是一個只懂得利用人質的懦夫。」 「現在你知道,謠言有多不可信了吧?」EmLive乾澀地笑了笑。他收起他背後的蝠翼,綠色的鮮血,仍從剛剛被砍出的傷口不斷地淌出。 剛剛與對方開始交手到現在,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但是這卻是過去十年來,EmLive最難熬的五分鐘。 「接下來呢?你還想怎麼樣?坐下來喝杯水,或是想要再找其它的兵器,來代替你手中那把已經沒辦法再打的刀?」 EmLive聽著他的冷嘲熱諷,瞧了一眼手中的這把西瓜刀,不但刀身上被對方劍鋒所產生的雷霆劈的到處都有焦黑的痕跡,而且刀口上還有多處凹痕,刀身也處處都是龜裂的細紋。 這樣的一把刀,不要說拿它來殺人,就算是拿來切西瓜,只怕西瓜還沒切下,刀就先斷裂了。 EmLive慢慢地搖搖頭,對審判天使長說:「不用了。這把刀,就夠了。」 EmLive知道現在自己也找不到其它能夠與雷霆劍抗衡的武器。既然如此,手中拿什麼樣的兵器,其實已經無關緊要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一旁一直陪在MayaDoo身邊觀戰的安琪麗卡,突然覺得掌心中,MayaDoo枯瘦的手指掙扎了一下。 剛剛由於專心觀戰,她一時忽略了MayaDoo的傷勢,以為MayaDoo已經昏睡過去。現在才想到MayaDoo仍然處在垂危的邊緣,低下頭發現頹坐著的MayaDoo此時眼睛已經緩緩睜開,嘴巴勉強地在上下開閡著,從那個乾渴的嘴唇間吐出了四個字。 「打雷了嗎?」 安琪麗卡知道是剛剛EmLive與審判天使長的決鬥聲驚嚇到了MayaDoo,於是低聲地對他說:「你的傷很嚴重,最好不要亂動。」 「咦?妳是天使嗎?」MayaDoo望著安琪麗卡的眼睛空洞而沒有神采,像是這句話並不是在對她說,而是對著絕對的虛無。 安琪麗卡又心痛又心急,擔心MayaDoo的傷勢太過於嚴重,緊緊地握著MayaDoo的手,勉強克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要聽來太悲傷:「別說了,快休息吧。」 「放心,放心。」MayaDoo勉強地抬起另外一隻手來,拍拍安琪麗卡顫抖的手:「打雷閃電之後,就該起風了……也該起風了。」 MayaDoo越說越微弱地,似乎又沈沈睡去。 審判天使長對著EmLive說:「我看,你的朋友大概撐不了多久了。你還要為他繼續跟我鬥嗎?」 ---閃電之後,就該起風了。 EmLive在心中反覆玩味著這一句話,想著MayaDoo是真的因為昏迷而神智不清了嗎?還是……? 「來吧,我們再來打過。」EmLive說。 ---閃電之後,就該起風了。 審判天使長同時在心中玩味著這句話。 MayaDoo被稱為地獄的頭號軍師,頭腦自然是好的。難不成剛才由他和EmLive的打鬥之中,MayaDoo看出了什麼他的破綻,所以要告訴EmLive? 不,EmLive是不可能有戰勝的機會的。他手中那把西瓜刀早就已經不堪一擊了,只要他再上去補他一劍,那把西瓜刀馬上就可以變成一截截的廢鐵。人間的兵器,決不可能是天堂中神兵利器的對手。因此,EmLive的武器根本就無法接近到他的身邊,又要如何才能致勝? 但是……聽完MayaDoo的話之後,EmLive的臉上又明顯地充滿了信心。那股氣勢,就好像是他已經有了致勝的把握一樣。他實在猜想不出來,在目前既沒有其他的幫手,他又沒有其它的武器的情況之下,EmLive還能想出什麼方式來對付他? 起風嗎?起風了,那又怎麼樣呢? 難道這只是EmLive在那邊故弄玄虛,裝腔作勢,目的只是想要擾亂他的一種手段?審判天使長越想越想不透。 算了,不管是不是這樣,EmLive都不可能會有勝算的。 於是,審判天使長的手中的雷霆劍再度舞起。 之前對於EmLive心中尚存有顧忌,所以審判天使長並未使出全力。但是,現在他決定要盡快解決這件事,好將MayaDoo帶回天國交差了事。所以他使出的劍法比之前要顯得更加的嚴厲而猛烈。 持劍的手腕靈動,雷霆劍的劍尖就像是一尾眼鏡蛇一般,在EmLive的面前昂首示威著。手腕猛然往前攻,就如同眼鏡蛇吐出劇毒的蛇信一般,要咬噬EmLive的咽喉。 低頭,彎腰,閃躲。EmLive並沒有持刀去抵擋,他還是跟之前一樣,採用避而不打的策略。 審判天使長心中略微失望,他本來以為EmLive會使出什麼看家本領,或許還可以盡情地一戰。但是現在對方的這個表現,如果他還以為能夠繼續這樣不死不活地將戰局拖延下去,那也未免太瞧不起他這個堂堂四翼的審判天使長了吧! 這個念頭一想起,他不由得心頭火起,怒氣完全反映在手中的劍招上頭。劍光燦然如夜空的煙火爆開,在EmLive的周圍炸出一朵又一朵的劍花。 眼見劍花一朵接著一朵的綻開,EmLive依然只是在劍招之間閃躲,並沒有要回擊的意思。地面上滿是倒落的桌椅,以及一地的碎玻璃,不過這並沒有造成EmLive的困擾,他一面旋身閃避,一面順勢飛腳將地上的桌椅朝兩旁踢開。同時還要顧著從四面八方攻來的劍襲。屢次在險象環生之中,明明見到雷霆劍的劍鋒彷佛已經劃穿EmLive的胸膛,但是卻又發現EmLive的人又從另一個不可能的方位冒出。 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之內,審判天使長刺出一百八十招,但也被EmLive躲過一百八十次。而在躲避的過程中,EmLive還踢飛了十張桌子,三十幾張椅子,幾乎等於是在幫忙餐廳清理地板,將地板清出一大塊的空間。 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剩下最後一張椅子的時候,EmLive面對著審判天使長,右腳自身後將地上的這張椅子以腳踝勾起,小腿使勁,由身後將椅子高高地拋起,然後椅子呈拋物線一般朝審判天使長的頭頂砸下。 對於這種毫無作用的攻擊,審判天使長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右手高舉起長劍,在電光火石之間,雷霆一閃,那把椅子便如一片豆腐般從中應聲切開。 「你如果再這麼輕視我手中的劍,…」審判天使長不耐煩地開口。他對於EmLive如蒼蠅般的攻擊已經顯得十分不耐煩,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瞧見EmLive的眼睛也正望著他,而且嘴角再度浮現了之前那個詭異的微笑。 EmLive低垂的手腕一迴,一抹微弱的閃光乍現。同時也提醒了審判天使長:EmLive的手中仍然有刀。 雖然此時他頭頂上高舉的那把雷霆劍正四射出萬丈光芒,EmLive手中的這道光亮如風中殘燭般微不足道。 但是,他手中仍然有刀。 現在,他終於出刀了! 台長 : Ja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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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飛魚于2004-03-21 09:06:1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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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第一章 -完 那一把脆弱的、骯髒的,幾乎要破裂的西瓜刀,由EmLive原本低垂的右手由下而上地砍劈,對準了審判天使長驕傲的下顎。白晃晃的刀光,像是倒流的瀑布一般,勢如破竹地上升而起! 就在那把長劍仍然高高舉起,來不及迴擋的時刻。 審判天使長在驚愕之餘連忙退了兩步,但是刀光如影隨形地逼來,是一頭嗅到了血腥就不懂得放棄的獅子,長期埋伏在草叢之內等候獵物,現在終於逮到了獵殺的時機,由草原的那頭撲殺而來! 西瓜刀的刀鋒在審判天使長的臉頰邊擦過,危急之中,審判天使長上身後仰,雙腳連動向上踢飛,鷂子翻身在原地翻了個觔斗。而刀子就在他的咫尺之間劃過。 審判天使長翻了觔斗,EmLive也移動腳步,以為對方中心周圍三公尺的距離,舞刀急速地走著。審判天使長迴劍擋在胸前,也以自己的右腳跟為圓心,像是一個在原地打轉的陀螺一般,身形急旋。 EmLive的刀越使越穩,越使越沈,每一次揮刀,就帶動一股強勁的刀風。審判天使長的周圍像是被狂風所纏上了一般,一陣又一陣令人窒息的刀風在他的耳邊破空呼嘯而過,刀光從四面八方而來。頓時在餐廳這個小小的空間內,掀起了漫天的風暴。 狂風、颶風、旋風。 風中帶著一股如熱帶叢林午後的燥熱,是千百隻蒼蠅圍繞在腐爛的死牛身上,是一塊血淋淋的牛肉扔進滿是食人魚的河流裡,是千萬個兵士持槍瞄準了一個蒙著眼睛等待處決的死囚。 血腥味,濃密的化不開。 EmLive他揮刀的動作越來越大開大閤,在空中連續揮了幾次的圓形,刀光一次亮過一次,而刀刃破空所響起的風聲也越來越響亮。突然,一道火柱由EmLive的右臂上竄起,從手臂、手腕、拳頭,一路燃燒上他手中的刀子,將整把刀完全包裹住。 原本平凡無奇的西瓜刀,現在看來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火龍。而隨著他每一次的舞動,這隻火龍就在空中拖曳出一道赤紅色的流星。 每一次刀子隔空砍來,雖然明白刀口砍不到審判天使長的身上,但是炎熱的刀風迎面襲來,竟也讓審判天使長感到臉上像是被人打了耳刮子一般的熱辣。 審判天使長明白這就是EmLive的火舞刀法,這是他將自己的功力釋放到刀上的結果。雖然如此,但要承受這麼強大的魔力,非得要來自地獄的火舞刀才能發揮相對的效果。 然而,現在EmLive手中所持的,畢竟只是一把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的西瓜刀而已。 審判天使長將雷霆劍在空中一個迴旋,一道俐落的閃電在空中平行與火龍擦身而過。在火焰的映照之下,就連閃電也是鮮紅色的。 雷鳴、電閃,火龍翻飛。 同時,他們兩人都清楚地聽到,在EmLive手中的刀身上,傳來劈哩啪啦如走過枯枝般的斷裂聲。 EmLive的這把刀,顯然已經支持到相當的極限。 把握住這個時機,審判天使長猛然大喝一聲,在火龍的翻捲之中,猛霹了一聲響雷,千萬道閃電剎時亮起! ---來的是火龍也好,EmLive也罷--- ---就算是地獄的黑翼天使撒旦親自到了這裡,他們都得要先過他手中的這把雷霆劍這一關--- ---不管打來的是狂風、颶風,還是旋風,他都要用手中這把劍把它們擋下來--- 他要放閃電將他們馴服, 他要打雷霆讓他們謙卑, 他要施霹靂使他們畏懼退縮! 小小的餐廳震動了起來。餐廳櫃臺內的杯子以及盤子,全都被震動地嗡嗡作響,地面上的碎玻璃也不住地在地面上彈跳、龜裂。 地板上被閃電炸出一道一道的裂痕,就連天花板上的吊燈,也紛紛在頭頂上陸續炸開。 ---他是至高無上的審判天使長,他審判人世間的一切善惡--- 善者褒揚,惡者只有一條死路! 數十道雷電由審判天使長的手中奔去,與張牙舞爪的火龍在半空中糾纏繾捲。 數十條小蛇縛綁住火龍,火龍的身上不斷地傳來披披剝剝的聲音,火焰也越來越微弱,像是身上被這些小蛇一層又一層地剝去了外皮,漸漸失去了光芒。 打到後來,刀上只泛著點點微弱的紅光,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 「是該結束的時候了。」審判天使長將雷霆劍再度逼向已經沒有戰力的EmLive,大步,迴旋,反手出劍,劍尖對準了這個傳說中的魔鬼。 是該讓這個傳說結束的時候了。 審判天使長將雷霆劍溫柔地平推而出,劍鋒雖利而快,但是劍身劃過空中時只是穩定地發出一陣低鳴,聲音低沈如一種催眠的聲調。 他輕柔地送出這最後一劍。 他要為這一段故事,劃上一個溫柔的句點。 EmLive雙眼望著對方刺來的劍。 雷霆劍剛開始刺向他時,速度並不快。但當劍往前推出時,指著他眉心的劍尖就漸漸地發出閃光。 在旁人的眼中看來,這把劍只是平平地往前推移而來。但是站在劍尖正前方的EmLive看來,這把劍卻像是化成了千萬道密密麻麻的劍網,將他上下左右通通都包裹住,鎖住了他所有的出路。 在旁人的耳中聽來,劍身的低鳴非常的微弱,低微到只是一陣低沈的呵欠聲,打個噴嚏就能掩蓋過去。但對站在正前方的EmLive耳中聽來,聲音卻像是直劈向他的一道雷鳴。 此時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有數十個審判天使長,拿著數十把雷霆劍,同時刺向他的胸前。 ---他當然不會甘於坐以待斃--- ---這一戰,打的實在是太久了--- ---無論是對於MayaDoo,對於審判天使長,對於安琪麗卡,甚至是對於他手中的這把西瓜刀而言,打的真的都是太久了--- 審判天使長至少說對了一件事。 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EmLive驟然挺直了身子,朝那劈向他的千百道閃電迎了上去。 刀子在他的手中,拖著。 一開始,像是刀子被地面一道無形的鐵鍊給鎖住了一般,有千金重,他以雙手拖著刀子,刀鋒拖曳在地面上,劃破餐廳地板上的毛絨地毯,與地毯下的水泥地板交擊,擦閃出一道一道的火花。 然後,刀光掠起。 刀光在空中迴旋翻轉,刀身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狂風,刀刃將空間一刀兩斷。 周圍的空氣像是在躲避,掀起了一股又一股衝擊的氣流。地面上的砂石以及碎玻璃全被這股氣流捲起,在空氣中如揚塵般飛舞,將室內變得灰濛濛的一片,像是突然颳起一陣大霧。 霧,濃密而深邃,誘人而危險。就連打過來的雷霆閃電,也像是迷失在這股大霧之中,變得黯然失色,閃光朦朧。 而在朦朧之中,一道長虹閃過,刀鋒破霧而出。 以一種像是要撕裂天地的氣魄,帶著那些塵土、砂石、碎玻璃,刀光筆直地衝入那朝他放射而來的千百道劍光閃電。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迴避。 這一次,他的刀也不再畏縮。 刀,劃破了劍網。 刀風,遮蓋了雷鳴。 刀光,駭散了千萬道閃電。 「鐺!」地一聲,所有的光影全部黯淡下來。 在刀劍交擊的那一剎那。 一直到此時,審判天使長仍然有必勝的把握。 ---小小的西瓜刀,是無法與雷霆劍抗衡的--- 所以雖然EmLive的攻勢猛烈,但他並不放在心上。甚至當EmLive的刀光穿透了他引以為傲的劍網,他也不以為意。他只覺得對方想要以西瓜刀來對抗雷霆劍,是種螳臂擋車的可笑。 事實上,當EmLive的西瓜刀砍向雷霆劍的那一瞬間,他真的笑了出來。因為他不但聽到了刀劍交擊的那一聲「鐺」,他還看見了西瓜刀的刀刃一觸及到雷霆劍的那一瞬間,應聲碎裂。 西瓜刀的整把刀身被雷霆劍破碎成千萬個碎片,簡直比砸到地上的瓷花瓶更徹底,整把刀在瞬間解體,EmLive的手中只剩下一把斷刀的刀柄。 ---EmLive已經敗了。他手中已經沒有武器,他不得不敗--- 但是在轉瞬間,審判天使長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不對--- 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擋住那一刀。 刀雖然破碎了,但是火紅的刀光不滅,那股撕裂天地的刀風依然持續。 刀風所帶來的那些塵土以及碎玻璃並未因為刀身的破碎而停止,並且在刀劍交擊的剎那燃燒了起來,燒成一把如刀般的火焰。 當刀身已經支離破碎,刀風卻繼承了刀的意志,將這些塵土玻璃凝聚成另一把更銳利的刀,一把以火焰為形式,無形的刀。 審判天使長迴劍想要防守,但明明覺得自己手中的劍已經斬到了什麼,卻發現什麼也阻擋不住。 風的威力足以翻天動地,但來去不帶一絲形體。當你在「現在」驚覺到它的存在的時候,往往懊悔的發現它已經「過去」。 這就是EmLive所掀起的「風」。 刀風,穿透了劍身,劃破了空氣,在火焰中再度凝聚起刀魂、刀意、刀芒。 一把奪魂索命、鋒芒畢露的火焰之刀。 凝結了他的心跳。 在火焰的映照之中,反映出審判天使長倉白無助的臉。 他已經明白,這一刀,他擋不住。 ---沒有人能擋得住--- 他雙腳往後急退,但是才退了三四步,就發現灼熱的刀風已經撲上他的胸口。雪白的衣服,頓時在胸口處燒起一大塊。 不行,他還得退!兩條腿的速度不夠快的話,那他再加上兩對翅膀!身後的翅膀振翼,身子如箭般往後飛退出十尺。 他驚慌地退、狂亂地飛,手足無措地閃避。頭髮披散在眼前,眼眉不由自主地顫動,右手拎起長劍,不是要出招,而是要推開那如影隨形亦步亦趨的恐懼。 但是,那把「刀」依然近在他眼前。近到他耳朵可以聽得到魂飛膽散的刀風,皮膚感受得到那要燒入骨椎的烈火。 他覺得身上的每一根毛髮都像是被燒焦了,所有的肌膚都乾燥地要龜裂,所有血液都蒸發的要乾枯。 ------他雙腳離地,直衝上天------ 在半空中,他驚恐地望著火紅的刀風迎面而來。 ------逃不了的,不可能逃的了的------- 他的心先是一涼,恐懼的涼意從心底直貫穿頭頂,所有的毛孔全部豎起了疙瘩。心、肝、脾、肺、腎,像是全被提了起來,一個一個地投入冰冷以及黑暗之中。 然後胸口一熱。 他低頭恰好見到那如刀般鋒利的火焰,沒入他的胸口。 ------他的肺一定是被刺穿了,不然為什麼無法呼吸? ------他的氣管一定是被劈裂了,不然為什麼他張口卻叫不出聲音? ------他的神經一定是被斬斷了,不然為什麼他的手腳不聽使喚? 他聽到自己的背脊,由下而上傳來「格、格、格、格」。那是他自己的關節,一節一節地發出的聲響。 他的心,凝結在這一秒。 然後,他的背脊一熱。 一道火柱從他身後如噴泉般竄出,他的兩對翅膀在瞬間遭到這一道火柱巨大的衝擊,兩對翅膀在空中硬生生地從中折斷。千百片羽毛隨著狂風怒火由他的翅膀上被拔離,如雪片般在空中飄飛。 火柱一路射向他身後的天花板,「轟!」地打落一盞天花板上的吊燈,從吊燈開始到屋角,天花板上一塊又一塊的水泥塊如骨牌般整齊地落下,一路劈出一道有數尺長的裂痕。裂痕一直持續到餐廳最末端的牆沿,整面牆微微震動了一下,牆面上的粉刷被震落灰濛濛的塵埃。 「噹!」地一聲,一道閃光墜地。雷霆劍斜躺在地板上,劍身依然閃爍發出傲人的劍光。 千百片羽毛,緩緩地落在劍身上,慢慢將劍光埋葬。 然後,EmLive的這一刀,才算是停止。 EmLive將手中斷掉的刀柄扔在地板上,轉身走向MayaDoo以及安琪麗卡。 仍在停駐空中的審判天使長,鼻孔慢慢流下一滴血珠。血珠沿著他的下顎滴落他的白色上衣,在衣領上彈跳了一下,劃過胸前的口袋,在衣袂上滾動,旋轉了兩圈,然後再度彈起,滴落到地面上。 他嚥了一口口水,喉嚨空洞地響起一陣迴音。然後不由自主地,喉嚨感到一陣緊縮。一道沸騰的熱氣在五臟六腑翻湧,全部冒了上來。 張口,作嘔。他嘔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全部噴灑在地上。 然後他整個人由空中頹然落下,「啪!」地一聲,在地板上坐落。 他覺得自己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像是各自分開,四肢全部與自己分離。而體內的每一根骸骨,全部都脫落破碎。他想要站起來,但是他馬上就發現他無法控制自己,就連想要搖頭,或是抬起手掌上的一根小拇指都作不到。 他的身上雖然完好無缺,但是他的軀體已經失去了反應。 他低著頭,將眼睛斜望向EmLive。此時他已經將MayaDoo抱起,與安琪麗卡正走向餐廳門口。 「這……就是火舞刀?」審判天使長的喉嚨擠出這幾句話,聲音乾枯、苦澀而微弱,聽起來像是隔著一層石板擋在嘴巴前面所發出來的。 「這如果是火舞刀,你就不可能還會說話。」EmLive淡淡地說。 安琪麗卡將一旁地上那個被鐵鍊綑綁的天使的鍊條解開,EmLive站到她跟前,對著這個天使說:「把妳的同伴跟妳至高無上的天使長帶走吧。跟你其他的同伴講,當MayaDoo活過他最後的三天,他會回到天國接受你們的審判的。」 天使望著EmLive,不敢答話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應。她默默地走到審判天使長的身邊,吃力地將他由地板上扶著站起。 EmLive眼光由餐廳內移開,轉頭望向安琪麗卡。 「走吧,我們去醫院。」 餐廳的自動門緩緩開啟,三個人走向屋外的陽光。 台長 : Janus
【牽掛】第一章 -完 那一把脆弱的、骯髒的,幾乎要破裂的西瓜刀,由EmLive原本低垂的右手由下而上地砍劈,對準了審判天使長驕傲的下顎。白晃晃的刀光,像是倒流的瀑布一般,勢如破竹地上升而起! 就在那把長劍仍然高高舉起,來不及迴擋的時刻。 審判天使長在驚愕之餘連忙退了兩步,但是刀光如影隨形地逼來,是一頭嗅到了血腥就不懂得放棄的獅子,長期埋伏在草叢之內等候獵物,現在終於逮到了獵殺的時機,由草原的那頭撲殺而來! 西瓜刀的刀鋒在審判天使長的臉頰邊擦過,危急之中,審判天使長上身後仰,雙腳連動向上踢飛,鷂子翻身在原地翻了個觔斗。而刀子就在他的咫尺之間劃過。 審判天使長翻了觔斗,EmLive也移動腳步,以為對方中心周圍三公尺的距離,舞刀急速地走著。審判天使長迴劍擋在胸前,也以自己的右腳跟為圓心,像是一個在原地打轉的陀螺一般,身形急旋。 EmLive的刀越使越穩,越使越沈,每一次揮刀,就帶動一股強勁的刀風。審判天使長的周圍像是被狂風所纏上了一般,一陣又一陣令人窒息的刀風在他的耳邊破空呼嚒径^,刀光從四面八方而來。頓時在餐廳這個小小的空間內,掀起了漫天的風暴。 狂風、颶風、旋風。 風中帶著一股如熱帶叢林午後的燥熱,是千百隻蒼蠅圍繞在腐爛的死牛身上,是一塊血淋淋的牛肉扔進滿是食人魚的河流裡,是千萬個兵士持槍瞄準了一個蒙著眼睛等待處決的死囚。 血腥味,濃密的化不開。 EmLive他摗康兜膭幼髟絹碓酱箝_大閤,在空中連續揮了幾次的圓形,刀光一次亮過一次,而刀刃破空所響起的風聲也越來越響亮。突然,一道火柱由EmLive的右臂上竄起,從手臂、手腕、拳頭,一路燃燒上他手中的刀子,將整把刀完全包裹住。 原本平凡無奇的西瓜刀,現在看來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火龍。而隨著他每一次的舞動,這隻火龍就在空中拖曳出一道赤紅色的流星。 每一次刀子隔空砍來,雖然明白刀口砍不到審判天使長的身上,但是炎熱的刀風迎面襲來,竟也讓審判天使長感到臉上像是被人打了耳刮子一般的熱辣。 審判天使長明白這就是EmLive的火舞刀法,這是他將自己的功力釋放到刀上的結果。雖然如此,但要承受這麼強大的魔力,非得要來自地獄的火舞刀才能發揮相對的效果。 然而,現在EmLive手中所持的,畢竟只是一把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的西瓜刀而已。 審判天使長將雷霆劍在空中一個迴旋,一道俐落的閃電在空中平行與火龍擦身而過。在火焰的映照之下,就連閃電也是鮮紅色的。 雷鳴、電閃,火龍翻飛。 同時,他們兩人都清楚地聽到,在EmLive手中的刀身上,傳來劈哩啪啦如走過枯枝般的斷裂聲。 EmLive的這把刀,顯然已經支持到相當的極限。 把握住這個時機,審判天使長猛然大喝一聲,在火龍的翻捲之中,猛霹了一聲響雷,千萬道閃電剎時亮起! ---來的是火龍也好,EmLive也罷--- ---就算是地獄的黑翼天使撒旦親自到了這裡,他們都得要先過他手中的這把雷霆劍這一關--- ---不管打來的是狂風、颶風,還是旋風,他都要用手中這把劍把它們擋下來--- 他要放閃電將他們馴服, 他要打雷霆讓他們謙卑, 他要施霹靂使他們畏懼退縮! 小小的餐廳震動了起來。餐廳櫃臺內的杯子以及盤子,全都被震動地嗡嗡作響,地面上的碎玻璃也不住地在地面上彈跳、龜裂。 地板上被閃電炸出一道一道的裂痕,就連天花板上的吊燈,也紛紛在頭頂上陸續炸開。 ---他是至高無上的審判天使長,他審判人世間的一切善惡--- 善者褒揚,惡者只有一條死路! 數十道雷電由審判天使長的手中奔去,與張牙舞爪的火龍在半空中糾纏繾捲。 數十條小蛇縛綁住火龍,火龍的身上不斷地傳來披披剝剝的聲音,火焰也越來越微弱,像是身上被這些小蛇一層又一層地剝去了外皮,漸漸失去了光芒。 打到後來,刀上只泛著點點微弱的紅光,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 「是該結束的時候了。」審判天使長將雷霆劍再度逼向已經沒有戰力的EmLive,大步,迴旋,反手出劍,劍尖對準了這個傳說中的魔鬼。 是該讓這個傳說結束的時候了。 審判天使長將雷霆劍溫柔地平推而出,劍鋒雖利而快,但是劍身劃過空中時只是穩定地發出一陣低鳴,聲音低沈如一種催眠的聲調。 他輕柔地送出這最後一劍。 他要為這一段故事,劃上一個溫柔的句點。 EmLive雙眼望著對方刺來的劍。 雷霆劍剛開始刺向他時,速度並不快。但當劍往前推出時,指著他眉心的劍尖就漸漸地發出閃光。 在旁人的眼中看來,這把劍只是平平地往前推移而來。但是站在劍尖正前方的EmLive看來,這把劍卻像是化成了千萬道密密麻麻的劍網,將他上下左右通通都包裹住,鎖住了他所有的出路。 在旁人的耳中聽來,劍身的低鳴非常的微弱,低微到只是一陣低沈的呵欠聲,打個噴嚏就能掩蓋過去。但對站在正前方的EmLive耳中聽來,聲音卻像是直劈向他的一道雷鳴。 此時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有數十個審判天使長,拿著數十把雷霆劍,同時刺向他的胸前。 ---他當然不會甘於坐以待斃--- ---這一戰,打的實在是太久了--- ---無論是對於MayaDoo,對於審判天使長,對於安琪麗卡,甚至是對於他手中的這把西瓜刀而言,打的真的都是太久了--- 審判天使長至少說對了一件事。 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EmLive驟然挺直了身子,朝那劈向他的千百道閃電迎了上去。 刀子在他的手中,拖著。 一開始,像是刀子被地面一道無形的鐵鍊給鎖住了一般,有千金重,他以雙手拖著刀子,刀鋒拖曳在地面上,劃破餐廳地板上的毛絨地毯,與地毯下的水泥地板交擊,擦閃出一道一道的火花。 然後,刀光掠起。 刀光在空中迴旋翻轉,刀身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狂風,刀刃將空間一刀兩斷。 周圍的空氣像是在躲避,掀起了一股又一股衝擊的氣流。地面上的砂石以及碎玻璃全被這股氣流捲起,在空氣中如揚塵般飛舞,將室內變得灰濛濛的一片,像是突然颳起一陣大霧。 霧,濃密而深邃,誘人而危險。就連打過來的雷霆閃電,也像是迷失在這股大霧之中,變得黯然失色,閃光朦朧。 而在朦朧之中,一道長虹閃過,刀鋒破霧而出。 以一種像是要撕裂天地的氣魄,帶著那些塵土、砂石、碎玻璃,刀光筆直地衝入那朝他放射而來的千百道劍光閃電。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迴避。 這一次,他的刀也不再畏縮。 刀,劃破了劍網。 刀風,遮蓋了雷鳴。 刀光,駭散了千萬道閃電。 「鐺!」地一聲,所有的光影全部黯淡下來。 在刀劍交擊的那一剎那。 一直到此時,審判天使長仍然有必勝的把握。 ---小小的西瓜刀,是無法與雷霆劍抗衡的--- 所以雖然EmLive的攻勢猛烈,但他並不放在心上。甚至當EmLive的刀光穿透了他引以為傲的劍網,他也不以為意。他只覺得對方想要以西瓜刀來對抗雷霆劍,是種螳臂擋車的可笑。 事實上,當EmLive的西瓜刀砍向雷霆劍的那一瞬間,他真的笑了出來。因為他不但聽到了刀劍交擊的那一聲「鐺」,他還看見了西瓜刀的刀刃一觸及到雷霆劍的那一瞬間,應聲碎裂。 西瓜刀的整把刀身被雷霆劍破碎成千萬個碎片,簡直比砸到地上的瓷花瓶更徹底,整把刀在瞬間解體,EmLive的手中只剩下一把斷刀的刀柄。 ---EmLive已經敗了。他手中已經沒有武器,他不得不敗--- 但是在轉瞬間,審判天使長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不對--- 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擋住那一刀。 刀雖然破碎了,但是火紅的刀光不滅,那股撕裂天地的刀風依然持續。 刀風所帶來的那些塵土以及碎玻璃並未因為刀身的破碎而停止,並且在刀劍交擊的剎那燃燒了起來,燒成一把如刀般的火焰。 當刀身已經支離破碎,刀風卻繼承了刀的意志,將這些塵土玻璃凝聚成另一把更銳利的刀,一把以火焰為形式,無形的刀。 審判天使長迴劍想要防守,但明明覺得自己手中的劍已經斬到了什麼,卻發現什麼也阻擋不住。 風的威力足以翻天動地,但來去不帶一絲形體。當你在「現在」驚覺到它的存在的時候,往往懊悔的發現它已經「過去」。 這就是EmLive所掀起的「風」。 刀風,穿透了劍身,劃破了空氣,在火焰中再度凝聚起刀魂、刀意、刀芒。 一把奪魂索命、鋒芒畢露的火焰之刀。 凝結了他的心跳。 在火焰的映照之中,反映出審判天使長倉白無助的臉。 他已經明白,這一刀,他擋不住。 ---沒有人能擋得住--- 他雙腳往後急退,但是才退了三四步,就發現灼熱的刀風已經撲上他的胸口。雪白的衣服,頓時在胸口處燒起一大塊。 不行,他還得退!兩條腿的速度不夠快的話,那他再加上兩對翅膀!身後的翅膀振翼,身子如箭般往後飛退出十尺。 他驚慌地退、狂亂地飛,手足無措地閃避。頭髮披散在眼前,眼眉不由自主地顫動,右手拎起長劍,不是要出招,而是要推開那如影隨形亦步亦趨的恐懼。 但是,那把「刀」依然近在他眼前。近到他耳朵可以聽得到魂飛膽散的刀風,皮膚感受得到那要燒入骨椎的烈火。 他覺得身上的每一根毛髮都像是被燒焦了,所有的肌膚都乾燥地要龜裂,所有血液都蒸發的要乾枯。 ------他雙腳離地,直衝上天------ 在半空中,他驚恐地望著火紅的刀風迎面而來。 ------逃不了的,不可能逃的了的------- 他的心先是一涼,恐懼的涼意從心底直貫穿頭頂,所有的毛孔全部豎起了疙瘩。心、肝、脾、肺、腎,像是全被提了起來,一個一個地投入冰冷以及黑暗之中。 然後胸口一熱。 他低頭恰好見到那如刀般鋒利的火焰,沒入他的胸口。 ------他的肺一定是被刺穿了,不然為什麼無法呼吸? ------他的氣管一定是被劈裂了,不然為什麼他張口卻叫不出聲音? ------他的神經一定是被斬斷了,不然為什麼他的手腳不聽使喚? 他聽到自己的背脊,由下而上傳來「格、格、格、格」。那是他自己的關節,一節一節地發出的聲響。 他的心,凝結在這一秒。 然後,他的背脊一熱。 一道火柱從他身後如噴泉般竄出,他的兩對翅膀在瞬間遭到這一道火柱巨大的衝擊,兩對翅膀在空中硬生生地從中折斷。千百片羽毛隨著狂風怒火由他的翅膀上被拔離,如雪片般在空中飄飛。 火柱一路射向他身後的天花板,「轟!」地打落一盞天花板上的吊燈,從吊燈開始到屋角,天花板上一塊又一塊的水泥塊如骨牌般整齊地落下,一路劈出一道有數尺長的裂痕。裂痕一直持續到餐廳最末端的牆沿,整面牆微微震動了一下,牆面上的粉刷被震落灰濛濛的塵埃。 「噹!」地一聲,一道閃光墜地。雷霆劍斜躺在地板上,劍身依然閃爍發出傲人的劍光。 千百片羽毛,緩緩地落在劍身上,慢慢將劍光埋葬。 然後,EmLive的這一刀,才算是停止。 EmLive將手中斷掉的刀柄扔在地板上,轉身走向MayaDoo以及安琪麗卡。 仍在停駐空中的審判天使長,鼻孔慢慢流下一滴血珠。血珠沿著他的下顎滴落他的白色上衣,在衣領上彈跳了一下,劃過胸前的口袋,在衣袂上滾動,旋轉了兩圈,然後再度彈起,滴落到地面上。 他嚥了一口口水,喉嚨空洞地響起一陣迴音。然後不由自主地,喉嚨感到一陣緊縮。一道沸騰的熱氣在五臟六腑翻湧,全部冒了上來。 張口,作嘔。他嘔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全部噴灑在地上。 然後他整個人由空中頹然落下,「啪!」地一聲,在地板上坐落。 他覺得自己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像是各自分開,四肢全部與自己分離。而體內的每一根骸骨,全部都脫落破碎。他想要站起來,但是他馬上就發現他無法控制自己,就連想要搖頭,或是抬起手掌上的一根小拇指都作不到。 他的身上雖然完好無缺,但是他的軀體已經失去了反應。 他低著頭,將眼睛斜望向EmLive。此時他已經將MayaDoo抱起,與安琪麗卡正走向餐廳門口。 「這……就是火舞刀?」審判天使長的喉嚨擠出這幾句話,聲音乾枯、苦澀而微弱,聽起來像是隔著一層石板擋在嘴巴前面所發出來的。 「這如果是火舞刀,你就不可能還會說話。」EmLive淡淡地說。 安琪麗卡將一旁地上那個被鐵鍊綑綁的天使的鍊條解開,EmLive站到她跟前,對著這個天使說:「把妳的同伴跟妳至高無上的天使長帶走吧。跟你其他的同伴講,當MayaDoo活過他最後的三天,他會回到天國接受你們的審判的。」 天使望著EmLive,不敢答話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應。她默默地走到審判天使長的身邊,吃力地將他由地板上扶著站起。 EmLive眼光由餐廳內移開,轉頭望向安琪麗卡。 「走吧,我們去醫院。」 餐廳的自動門緩緩開啟,三個人走向屋外的陽光。 台長 : Ja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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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飛魚于2004-03-21 09:07:2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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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了,目前作者止寫到這裡,他還有很多篇寫到一半,好多網友一直催他,目前他只出了一本小說,一個職業的IT記者。跟我一樣是8086年代開始接觸電腦的。 發完了,目前作者止寫到這裡,他還有很多篇寫到一半,好多網友一直催他,目前他只出了一本小說,一個職業的IT記者。跟我一樣是8086年代開始接觸電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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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飛魚于2004-03-22 09:49:2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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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方笺于2004-03-22 12:55: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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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還想看他的其他作品嗎!? 不過大多數還沒完結。 不過他的寫作方式類似可蕊女王,單一單元就是一個故事。呵呵..還想看他的其他作品嗎!? 不過大多數還沒完結。 不過他的寫作方式類似可蕊女王,單一單元就是一個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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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飛魚于2004-03-23 02:15:4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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