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不二在梦里回到了过去，那里似乎有一双青涩而执着的眼正看着世界。

烈日、强光、训练场、
喘息，到处是喘息。
是谁的喘息？这么重？
像冰一样冷的眼神，像沙一样轻蔑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
那是……，教练的身影吗？
有无数个陌生的声音在响，有无数道陌生的目光射来。
哪里躲藏？哪里呼喊？
“天才”、“是天才”、“什么是天才”、“真的是天才”、“天才”、“天才”、“天……”、……
羡慕、嫉妒、不屑、还有恶意……

白色、街路、路人。
雪……
很冷。
“哥哥什么都有了，没有礼物有什么关系？不要碰我的！妈妈，哥哥动我的圣诞礼物！……”
“周助难道没有交朋友？没有送礼物？为什么要动弟弟的？”
……
“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就不会笑吗？”
谁？
那是谁？
那是……眼泪？
是谁在哭泣？
是谁在悲伤？
为什么要那么悲伤啊？

又是谁的眼神这样认真？是谁在拼命？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我都赢了，都已经赢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谁是天才，什么是天才，都是你们说的！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到底你们要怎么样才满意？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我要的不是这些……”
是谁？
是谁在用那么大声说话？
为什么还要心痛呢?为什么呢？
那一地的网球，还有断了的球拍。

输了。
是夕阳，照的人睁不开眼。
对手在走近，
还要握手，还有握手没做……
动啊，快向前走。
好有力的手啊。
看清了，
眼神。
那，瞳孔中的人是我吗？
是背影，那沿着球网离去的人。
手冢……
……

轻微的笑声，从梦境到现实。
月光，还有冷冷的笑声。
只是让人想发笑啊，禁不住想笑。
曾经，
没有礼物；没有朋友；没有笑容；也没有像爱这种东西。
可笑的世界，可笑的世人。
哼，一样的人呢，你和我。
原来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是这样的可笑，竟然可以从梦里一直笑到现在。
已经醒了的不二，一把抄起床头的玻璃杯，洒落的半杯水滴了满地，猛灌下另一半，凉的让人发怵。
可惜，只是凉而已。
再次重重的仰面躺下，在头撞向枕头的刹那……
嗳……
感觉真是可笑啊。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