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红，献丑了，各位大大表打偶，飘走ing～～

星愿
（《悟空传》同人·天孙版）

    是夜。火苗星星点点地散布在五丈原上，跳动扭曲了刻意排列的形状，映着几缕惨淡的星光，晦暗的天幕益发显得沉闷。很安静，帐外四十九名黑衣军士屏息凝气，只听见手中长剑划破气流的钝响。我知道，他们都希望我能够活下去，继续为蜀国履行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职责。那个叫罗贯中的人是这样形容的吧。可惜，我已经留的太久了。
    我不聪明，更没有什么近乎于妖的智，我只是看到的比别人多一点点而已。星祭私逃下界，可是重罪呢。有什么比让他保留前世的记忆和一部分星见的能力在红尘紫陌中穿梭，永世不得超升更好的惩罚呢？无知的人不会这么痛苦。阿丑说，目光怜悯，一如昭明清亮的光。真的吗？也许吧。我不后悔。我回答。

    浩瀚银河，一粒星子，委实不比乱世尘埃重要多少。我就是这样一颗星。从有意识开始，我浸在泠泠的河水里，和不可计数的同伴一起，偶尔听年纪很大的昭明讲天孙的故事，讲流星的传说，枯燥而平静。
    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我会这样无止境的沉默下去，直到消亡吧。
    我听到一个将我从梦中唤醒的声音。很……无法形容的声音，只知道是与冰河水的寒冷彻骨不同的感觉。就像，嗯，传说中，流星陨落的殇歌。这究竟是什么？我不会讲话，也无法动作，只能徒劳地释放些许微光。"这是《长河吟》。"你微笑，修长的指尖滑落一串叮咚。
    你离开很久，《长河吟》的曲调依然在脑海中回响。怎么会？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年轻人，那个弹的一手好琴的你，居然听到了我的想法。
     "莫要再想了。他是西天的罗汉。没可能的。"昭明突然开口。我默然。心中，想要实体化，想要切实的表达自身意愿的念头却难以遏制地滋长着。

    时间在你凭风而立，谈世间山水，谈天下众生，谈大乘佛道的言语里，在我越来越夺目的光芒中，悄然逝去。当然，更多时候，你只是对着滔滔冰河，漫漫星斗，一遍遍奏响那曲《长河吟》。
    那时，你叫金蝉。

    七百年得道，传说中的星宿之女，只有天孙一人。我做到了。随之而来的是天蓬的手谕，我被贡往瑶池，作为王母寿礼的祭献。
    我没有说。可聪明如你，早在我努力修行的时候就猜到了吧？已经不重要了。你是佛，你选择了你的苍生。我同样有自己的决定。
    那天你犯了酒戒。"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也埋不住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这么说着，你的眸子亮晶晶的。语调高昂，想要说服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我笑了。无论如何，这是你的愿望吧。据说，每一颗流星，都可以实现一个愿望的。
    "记得哟，佛是不可以哭的。"我张开衣袖，飘出水面，坠入云雾缭绕的夜幕，轻盈如翔鹤落羽。星祭雪白的袍子灌满流岚，长长的飘带在风中舞出有点哀婉的韵律。一滴透明的液体溅落我的颊边，温温的，是和天河水不一样的感觉。
    那一夜，《长河吟》的曲调响彻九重云霄。

    于是，三国的风云历史，就有了诸葛孔明，就有了卧龙先生的种种传奇。至于此人是为名为利，为国为民，或者感性点儿，为的是主公的知遇之恩，众说纷纭。其实，不过是一个有关愿望的约定。
    有些说法是某次星见时看到的。后世某些恶趣味的家伙撰写了孔明的故事，还有四百多年后你在天竺路上的游记。我嗤之以鼻。

    后来，我见到了公谨。我又一次听到了《长河吟》。江边月下，那个惊才绝艳的青年笑眼弯弯，焦尾琴头流泻熟悉的天籁。只是不时扬首，望向星空的目光，若有所思。瞬间，我释然了。
    曾经向以包庇罪被无辜株连的阿丑道歉，她看着我，风清云淡："你是对的。能遵循自己的意志，的确是一种幸福。"就像那些透过幻力看到的文字，蕴秀临霜，滑落笔端的，不过是以自己的声音留下的痕迹。毕竟，芸芸众生，莽莽六道，真正清醒的能有几个？那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何须太在意？
    我静静地转身，离去。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西川行兵，我知道，你那个创口反复发作的躯体已经到极限了。我不甘心。既然要死，就死在我的手中。至少，还留一曲《长河吟》。
    柴桑灵前，冷眼旁观自己唱作俱佳的表演，心中不起一点涟漪。真的。不过又是一个轮回。

    伯约猫也似轻捷的脚步声响起。就要结束了。在来世等我。这一次，是我许下的愿望喔。
    微笑中，天际似有星子陨落。

    数据迅速地刷新，直到最后一个字符与屏幕上的一点水渍同时湮没。
    "何苦，不过是游戏。"夫挑挑弯弯的眉眼，千年不变的笑意盎然。取出的记忆晶体归入数据库，序列号旁标释了一行符号，意译很简单，只有三个字：许愿星。
    "也许，不只呢？"窗边女子素色的衣袂翻飞，模糊了面容。
    夫转身，夜空中看得分明，一道光芒一闪即逝。

    痴心的星儿，你，如愿了吗？

——END——

（1） 星见：通过阅读星际轨道阅读未来的仪式。
（2） 星祭：占星人，主持星见仪式的祭司，唯从天河得道的星宿之女具此能力。
（3） 天河：又称银河、冰河，孕育星辰之所在，由天蓬元帅掌管。
（4）《长河吟》：8关偶滴事，偶素无辜的，是TV版的《三国》上周瑜弹的曲子，要骂去骂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