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說的是——我終于在你生日之前把這個坑挖出第一篇了……



【醉臥+天下貳】那些故事之 《記情書》

寫在故事之前：
也許有人會問，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我想也許下面寫出來的並不能算作故事，因爲我只是想寫點什麽。
爲了華華筆下醉臥紅塵的那些人們，爲了天下貳中用同樣名字出現的那些孩子們，還有那些本來就生存在天下貳世界中的角色們。
所以寫下的這些文字，也許真的會在醉臥的世界中發生，也許只是一個沉睡的夢境。
反之，在天下貳亦然。
僅以此送與華華，沒有他，肯定也就沒有這篇文字的誕生。

璃淨，於開始書寫之前。


其一 《憶情簡》


百年，千年，萬年。
忘川中的青蓮早已變成彼岸的塵土。
本以爲今生今世再不會相見。
豈料睜眼之間滄海桑田。

癡子，我的癡子。
若是你也在這天地之間……
這次換我來尋你，一生一世。
縱然我只記得你最後的聲音。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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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一直在流浪的旅者，跟在身邊的永遠是他忠實可靠卻不會言語的靈獸
大荒世界廣袤無邊，而他總是一個人慢慢的步行著，從師門開始一點點地將腳步踏在堅實的土地上。
那一日，旅者走過了一段山路，眼前的景色突然一亮。
不知何時，黃褐色的土地被點綴上了連綿的翠綠色，倒映得腳邊的湖水也變成一汪碧綠。
這裡就是江南嗎？環顧著四周煥然一新的景色，他不禁在原地駐足。
記憶中的故鄉，每到春天的時候，似乎也是這般景色。只是記憶已經遙遠到了模糊不清。
他已經流浪的太久太久。

旅者低頭撫了撫黑色道袍上沾染的塵土，正欲繼續前行，身後卻傳來一個儒雅的聲音。
“請等一下。”
他有些疑惑的直起身——這初到的江南還有曾經結識的人不成？
轉過身，他這才看清叫住他的人的模樣。
黑色的長髮整齊的披在身後，儒雅的面容中帶著許些惆悵失望的神情，一身青色的衣飾倒是有些眼熟。
似乎是冰心室的弟子……聽説江南是冰心堂所在之地，應該是不錯了。

“發生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思及此處，他倒是主動開了口。
沒料到叫住他的陌生人倒是搖了搖頭。
“抱歉，認錯了人，耽擱你時間了。”

這樣的回答讓旅者有了一絲好奇。
原本欲離去的腳步真真切切的停了下來，他端詳著面前的醫者。
“可以容我好奇一問嗎？”
這樣的唐突卻換來醫者的微怔，隨即微笑了起來。
雖説露出了微笑，但是醫者眉宇之前的惆悵卻依舊濃的化解不開。
“如果你有時間聼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那的確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竹棚外已經一片漆黑，屋簷上的火燈悠悠的亮起，在棚子中投下明滅不定的陰影。
故事的結局在旅者的耳中聼起來並不像一個結束，而更像一個夢境。
——夢醒的時候，許許多多在夢中重要的東西都會在睜眼的瞬間消失而去。
就算伸手也有抓不到的，就算想緊緊握住也有被迫鬆手的時候。

“你失去他了。”旅者端坐在醫者的對面，用一種平然而肯定的調子敍述道。
盤踞在旅者身邊的巨大白虎懶懶的挪動了下，卻是蹭到了醫者腳邊，如同安慰一般。
醫者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的神色在繚繚升起的茶霧中卻有一絲淒然。
“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也不知你會答還是沉默。”旅者伸手撩開了茶霧，沉靜的看著醫者，似乎想看出什麽端倪來。
將茶杯挪動到一邊，醫者頷首，“請說吧。”
“這個故事裏面，你是誰？”撫摸過白虎的毛髮，旅者淡淡地問道，“是楊箏，還是櫻重華？”

似乎料到了旅者的問題，醫者回答得並沒有什麽猶豫。
“也許是櫻重華，也許是楊箏，也許站在這裡的我既不能算作楊箏，也不能算作櫻重華。”
醫者轉頭看向竹棚之外的暗夜。
“就像你不能判定我究竟是濟世救人的醫生，還是殺人多過救人的毒藥師。”
略略頓了頓，醫者看向旅者的眼睛——那是一雙被時間的流逝沉澱出來的清澈雙眼，一樣的墨色，卻遠遠沒有記憶中的那雙眼睛那麽的，令人動容而不能自拔。
“但是尋找墨塵的永遠是楊箏，因爲楊箏有一句話，一定親自要告訴他。”

旅者靜默了。
半晌之後他終于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不過我的答案對你來說並不算一個好的答案。”
他的語氣依然淡然，卻多了一絲絲的高昂。
“一路走來，我並未見到你的墨塵。”旅者道，“不過我真羡慕他，被人如此的惦記著。”
“我並不意外你的答案，旅行人。”醫者的嘴角依然是那種淡淡的笑容，濃濃的惆悵。
“他等了我那麽久，長久的已經不能用言語來描述的時光……我並沒有期待過，能夠相比之下如此短暫的時光中，找到他的影子。”
再次的沉默，旅者緩慢而清晰地説道，“總有一天你會絕望。”
“墨塵並沒有對尋找楊箏絕望過，而楊箏也不會因爲等待墨塵而絕望。”

最後是旅者的一聲嘆息。
“你和你在尋找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執著。”
旅者在醫者面前攤開右手，手中是一只用符紙折疊的小小紙鶴。
“拿去，你還沒辦法離開這裡吧？”旅者看著略有驚愕的醫者露出了微笑，“你能離開的話，早就自己去尋找而不是等待了。”
醫者默默地接過紙鶴，鶴身上如同那些太虛觀弟子們習慣的那樣，用朱色寫著主人的名字。
“李靜風……”
“若是我有緣遇到你在尋找的人，這紙鶴就會把你帶到他的身邊。哈……如果，能遇見。”

“多謝你。”收起了紙鶴，醫者道謝的十分鄭重。
“我要走了。”李靜風站起了身，白虎也像是感應到他真要離開，立刻從地上躥了起來。
“再走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請吧。”
“你想要告訴墨塵的那句話是什麽？”
醫者靜靜的笑了起來。
“墨塵，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