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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于2007-05-22 21:43:3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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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染月于2007-05-22 21:49:5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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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的共传国十三代,是被铁木真攻破国都的,而且铁木真就死在对西夏的进攻中(这个不确定) 以前有部贺兰雪的电视剧,我对西夏的了解大多来自这个方面 无知多话之处,请大人见谅西夏的共传国十三代,是被铁木真攻破国都的,而且铁木真就死在对西夏的进攻中(这个不确定) 以前有部贺兰雪的电视剧,我对西夏的了解大多来自这个方面 无知多话之处,请大人见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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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染月于2007-05-22 21:51:5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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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这部电视我也看过,陈家林拍得不错,不过里面人物设置,更偏象于“舍理从戏”,更侧重追求戏剧性而不太顾及历史性。比如说前后年龄严重对不上而被称为“天山童姥”型的女主角没藏黑云和没移利玛。另外,元昊的妃子中原有的索氏,都罗氏,咩迷氏没有出现,但却编出了并不存在的往利氏和细封氏等,硬是把元昊的母亲卫慕氏编派嫁给潘罗支生下儿子厮铎督以致兄弟相残,其实厮铎督是潘罗支弟弟啊…… 《贺兰雪》这部电视我也看过,陈家林拍得不错,不过里面人物设置,更偏象于“舍理从戏”,更侧重追求戏剧性而不太顾及历史性。比如说前后年龄严重对不上而被称为“天山童姥”型的女主角没藏黑云和没移利玛。另外,元昊的妃子中原有的索氏,都罗氏,咩迷氏没有出现,但却编出了并不存在的往利氏和细封氏等,硬是把元昊的母亲卫慕氏编派嫁给潘罗支生下儿子厮铎督以致兄弟相残,其实厮铎督是潘罗支弟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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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蒋胜男于2007-05-22 22:29:5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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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蒋胜男于2007-05-23 18:35:2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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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女人,不过,这么坚强,所以受的苦也特别多,因为受的苦特别多,所以才成为传奇 强女人,不过,这么坚强,所以受的苦也特别多,因为受的苦特别多,所以才成为传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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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染月于2007-05-25 08:37:3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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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殿内已经燃起了灯火。 没藏胭脂一步步地走在大殿正中长长的甬道上,甬道的尽头,玉石照壁的前面,高高地着着一具黄金的棺材。 那是大夏国开国皇帝元昊的尸体。 站在棺边,看着黄金的棺盖一寸寸地缓缓地推开,没藏胭脂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惧,象是有一股无名的力量扼住了她的脖子似的,让她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那一刻,耀眼的灯光,耀光的黄金,刺得她眼睛都疼痛起来。 她本能地想逃开,想阻止眼前这具黄金棺材的开启,然而——从她踏出戒坛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此后的生命里,只能站在这个位置上,就算眼睁睁看着自己万箭穿心、烈焰焚身,也不能转头,不能逃开了。 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她与元昊的孽缘,无法逃避。 没藏胭脂握紧了双手,可是从紧握的掌心开始,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金棺已经完全打开,元昊身穿着白色王袍,头戴王冠,脸上覆着黄金的面具,静静地躺在棺中。 没藏胭脂抚着棺边,看着棺中的元昊。元昊已经死去十几天了,虽然因为天气寒冷,尸体不容易腐坏,加上棺中放了大量的麝香等香料,但是棺盖打开之后,有一种隐隐的难闻气息仍然是无法掩盖的。 没藏胭脂伸平紧握着的右手,尽量保护手臂的稳定,缓缓伸出手去,揭开元昊脸上覆着的黄金面具。 世界上最可怕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整张脸正中央是一个血洞,皮肉翻飞而腐烂发黑,两边的白骨也隐隐露了出来,元昊的眼睛因为临死前的惊怒而暴凸出来,牙关紧咬,露出惨白的牙床。 没藏胭脂的泪水涌出,她急速地把刚刚揭起一半的黄金面具又盖了回去,遮住那样极为可怕的脸。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捂出强要作呕的感觉,捂住极度的恐惧和悲怆。 她进入这个灵堂时,就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太子宁令哥行刺元昊的时候,是试图一刀挥向他的咽喉。久历沙场的元昊虽然在酒醉之时,仍然迅速地反应过来,头立刻向后一仰,避了过去。只是他毕竟年事已高,加上酒醉之后,动作稍缓得那一刹那,避过了割喉杀招,那一刀却仍是削落了他的鼻子。虽然宁令哥已经被暴怒的元昊下令立刻处死,但元昊仍因失血过多疼痛难熬而死。 黄金面具遮住了那空空的血洞,他生前最喜欢割去别人的鼻子,那时候他一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割鼻而死吧!佛家讲究轮回因果,这真是冥冥中的天意吗? 躺在金棺里的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她很恨他,恨到一直想着要杀了他,他死了,她却觉得自己身上的某一部份,也跟着他一起死了似的。 她恨他,只是就算是她想杀他,也想亲自动手杀了他。却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死在别人的手中。也许她知道自己是杀不了他的,或许更多地是隐隐中更希望自己死在他的手中,让他为她流下伤心的泪。 “元昊,元昊!”她伏在金棺边,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我发过誓,我恨你,你活着一天,我都不会嫁给你。你活着,我不属于你;可你死了,我会做你的寡妇。你抛弃我,为的是你的国;你死了,你建立的国家,我将用我的余生,去维护它。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不管是兵临城下还是山穷水尽,我一定会让大夏国代代相传,绝不会让它一世而斩。因为这不止是你的国,也是我的国,是你祖你父,我祖我父一代代人用生命去换来的,这是我们党项人的国——”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仿佛穿透了时光,天幕中依稀有一个少年,自负地昂首对天而呼:“我要建立党项人的国——” 三十年前,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那一望无限的大草原中,她与元昊,正年少……
天黑了下来,殿内已经燃起了灯火。 没藏胭脂一步步地走在大殿正中长长的甬道上,甬道的尽头,玉石照壁的前面,高高地着着一具黄金的棺材。 那是大夏国开国皇帝元昊的尸体。 站在棺边,看着黄金的棺盖一寸寸地缓缓地推开,没藏胭脂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惧,象是有一股无名的力量扼住了她的脖子似的,让她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那一刻,耀眼的灯光,耀光的黄金,刺得她眼睛都疼痛起来。 她本能地想逃开,想阻止眼前这具黄金棺材的开启,然而——从她踏出戒坛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此后的生命里,只能站在这个位置上,就算眼睁睁看着自己万箭穿心、烈焰焚身,也不能转头,不能逃开了。 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她与元昊的孽缘,无法逃避。 没藏胭脂握紧了双手,可是从紧握的掌心开始,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金棺已经完全打开,元昊身穿着白色王袍,头戴王冠,脸上覆着黄金的面具,静静地躺在棺中。 没藏胭脂抚着棺边,看着棺中的元昊。元昊已经死去十几天了,虽然因为天气寒冷,尸体不容易腐坏,加上棺中放了大量的麝香等香料,但是棺盖打开之后,有一种隐隐的难闻气息仍然是无法掩盖的。 没藏胭脂伸平紧握着的右手,尽量保护手臂的稳定,缓缓伸出手去,揭开元昊脸上覆着的黄金面具。 世界上最可怕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整张脸正中央是一个血洞,皮肉翻飞而腐烂发黑,两边的白骨也隐隐露了出来,元昊的眼睛因为临死前的惊怒而暴凸出来,牙关紧咬,露出惨白的牙床。 没藏胭脂的泪水涌出,她急速地把刚刚揭起一半的黄金面具又盖了回去,遮住那样极为可怕的脸。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捂出强要作呕的感觉,捂住极度的恐惧和悲怆。 她进入这个灵堂时,就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太子宁令哥行刺元昊的时候,是试图一刀挥向他的咽喉。久历沙场的元昊虽然在酒醉之时,仍然迅速地反应过来,头立刻向后一仰,避了过去。只是他毕竟年事已高,加上酒醉之后,动作稍缓得那一刹那,避过了割喉杀招,那一刀却仍是削落了他的鼻子。虽然宁令哥已经被暴怒的元昊下令立刻处死,但元昊仍因失血过多疼痛难熬而死。 黄金面具遮住了那空空的血洞,他生前最喜欢割去别人的鼻子,那时候他一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割鼻而死吧!佛家讲究轮回因果,这真是冥冥中的天意吗? 躺在金棺里的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她很恨他,恨到一直想着要杀了他,他死了,她却觉得自己身上的某一部份,也跟着他一起死了似的。 她恨他,只是就算是她想杀他,也想亲自动手杀了他。却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死在别人的手中。也许她知道自己是杀不了他的,或许更多地是隐隐中更希望自己死在他的手中,让他为她流下伤心的泪。 “元昊,元昊!”她伏在金棺边,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我发过誓,我恨你,你活着一天,我都不会嫁给你。你活着,我不属于你;可你死了,我会做你的寡妇。你抛弃我,为的是你的国;你死了,你建立的国家,我将用我的余生,去维护它。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不管是兵临城下还是山穷水尽,我一定会让大夏国代代相传,绝不会让它一世而斩。因为这不止是你的国,也是我的国,是你祖你父,我祖我父一代代人用生命去换来的,这是我们党项人的国——”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仿佛穿透了时光,天幕中依稀有一个少年,自负地昂首对天而呼:“我要建立党项人的国——” 三十年前,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那一望无限的大草原中,她与元昊,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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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蒋胜男于2007-05-27 11:35:1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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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冬晚晚于2007-05-28 14:33:0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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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意没藏胭脂很冷酷、强悍的女人. 没想到,却会因为元昊而按奈不住内心的波动~本意没藏胭脂很冷酷、强悍的女人. 没想到,却会因为元昊而按奈不住内心的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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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小鼠于2007-05-28 15:21:2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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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草原上,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远远地延伸到天边去。远处马群奔腾,隐隐传来牧羊人的歌声。 一个红衣少女,骑着胭脂马,风一般地从草原上驰过,宛若一道红色的闪电。唱着歌儿的牧人也不禁被吸引地停住了歌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咧着嘴笑了一笑,又扯开嗓子唱了起来:“初升的太阳, 好像你头上的金环; 天边的晚霞, 比不上你笑容的灿烂; 你走过的草原, 开满野花的芬芳; 你的美名, 连天上的云雀也会飞来歌唱……” 牧人的歌声,远远地传到那少女的耳边,她越发笑得更加响亮,银铃般的笑声,洒落草原。 远远地看到连营的军帐,那少女控住了马的速度慢慢减下来,她的笑容却在看到军帐中一匹黑马跑出来之后,收住了。 骑在黑马上的少年白衣箭袖,头戴黑冠,自军营里骑着马飞跑出来,一直跑到河边,才跳下马扔开缰绳,自己坐在河边,双手抱膝,沉着脸看着远方。 那红衣少女跟在他的身后,也下了马,蹑手蹑足地走到他的后面,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把头探到那少年的面前,两人的脸相差不到半尺的距离,一脸坏笑地说:“嵬理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又被德明叔叔骂了?” 那少年看上去比那少女略大了几岁,长着一张圆圆的脸,高高的鼻子,本来这种脸型会显得人较为稚气,只是他的眼中精光四射,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神情,却又使得人望而生畏,忘记了他的年龄和显得稚气的相貌。 但是这种令人生畏的眼睛,对眼前的少女来说却是没有多少效果的,他冷厉地射了她一眼之后,见对方不见畏缩,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的样子,只得沉下脸来说:“跟你说了,父王已经为我改名元昊,你怎么还老是叫我的小名,以后不再叫了。” “嵬理不是叫得好好的嘛,”那少女嘟哝着,顺势坐到元昊的身边,仰起刚才跑马吹得绯红的小脸,娇嗔道:“干嘛又改了叫什么元昊?嵬理这名字多吉祥啊!” 党项语“嵬”为珍惜之意,“理”为富贵之意,他本是西平王李德明的长子,从小父母钟爱,因而起了此小名。去年他生辰的时候,李德明正式为他赐名元昊,众人皆一起改口,唯有眼前的少女没藏胭脂,因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深受宠爱,时不时的改不过口来,仍然唤他小名。 元昊皱起了眉头:“你可知道我们王族姓什么?” 没藏胭脂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说:“你爷爷继迁王当年说:‘李氏世有西土。’王族自然是姓李了,如今又被大宋皇帝赐姓赵。不过,张浦爷爷说,王族应该是姓拓跋的,对吗?” 元昊道:“不错,我们本姓拓跋,唐代僖宗时,先祖拓跋思恭因有功于唐,受赐李姓,封夏国公,得金册符书以治银、夏、绥、宥四州,至今百年。” “是啊,”没藏胭脂也不禁轻叹:“拓拨家在这个土地上,已经统治了百年了。” “可是更早的时候,”元昊的眼光望向远方,紧紧地抿着嘴:“在南北朝时,我拓跋家族就已经立国称帝,道武帝拓跋珪建立北魏后,孝文帝拓跋宏改拓跋氏为元氏,此后又建立东魏与西魏——” “我明白了,”没藏胭脂忙接口道:“元,就是拓跋氏君临天下时改的姓氏,昊者,就是天的意思。德明叔叔给你改名元昊,意思就是拓跋家的天子,对不对?” “不错,”元昊站了起来,指向远方:“总有一天,我要再一次建立拓跋氏之国,建立党项人的国,做天子,做大皇帝。” 没藏胭脂站在他的身边,感觉到他身体内那股强烈的雄心壮志,自己也不禁热血澎湃,叫道:“元昊哥哥,你一定会做到的。”她见元昊已经回过头来,连忙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小名了。” 元昊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重重刮了一下,笑道:“再叫错,就割下你的鼻子来。” “痛哦!”没藏胭脂捂着鼻子,眼泪在眼眶里闪啊闪地就是不掉下来,嘟起了嘴不满地瞪着他。 元昊的郁闷之气被她这么一打岔,竟不知觉得消了七分,不由大笑起来。 胭脂见他笑了,才问:“怎么你们又闹意见了?” 元昊听了这话,脸又沉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上次派人去大宋那里进贡换货物的使臣回来了,送去大量的马匹,却只用来换那些没用的丝绸瓷器。” 胭脂扁了扁嘴,不以为然地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元昊怒道:“可这次却杀了人!” 胭脂吃了一惊:“杀了人?” 元昊怒气不息,额头青筋迸起:“父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指定要什么蜀中的织锦和定州的缂丝,等这次的货物到了之后,却发现使臣买来的只是普通织锦而不是蜀锦,缂丝也没有弄到。结果父王嫌使臣办事不力,刚才一怒之下,居然把使臣杀头了。哼!”他用力重重地击在身边的大石上,又想起了刚才同父亲李德明辨论的情景来:“我劝谏父王说,我们党项人世世代代,吃的是羊肉马奶,穿的是毛皮衣服,要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丝绸织锦何用。要拿大量珍贵的牛马,去换那一点点没用的东西,已经是错了,又因此而杀人,更是大错特错,若是长久下去,岂不冷了将士们的心,还有谁能为我们所用。结果父王大怒,反将我赶了出来,哼!” 胭脂知道他父子政见不同,已经争辨多次了。此时西平王李德明在位二十多年,虽然开疆拓土,又在宋辽之间左右逢源,将西夏治理得日益强盛,可是如今上了年纪之后,早年的壮志渐渐消怠,开始讲究起享乐来了。早年以马匹刀剑向大宋以换购粮食茶叶,近年来丝绸瓷器的比重却在渐渐加大;早年他先身士卒冲锋在前,如今却基本上所有的大战都已经不再亲自出征,反而每每巡游行宫,动轨卤薄仪仗排场处处模仿宋人的虚浮;他前些年自修了缴子山的行宫还嫌不够,去年更是借口在怀远看到有龙出没,大兴土木在怀远兴建新都。 元昊是李德明的长子,性情却酷似祖父李继迁,生性桀骜不驯,好战好杀,渴望着建功立业,攻城掠地,对李德明这几年耽于逸乐沉迷浮华的行为大为不满,时时劝谏:“我们部落实繁,财用不足。若是失了众人之心,何以守邦?不若拿所得财物,招养蕃族,习练弓矢。小则四行征讨,大则侵夺封疆,才是上上之策。” 李德明世事久历,他当年何曾不也是这样野心勃勃过的,此时对于儿子“侵夺封疆”的野心不以为然:“我族这三十年征战,已经久用兵疲矣,自我们投效宋朝以来,能够三十年衣锦绮罗,岂可轻易再兴野心!” 想到数次与父亲的争端,元昊恨恨地朝石头一拍,说:“说什么衣锦绮是承宋恩。我们党项人,本来就是衣皮毛,事畜牧。从来英雄之生,当王霸耳,何锦绮为?” “好一个英雄之生,当王霸耳!”胭脂有些心虚地在袖中把刚才欲拿出来为元昊擦汗的锦帕暗暗收好,她是女孩子,自然天性更喜欢那些中原来的华丽丝绸,但如今却不敢再给正在气头上的元昊火上烧油了。不过对于元昊的郁闷,她也实是深有同感:“老人们总是这么怕事,他们自己什么都不愿意去做了,还不许我们去做。” 元昊阴沉着脸,站了起来说:“这次打甘州,战还没打呢,就先要我们打下甘州之后,把回鹘可汗夜落隔的后宫妻妾女儿们,全部要保护好送到王宫去。哼,如今的父王,除了女人,除了丝绸,他还关心什么了!” 胭脂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下,忽然笑着说:“元昊哥哥,你要生气德明叔叔只记挂着夜落隔的后宫,要不然咱们也气气他。我听说夜落隔的女儿阿依古丽公主长得美若天仙,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个公主留下来?” 元昊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盯住了胭脂:“我看有些人,是过得太闲了,是不是?” 胭脂嘻嘻一笑,跳了起来连忙跑开几步躲开危险距离,才笑道:“你可别把话说得太满,等见到了那回鹘公主,我看你动不动心!”
七月的草原上,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远远地延伸到天边去。远处马群奔腾,隐隐传来牧羊人的歌声。 一个红衣少女,骑着胭脂马,风一般地从草原上驰过,宛若一道红色的闪电。唱着歌儿的牧人也不禁被吸引地停住了歌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咧着嘴笑了一笑,又扯开嗓子唱了起来:“初升的太阳, 好像你头上的金环; 天边的晚霞, 比不上你笑容的灿烂; 你走过的草原, 开满野花的芬芳; 你的美名, 连天上的云雀也会飞来歌唱……” 牧人的歌声,远远地传到那少女的耳边,她越发笑得更加响亮,银铃般的笑声,洒落草原。 远远地看到连营的军帐,那少女控住了马的速度慢慢减下来,她的笑容却在看到军帐中一匹黑马跑出来之后,收住了。 骑在黑马上的少年白衣箭袖,头戴黑冠,自军营里骑着马飞跑出来,一直跑到河边,才跳下马扔开缰绳,自己坐在河边,双手抱膝,沉着脸看着远方。 那红衣少女跟在他的身后,也下了马,蹑手蹑足地走到他的后面,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把头探到那少年的面前,两人的脸相差不到半尺的距离,一脸坏笑地说:“嵬理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又被德明叔叔骂了?” 那少年看上去比那少女略大了几岁,长着一张圆圆的脸,高高的鼻子,本来这种脸型会显得人较为稚气,只是他的眼中精光四射,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神情,却又使得人望而生畏,忘记了他的年龄和显得稚气的相貌。 但是这种令人生畏的眼睛,对眼前的少女来说却是没有多少效果的,他冷厉地射了她一眼之后,见对方不见畏缩,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的样子,只得沉下脸来说:“跟你说了,父王已经为我改名元昊,你怎么还老是叫我的小名,以后不再叫了。” “嵬理不是叫得好好的嘛,”那少女嘟哝着,顺势坐到元昊的身边,仰起刚才跑马吹得绯红的小脸,娇嗔道:“干嘛又改了叫什么元昊?嵬理这名字多吉祥啊!” 党项语“嵬”为珍惜之意,“理”为富贵之意,他本是西平王李德明的长子,从小父母钟爱,因而起了此小名。去年他生辰的时候,李德明正式为他赐名元昊,众人皆一起改口,唯有眼前的少女没藏胭脂,因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深受宠爱,时不时的改不过口来,仍然唤他小名。 元昊皱起了眉头:“你可知道我们王族姓什么?” 没藏胭脂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说:“你爷爷继迁王当年说:‘李氏世有西土。’王族自然是姓李了,如今又被大宋皇帝赐姓赵。不过,张浦爷爷说,王族应该是姓拓跋的,对吗?” 元昊道:“不错,我们本姓拓跋,唐代僖宗时,先祖拓跋思恭因有功于唐,受赐李姓,封夏国公,得金册符书以治银、夏、绥、宥四州,至今百年。” “是啊,”没藏胭脂也不禁轻叹:“拓拨家在这个土地上,已经统治了百年了。” “可是更早的时候,”元昊的眼光望向远方,紧紧地抿着嘴:“在南北朝时,我拓跋家族就已经立国称帝,道武帝拓跋珪建立北魏后,孝文帝拓跋宏改拓跋氏为元氏,此后又建立东魏与西魏——” “我明白了,”没藏胭脂忙接口道:“元,就是拓跋氏君临天下时改的姓氏,昊者,就是天的意思。德明叔叔给你改名元昊,意思就是拓跋家的天子,对不对?” “不错,”元昊站了起来,指向远方:“总有一天,我要再一次建立拓跋氏之国,建立党项人的国,做天子,做大皇帝。” 没藏胭脂站在他的身边,感觉到他身体内那股强烈的雄心壮志,自己也不禁热血澎湃,叫道:“元昊哥哥,你一定会做到的。”她见元昊已经回过头来,连忙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小名了。” 元昊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重重刮了一下,笑道:“再叫错,就割下你的鼻子来。” “痛哦!”没藏胭脂捂着鼻子,眼泪在眼眶里闪啊闪地就是不掉下来,嘟起了嘴不满地瞪着他。 元昊的郁闷之气被她这么一打岔,竟不知觉得消了七分,不由大笑起来。 胭脂见他笑了,才问:“怎么你们又闹意见了?” 元昊听了这话,脸又沉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上次派人去大宋那里进贡换货物的使臣回来了,送去大量的马匹,却只用来换那些没用的丝绸瓷器。” 胭脂扁了扁嘴,不以为然地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元昊怒道:“可这次却杀了人!” 胭脂吃了一惊:“杀了人?” 元昊怒气不息,额头青筋迸起:“父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指定要什么蜀中的织锦和定州的缂丝,等这次的货物到了之后,却发现使臣买来的只是普通织锦而不是蜀锦,缂丝也没有弄到。结果父王嫌使臣办事不力,刚才一怒之下,居然把使臣杀头了。哼!”他用力重重地击在身边的大石上,又想起了刚才同父亲李德明辨论的情景来:“我劝谏父王说,我们党项人世世代代,吃的是羊肉马奶,穿的是毛皮衣服,要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丝绸织锦何用。要拿大量珍贵的牛马,去换那一点点没用的东西,已经是错了,又因此而杀人,更是大错特错,若是长久下去,岂不冷了将士们的心,还有谁能为我们所用。结果父王大怒,反将我赶了出来,哼!” 胭脂知道他父子政见不同,已经争辨多次了。此时西平王李德明在位二十多年,虽然开疆拓土,又在宋辽之间左右逢源,将西夏治理得日益强盛,可是如今上了年纪之后,早年的壮志渐渐消怠,开始讲究起享乐来了。早年以马匹刀剑向大宋以换购粮食茶叶,近年来丝绸瓷器的比重却在渐渐加大;早年他先身士卒冲锋在前,如今却基本上所有的大战都已经不再亲自出征,反而每每巡游行宫,动轨卤薄仪仗排场处处模仿宋人的虚浮;他前些年自修了缴子山的行宫还嫌不够,去年更是借口在怀远看到有龙出没,大兴土木在怀远兴建新都。 元昊是李德明的长子,性情却酷似祖父李继迁,生性桀骜不驯,好战好杀,渴望着建功立业,攻城掠地,对李德明这几年耽于逸乐沉迷浮华的行为大为不满,时时劝谏:“我们部落实繁,财用不足。若是失了众人之心,何以守邦?不若拿所得财物,招养蕃族,习练弓矢。小则四行征讨,大则侵夺封疆,才是上上之策。” 李德明世事久历,他当年何曾不也是这样野心勃勃过的,此时对于儿子“侵夺封疆”的野心不以为然:“我族这三十年征战,已经久用兵疲矣,自我们投效宋朝以来,能够三十年衣锦绮罗,岂可轻易再兴野心!” 想到数次与父亲的争端,元昊恨恨地朝石头一拍,说:“说什么衣锦绮是承宋恩。我们党项人,本来就是衣皮毛,事畜牧。从来英雄之生,当王霸耳,何锦绮为?” “好一个英雄之生,当王霸耳!”胭脂有些心虚地在袖中把刚才欲拿出来为元昊擦汗的锦帕暗暗收好,她是女孩子,自然天性更喜欢那些中原来的华丽丝绸,但如今却不敢再给正在气头上的元昊火上烧油了。不过对于元昊的郁闷,她也实是深有同感:“老人们总是这么怕事,他们自己什么都不愿意去做了,还不许我们去做。” 元昊阴沉着脸,站了起来说:“这次打甘州,战还没打呢,就先要我们打下甘州之后,把回鹘可汗夜落隔的后宫妻妾女儿们,全部要保护好送到王宫去。哼,如今的父王,除了女人,除了丝绸,他还关心什么了!” 胭脂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下,忽然笑着说:“元昊哥哥,你要生气德明叔叔只记挂着夜落隔的后宫,要不然咱们也气气他。我听说夜落隔的女儿阿依古丽公主长得美若天仙,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个公主留下来?” 元昊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盯住了胭脂:“我看有些人,是过得太闲了,是不是?” 胭脂嘻嘻一笑,跳了起来连忙跑开几步躲开危险距离,才笑道:“你可别把话说得太满,等见到了那回鹘公主,我看你动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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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蒋胜男于2007-05-28 20:51:0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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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昏昏猫于2007-05-29 22:00:0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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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蒋*****于2007-05-30 00:34:2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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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更新阿!555555555555555! 没更新阿!5555555555555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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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昏昏猫于2007-05-31 19:59:0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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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 蒋胜男于2007-06-01 12:44: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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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关于回鹘公主: 在元昊故事里,回鹘公主最早出现是在八十年代一部日本拍的电影里,那位回鹘公主叫斯鲁比亚.但是大约回鹘公主跳下城头而死的镜头在那部片里显得比较让人有印象,所以在后来国内拍的电视剧中依样画葫芦一回,但是回鹘公主的名字改成了玛依娜.闲话:关于回鹘公主: 在元昊故事里,回鹘公主最早出现是在八十年代一部日本拍的电影里,那位回鹘公主叫斯鲁比亚.但是大约回鹘公主跳下城头而死的镜头在那部片里显得比较让人有印象,所以在后来国内拍的电视剧中依样画葫芦一回,但是回鹘公主的名字改成了玛依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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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蒋胜男于2007-06-01 12:45:4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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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城并不是一个容易打下的城池,恰恰相反,十几年来,李德明亲自率军,已经在此城楼下失败过六次了。 “所以这一次,我们要换个打法。”站在甘州城楼下,元昊对没藏胭脂说。 “换个打法?是不是用我们这几年研究的新战法?”没藏胭脂骑在马上,跟在元昊的身后,他们的身后,是两万的子弟兵。 “不错,”元昊抬头看着城楼上,回鹘可汗夜落隔的大旗迎风招展,冷冷一笑:“这一次,就拿夜落隔试试我们新练的兵法。” 原先从元昊的祖父李继迁的时代,条件艰难,那时候大宋正在开国之初,势力强大,正是“卧塌之旁不容他人安酣”的时候,大宋的兵马开进银夏五州,踏平地斤泽。李继迁只身匹马逃到大辽,得萧太后授以三千兵甲起家,回到夏州,艰难地打游击。遇有战事,请各大豪族首领打猎喝酒,每家各出兵马奴隶,兵民不分,打战时是兵,打完了各回各家干活放牧。因此上打起战来虽然骁勇无敌,但却也是毫无章法,各打各的。但是仗着地势之利,以及和本地各大豪族的支持,也能打得宋军无法在银夏继续立足。 到李继迁一死,李德明同宋朝谈和,宋朝把原来属于李家的定难军节度使和银夏封地重新授于李德明,李德明上贡称臣,宋朝获得了名义上的控制权,免得继续泥足深陷,李德明得到实际上的承认,可以不必再继续打游击战,于是战争结束,安定下来。 因此包括元昊在内的这些各大豪酋子弟,都是富贵中生长起来,不必再过动荡的生活,从小都已经拥有大量的奴隶可使唤。较大的部族,还有专门请了人教这些子弟们不但习武,而且还学习汉学,学习兵法,稍大一些,就可以带着族中兵马,令兵出征。 这些少年子弟,个个都是眼高于顶又兼野心勃勃,跟着老一辈们打过几场战之后,回来必是要对每一场战争评头论足,最常见挂在嘴边的话必是:“若是这场战由我指挥,必然会如何如何布置,如何如何进攻,最后的结果必然会如何如休漂亮……”之类的。若是打了胜仗,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的多,若是跟着参加打了一场败仗,那简直是痛不欲生,气愤到差点要拨剑杀了主帅的程度。 也因此从五年前开始,这些豪酋的少年子弟包括没藏胭脂在内,在元昊的带领下,就开始偷偷地在灵州城外,参照《野战歌》和《太乙金鉴诀》等兵书以及模仿大宋和大辽现有的兵制和战术,偷偷地练习新的战法。 李德明知道儿子在练新的兵法,大为鼓励,并亲自下令,让各部族中的所有年轻子弟,没有出征的时候,都参与一起练兵。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而今天的甘州城下,就是他们这批子弟兵初试刀锋的时候了。 党项人攻打过甘州城六次。第一二次因为出于大意,兵马准备不足,又中了回鹘军的埋伏,大败而归;第三回被甘州守军夜袭;第四回又因为接应不及;第五回本已经准备充份,却又因为白天见到恒星,巫师占卜说是大凶,只得撤军。 这一回,则是李德明有意要让儿子元昊借此立下军功,因此准备充分,巫师占卜吉利,后备粮草接应诸事皆备。大军出发,至甘州城下时,连甘州城头的回鹘人,也都知道此番在劫难逃。 “没移皆山率泼喜军,先用旋风炮轰炸;然后拓跋山遇率铁鹞子进攻,拓跋浪宇、诺移赏都带卫戍军分左右两翼冲上,侍卫军随我中军出击……”元昊利落地发布了一系列进攻的命令之后,就要发动进去。 没藏胭脂拉住了他:“元昊哥哥,还有我呢?” 元昊皱着眉头看了看她,才道:“你率擒生军,原地候命。” “什么啊!”没藏胭脂大急:“你昨天不是说咱们跟回鹘打了这么多场战,回鹘人已经无法再擒生了,所以满城杀尽,干嘛把我编进擒生军里啊?” 元昊眼睛一翻:“敌女兵不祥,这次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来。让你跟着上战场看看就不错了,哪能让女人上阵!”西夏人规矩,敌女兵不祥,若是两家结仇,一家派出女兵来,对方便不敢应战,立马悄悄逃走,只留下营帐家什让对方烧了出气。估计这种旧规矩这,或许是因为一家中若是出到女兵的程度,必然是男丁已经死到没人能出战了,若再为难妇孺,实在不利于人种繁衍,因此流传下来,敌女兵不祥的规矩。所以,元昊虽然敌不过没藏胭脂胡搅蛮缠地只得带她出了征,却不肯让她真的跟人交战,免得人以为他拿女兵胡搅,坏了他的名头。 没藏胭脂大怒,才说得一个“你——”字,元昊已经拍马向前,瞬间和身边军士一样,卷入滚滚战场中去了。她待要追上去,马头却被左右拉住,气得只拿鞭子乱抽。左右侍从早得元昊吩咐:“若是放走了她,你们全家都要沉入黄河。”因此虽然被抽打得满脸是血,却是死死不敢放手。 泼喜军是用旋风炮发出拳头大的石块,直接打上城头;然后是铁鹞子骑兵作为前卫冲锋,铁鹞子身穿铁甲,遇刺不入,骑士们又用长索连成一片,宛若一排铁墙压过来,就算马上的骑士战死,也不会落马,更不会影响整面铁墙的效果。 回鹘人与党项上打了几十年的战,从来不曾见过这种战术,不禁阵脚大乱,紧接着就是元昊亲率各豪酋子弟亲军组成的卫戍军再冲杀上,很快将回鹘人杀得溃不成军。 回鹘可汗夜落隔见势不妙,由一队亲军掩护着,冲杀出一条血路来,投奔凉州回鹘而去。 大军直冲入甘州城中,党项兵攻打回鹘六次,前五次都是大败,无数党项兵马葬身甘州城下,早已经积蓄仇恨无限。因此上肆意冲杀,毫无顾忌,但听得悲哭泣号之声不绝,火光冲天. 没移皆山作为先头军,一马当先直冲向夜落隔的王宫,不料才冲到王宫前,便猝然狼狈退回,向元昊道:“元昊王子,前面有一队女兵。” 党项人素有“敌女兵不祥”的规矩,没移皆山正是意气骄横之时,没料想迎头遇上一队女兵,自然觉得狼狈。 元昊眉头一皱,还未说话,便听得身边有人笑道:“没移皆山,你们退开,让我来。” 元昊回头一看,眉头舒展,道:“你来得正好!” 来的正是没藏胭脂,带着一队麻魁亲兵和擒生军,却是刚才见城池已破,党项军已经赢定,她身边的亲兵这才敢放开她,便急着赶入城中,正遇上此事。 没藏胭脂拍马上前,但见前面一队回鹘女兵护着中间一群戴着面纱的回鹘后妃,急冲冲夺路而逃,为首一人,银甲银盔,脸上更是用银面具遮住了脸孔。 没藏胭脂冲着那银甲人笑嘻嘻地道:“阿依古丽公主,我们还没到王宫呢,你就这么等不及地赶着出来迎接我们了。是不是听说了我们英俊的元昊王子美名,所以倾慕已久,一刻都等不及了啊!” 那银甲人娇叱一声:“是,我是等不及,我等不及砍下元昊那秃鹰的头了,我要把你们那秃鹰的头,砍下来当我王宫门前的踏脚石。”说着,挥舞着弯刀直袭没藏胭脂。 元昊提神看着那回鹘公主挥出一刀之后,便不再向前,只和没移皆山指点着双方女兵的交手,神情悠然:“那回鹘公主的武功不错,弯刀使成这样,也算是下过苦功了,没想到夜落隔的还有个这样的女儿。” 没移皆山也笑道:“不过还是及不上胭脂的鞭子厉害。” 元昊不以为然地说:“那是自然,普通女人哪及得上这小母狼那样泼辣。” 没移皆山低头忍笑,幸而那边打得热闹,什么都没听见,否则立马就会有人让这元昊王子再亲身多体验一次“小母狼”的泼辣程度了。
甘州城并不是一个容易打下的城池,恰恰相反,十几年来,李德明亲自率军,已经在此城楼下失败过六次了。 “所以这一次,我们要换个打法。”站在甘州城楼下,元昊对没藏胭脂说。 “换个打法?是不是用我们这几年研究的新战法?”没藏胭脂骑在马上,跟在元昊的身后,他们的身后,是两万的子弟兵。 “不错,”元昊抬头看着城楼上,回鹘可汗夜落隔的大旗迎风招展,冷冷一笑:“这一次,就拿夜落隔试试我们新练的兵法。” 原先从元昊的祖父李继迁的时代,条件艰难,那时候大宋正在开国之初,势力强大,正是“卧塌之旁不容他人安酣”的时候,大宋的兵马开进银夏五州,踏平地斤泽。李继迁只身匹马逃到大辽,得萧太后授以三千兵甲起家,回到夏州,艰难地打游击。遇有战事,请各大豪族首领打猎喝酒,每家各出兵马奴隶,兵民不分,打战时是兵,打完了各回各家干活放牧。因此上打起战来虽然骁勇无敌,但却也是毫无章法,各打各的。但是仗着地势之利,以及和本地各大豪族的支持,也能打得宋军无法在银夏继续立足。 到李继迁一死,李德明同宋朝谈和,宋朝把原来属于李家的定难军节度使和银夏封地重新授于李德明,李德明上贡称臣,宋朝获得了名义上的控制权,免得继续泥足深陷,李德明得到实际上的承认,可以不必再继续打游击战,于是战争结束,安定下来。 因此包括元昊在内的这些各大豪酋子弟,都是富贵中生长起来,不必再过动荡的生活,从小都已经拥有大量的奴隶可使唤。较大的部族,还有专门请了人教这些子弟们不但习武,而且还学习汉学,学习兵法,稍大一些,就可以带着族中兵马,令兵出征。 这些少年子弟,个个都是眼高于顶又兼野心勃勃,跟着老一辈们打过几场战之后,回来必是要对每一场战争评头论足,最常见挂在嘴边的话必是:“若是这场战由我指挥,必然会如何如何布置,如何如何进攻,最后的结果必然会如何如休漂亮……”之类的。若是打了胜仗,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的多,若是跟着参加打了一场败仗,那简直是痛不欲生,气愤到差点要拨剑杀了主帅的程度。 也因此从五年前开始,这些豪酋的少年子弟包括没藏胭脂在内,在元昊的带领下,就开始偷偷地在灵州城外,参照《野战歌》和《太乙金鉴诀》等兵书以及模仿大宋和大辽现有的兵制和战术,偷偷地练习新的战法。 李德明知道儿子在练新的兵法,大为鼓励,并亲自下令,让各部族中的所有年轻子弟,没有出征的时候,都参与一起练兵。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而今天的甘州城下,就是他们这批子弟兵初试刀锋的时候了。 党项人攻打过甘州城六次。第一二次因为出于大意,兵马准备不足,又中了回鹘军的埋伏,大败而归;第三回被甘州守军夜袭;第四回又因为接应不及;第五回本已经准备充份,却又因为白天见到恒星,巫师占卜说是大凶,只得撤军。 这一回,则是李德明有意要让儿子元昊借此立下军功,因此准备充分,巫师占卜吉利,后备粮草接应诸事皆备。大军出发,至甘州城下时,连甘州城头的回鹘人,也都知道此番在劫难逃。 “没移皆山率泼喜军,先用旋风炮轰炸;然后拓跋山遇率铁鹞子进攻,拓跋浪宇、诺移赏都带卫戍军分左右两翼冲上,侍卫军随我中军出击……”元昊利落地发布了一系列进攻的命令之后,就要发动进去。 没藏胭脂拉住了他:“元昊哥哥,还有我呢?” 元昊皱着眉头看了看她,才道:“你率擒生军,原地候命。” “什么啊!”没藏胭脂大急:“你昨天不是说咱们跟回鹘打了这么多场战,回鹘人已经无法再擒生了,所以满城杀尽,干嘛把我编进擒生军里啊?” 元昊眼睛一翻:“敌女兵不祥,这次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来。让你跟着上战场看看就不错了,哪能让女人上阵!”西夏人规矩,敌女兵不祥,若是两家结仇,一家派出女兵来,对方便不敢应战,立马悄悄逃走,只留下营帐家什让对方烧了出气。估计这种旧规矩这,或许是因为一家中若是出到女兵的程度,必然是男丁已经死到没人能出战了,若再为难妇孺,实在不利于人种繁衍,因此流传下来,敌女兵不祥的规矩。所以,元昊虽然敌不过没藏胭脂胡搅蛮缠地只得带她出了征,却不肯让她真的跟人交战,免得人以为他拿女兵胡搅,坏了他的名头。 没藏胭脂大怒,才说得一个“你——”字,元昊已经拍马向前,瞬间和身边军士一样,卷入滚滚战场中去了。她待要追上去,马头却被左右拉住,气得只拿鞭子乱抽。左右侍从早得元昊吩咐:“若是放走了她,你们全家都要沉入黄河。”因此虽然被抽打得满脸是血,却是死死不敢放手。 泼喜军是用旋风炮发出拳头大的石块,直接打上城头;然后是铁鹞子骑兵作为前卫冲锋,铁鹞子身穿铁甲,遇刺不入,骑士们又用长索连成一片,宛若一排铁墙压过来,就算马上的骑士战死,也不会落马,更不会影响整面铁墙的效果。 回鹘人与党项上打了几十年的战,从来不曾见过这种战术,不禁阵脚大乱,紧接着就是元昊亲率各豪酋子弟亲军组成的卫戍军再冲杀上,很快将回鹘人杀得溃不成军。 回鹘可汗夜落隔见势不妙,由一队亲军掩护着,冲杀出一条血路来,投奔凉州回鹘而去。 大军直冲入甘州城中,党项兵攻打回鹘六次,前五次都是大败,无数党项兵马葬身甘州城下,早已经积蓄仇恨无限。因此上肆意冲杀,毫无顾忌,但听得悲哭泣号之声不绝,火光冲天. 没移皆山作为先头军,一马当先直冲向夜落隔的王宫,不料才冲到王宫前,便猝然狼狈退回,向元昊道:“元昊王子,前面有一队女兵。” 党项人素有“敌女兵不祥”的规矩,没移皆山正是意气骄横之时,没料想迎头遇上一队女兵,自然觉得狼狈。 元昊眉头一皱,还未说话,便听得身边有人笑道:“没移皆山,你们退开,让我来。” 元昊回头一看,眉头舒展,道:“你来得正好!” 来的正是没藏胭脂,带着一队麻魁亲兵和擒生军,却是刚才见城池已破,党项军已经赢定,她身边的亲兵这才敢放开她,便急着赶入城中,正遇上此事。 没藏胭脂拍马上前,但见前面一队回鹘女兵护着中间一群戴着面纱的回鹘后妃,急冲冲夺路而逃,为首一人,银甲银盔,脸上更是用银面具遮住了脸孔。 没藏胭脂冲着那银甲人笑嘻嘻地道:“阿依古丽公主,我们还没到王宫呢,你就这么等不及地赶着出来迎接我们了。是不是听说了我们英俊的元昊王子美名,所以倾慕已久,一刻都等不及了啊!” 那银甲人娇叱一声:“是,我是等不及,我等不及砍下元昊那秃鹰的头了,我要把你们那秃鹰的头,砍下来当我王宫门前的踏脚石。”说着,挥舞着弯刀直袭没藏胭脂。 元昊提神看着那回鹘公主挥出一刀之后,便不再向前,只和没移皆山指点着双方女兵的交手,神情悠然:“那回鹘公主的武功不错,弯刀使成这样,也算是下过苦功了,没想到夜落隔的还有个这样的女儿。” 没移皆山也笑道:“不过还是及不上胭脂的鞭子厉害。” 元昊不以为然地说:“那是自然,普通女人哪及得上这小母狼那样泼辣。” 没移皆山低头忍笑,幸而那边打得热闹,什么都没听见,否则立马就会有人让这元昊王子再亲身多体验一次“小母狼”的泼辣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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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蒋胜男于2007-06-01 12:47:2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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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来了~~~又有新文看了~~ 撒花~~~~很久没来了~~~又有新文看了~~ 撒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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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Sally~于2007-06-01 13:19:5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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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秋水依然于2007-06-01 13:37: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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