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编的故事，江大不会把我OOXX了吧………………
我承认我没有征求江大的意见
我忏悔………………

我不是大坏蛋


那一年，我十六岁。

汴大附中是一个还算可以的学校，如果每天的早操和老丘的烟枪不算的话。

每天做早操已经是汴大附中很多年的传统了，除了快要高考的兄弟姐妹可以赦免之外，能不做早操的日子就是倾盆大雨或者是周末不上课。那时候因为这个早操，让我真正认识到大学和高中的一个巨大的差别:每天必须定时和一大帮人一起完成没有实际效果的一段伸胳膊蹬腿的行为艺术,然后上课，逃操被抓住必然会死得很难看，检查和跑圈，还有教导主任没完没了的唠叨；或者是抱着大白枕头睡觉，哪怕第一次醒来发现第一节课上了一半，还可以泰然的把另外半节课睡掉。

很幸运，我不用去做早操，唯一的一个，在汴大附中三年没有做早操的；很不幸，虽然不用做早操，还是不能多睡这十分钟，因为要我去给那些做早操的班级打分，作为什么评比的依据之一。

身上穿着老爹给我量身定做的学生装，在教学楼的走道上面晃来晃去看下面那帮可怜人做操，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有时候能发现几个左右脑半球过于协调的人在整体中的突出，开始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看多了也就是那样，所以更多的时候我是在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出神，然后低头随便填上几个空格，任务总要完成的，对得起每天不用做早操这样的一个优待。其实这不能怪我，那么多人，那么多班级，怎么看得清。反正大家都差不多，保证这个指标上面不会对任何一个班级有比较大的影响就行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老爹给我做的这雪白的学生装，太扎眼了。放在人堆里一看就看得出来了。当时正在放《精武门》的连续剧，里面的陈真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第一次穿到学校里的时候，引起了不算小的轰动，也彻底的打消了我穿着这样的衣服去吃牛肉粉丝的奢望。时代不同了，难道老爹就不知道这个形象在几十年前是爱国，现在是傻冒么？高中又不是打扶桑人的地方，穿成这样，怎么和群众打成一片啊？

汴大附中靠着汴大，也算是京里数一数二的高中。而且又因为汴大的关系，每年的中学生竞赛参加的人特别多，汴大过来给学生辅导的老头老太太也就特别多。因为老爹的关系，来辅导的老头老太好多都是我认识的，或者是认识我的，于是就有对我特别关心的。

老丘就是那个特别的特别。




被老丘逮到去上化学的辅导纯属必然。从小在汴大玩，隔三差五总能在老爹所在的办公楼的附近看到这个老烟鬼。当年王重阳在世的时候，化学和生物是水火不容。可偏偏连王重阳看到我也都是笑眯眯的，老丘还时不时抱我玩。后来上了汴大附中，听老丘的竞赛辅导自然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其实那个课实在是痛苦。看着老丘手里一本物化唾沫横飞的在讲台上指点江山，下面一群可怜的孩子低头奋笔疾书，偶尔抬头时两眼的茫然加上一脸的无辜。直到后来上了老丘的物化，才知道当时一个半月里学了大学两个学期的东西。其实那时候我也没有怎么学，而且听课那么痛苦，还是睡觉的比较多。

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穆念慈。

当时的穆念慈绝对是走到人群里就别想找到的一个，和后在大学里面的样子相比，天渊之别。一次上课，她坐在我的前面，坐得笔直，刚好是我睡觉的天然屏障。所以后来每次听老丘的课，我都挑她后面的位子坐下。直到后来在汴大听老丘的物化课的时候，还会想起当年穆念慈的笔直的身影，和班上那群和我同样喜欢睡觉的兄弟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穆念慈是一个很勤奋的人。每天花在读书学习上的时间绝对至少要比我多出一倍。而能够在老丘的烟枪加填鸭下幸存下来的，她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而且有几次看到她的笔记，又详细又清楚，比老丘那满黑板的鳖爬不知道好多少倍。

第一次和穆念慈说话，倒真的是偶然。那天听完老丘的天书，准备去先买个雪糕，然后边吃边想接着干什么。边走边想，然后就看到了穆念慈，旁边还有两个和我一般大的男生，正在和她说什么。

好像是类似于买路贼的见习活动。

要不要"勇为"一下，这个问题还没有闪完，已经走到了他们几个见习强盗和见习受害人的面前。

后来穆念慈曾在日记里写道:

想到他，就先想起那一身雪白的学生装和那一天的勇敢，还有那让我茫然的要求。而那些，也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

那天我很勇敢么？我只是顺着走过去和穆念慈打个招呼，还有就是想顺便问她借老丘的笔记，都睡掉了，那满黑板的鳖爬要看着抄下来倒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她的笔记又全又清楚，只要拿去复印一下就成。

让她茫然的要求？我提了什么要求了？我只是想问她借笔记，还有就是问了她关于第二天笔记的事。这些会让她茫然么。那么，她所谓坚持下去，又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




后来渐渐和穆念慈熟了，渐渐也就开始了解她了。那时候才慢慢发现，刚刚认识时的穆念慈和真实的穆念慈之间，实在是有太大的距离。




后来高中毕业，顺利的进了汴大。老爹让我去生物。虽然我自己是希望去经管，但老爹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老爹为了我也不容易，从小到大什么都听我的；这一回听他的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无所谓，读大学么，就那么样子。

其实，老爸他为了我妈和我，的确是真的不容易。他不是宋人，在汴大混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到现在的位置。而现在的位置，坐的也不安稳，只是他的事，很少回家里说。

我妈是后来带着我改嫁到汴梁的。经历了那一段阴差阳错的婚姻，她对我的生父的印象，已经不再那么深刻了。而老爹对我们母子两个的照顾，花的心思绝对不比在学院里的少。生父姓杨，老爹姓完颜，虽然我妈改嫁后，户籍司的登记本上我写的姓氏是完颜，可大多数时候，还是顺口随便叫。




进汴大的第一天，认识了郭靖、欧阳克，还有黄蓉那个吃定了我们屋老大的小妖女。后来安排宿舍，我们屋就是郭靖、欧阳克、我，还有老令狐、林平之和花痴段誉。

老大郭靖从蒙古来，进校时就碰到了小妖女，还和老令狐起了点口子，最后居然住一个屋，也算是不打不相实了。欧阳克好象对妖女很感兴趣，这一点在后来老大与妖女之间由交通事故而引发的绝配中可以得以证实。其实欧阳克并不坏，只是方向方式和方法上面有点问题。老令狐么，在他那一张愤青的脸后面，不过是一颗天真的心；而他一双藏在厚厚玻璃镜片后的眼睛，所看到的却是异常的清晰。至于花痴老五，从开始的广种无收，到后来对王语嫣的屡战屡败，完全可以写上一部花痴经了。还有老六林平之么，说实话，真的太刻苦了，每天就是看书；而后来和岳琳姗之间出的事情，只能说老六不幸了，点大的事情最后到那么个地步。




那时候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宿舍里切侍魂和拱猪。切侍魂要在黄蓉不在的时候，不然那个小妖女必定又要讹我的鸡腿，天知道她的二十七连斩是怎么摁出来的，当时伴随那华丽的二十七连斩的是老令狐凳子破裂的响声，以及他从未实施的"封剑归隐退出江湖"的誓词。而拱猪么，也算是那一段时间的群众性娱乐活动了。每次被迫打电话才是拱猪真正意义所在，也是其乐趣所在。







我们屋六个人，每天就是那么上课下课，上课下课，常常还会有乔峰、田伯光几个来光顾，因为他们，小妖女、阿朱、穆念慈几个也会出现在我们屋。

对，还有穆念慈，她也会来，而且不是因为他们几个，我知道。




其实穆念慈的存在，真的很不错，除了有的时候的确是罗嗦了一些。

那次同学聚会，她那么打扮一下，还真挺好看的。其实打扮什么呢，她就是那么一个人，与其花那么些钱去打扮，不如多买几个学五的鸡腿。那次聚会也真是有意思，居然碰上了当年的见习强盗彭连虎，这小子那几年也过得可以，考托考了满分，在汴大也牛了一把。那天他也挺像模像样的招呼，也是一个有为青年了。

有为青年后来找我帮写情书，看在他一脸的真诚，还有老令狐那个“叉叉叉叉”的伟大论调，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他酸了一篇。问他写给谁，描述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明白，听上去是一个比较文静的女孩子，我写情书是要有参照的，照他的说法，参照了半天，阿朱太调皮，阿紫太精明，王语嫣太冷淡，黄蓉么，要是他不怕老大的叉叉叉叉，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估计前任见习强盗是搞不定的这么一个小妖女的，想来想去，就只有穆念慈了。




那天难得自己第一次记得穆念慈要我去陪她给丘师母买花，可是彭连虎的啤酒让我还是睡过了头，跑到花店已经过了十分钟，店里的小姑娘还算好看，可是穆念慈已经走了。外面下着雨，虽然不大，但是很密，转了一圈，看到个蓝本子，不知道是谁留在店里面的，顺手拿着挡挡雨也好的。出门时候看到个垃圾桶翻了，不知道哪个没有公德的小子踢翻的，赶急赶慢到了老丘家里，居然她还没有到，难得我早到一把，有吃的就是好。




食堂里面，听到穆念慈怯怯的声音，那次，我是真的决定去勇为一把了，旁边却走出了彭连虎，那架势，看来我是不用再往前走一步了。

看看念慈，我知道，那个参照，没有错。

看看上面，灰蒙蒙的，是天花板。

如果他是个见习强盗，那么，至少几年之后，他不再是一个见习的了。

两次，两次我的见义勇为，第一次是因为没有思考成熟而不算；第二次，是因为没有机会，所以又不算。

如果在我面前，穆念慈是勇敢的；那么在她面前，我不是。




那天的饭，忘了怎么吃完的，老令狐难得一次吃饭的时候没对学校的大小事务发表评论，只记得后来又拉了他去喝了不少酒。晚上头晕晕得回到屋里，躺床上看看书，随手拿起一个蓝本子，模模糊糊觉得不是自己的，可能是哪天拿错了谁的，打开看看。

蓝本子打开，第一页，是那一行整齐，娟秀而熟悉的字。

杨康是个大坏蛋。







我叫完颜康，有些朋友叫我杨康。

我喜欢鸡腿，我喜欢睡觉，我喜欢和兄弟们一起拱猪。

我喜欢穆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