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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终于开始填这个坑了,俺可一直惦记着捏 刚才怎么回复到别的帖子里了,真是太好了,终于开始填这个坑了,俺可一直惦记着捏 刚才怎么回复到别的帖子里了,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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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行云流水于2006-07-19 21:51: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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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终于等到一把土了~~~ 举爪交虫,西单?西丹?西安兵马俑博“士”馆 树枝能弯成那样也很难得,哈哈~~
泪,终于等到一把土了~~~ 举爪交虫,西单?西丹?西安兵马俑博“士”馆 树枝能弯成那样也很难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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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阳于2006-07-20 03:01:4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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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阳于2006-07-20 03:02:4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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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盼了一年啊,又能吃上口干粮了:) 整整盼了一年啊,又能吃上口干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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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白学湘于2006-07-20 09:39:3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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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阳 哈哈,果然错别字一堆,谢谢挑BUG!TO 阳 哈哈,果然错别字一堆,谢谢挑BU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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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晴空于2006-07-20 10:48:1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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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阳于2006-07-20 15:56:3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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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ogeran于2006-07-20 16:30:0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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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家村坐落在梅里雪山深处的明永冰川之侧,头顶藏族八大神山之首的卡瓦博格峰,相隔不到一百里就是暴走驴心目中的圣地、大名鼎鼎的雨崩村。但阿家村的地势实在太险,最强悍的驴行客也就能到达上雨崩的中日联合登山队大本营而已,很少人听说过阿家村是什么地方。 莽老板虽然说跑货去过一次,一提起阿家村的道路还是直摇头。他向来嘻嘻哈哈,难得一回脸色这么严峻,白赵两人看着都有点心虚,估摸这一路不知道又该怎么惊险四出。 等赵登峰亲自领教了才觉得,莽老板肯跑这一趟,实在够意气。一路上果然道路险峻,一侧是峭壁,另一侧是悬崖,瞧着落差超过两百米,如果摔下去大概没戏了。因为是冬季,雪下得很大,马匹每走一步,马蹄都陷下快一尺深。莽老板怕马儿不小心踩到乱石缝折了腿,不敢走得太快,只好小心翼翼在雪地里艰难跋涉。 正走着,风越来越紧,天边的乌云也变成了滴血似的颜色,雪花飞舞密集。莽老板神情越发沉重,说:“不好了!瞧着要变天啦!小心遇到雪暴!这天气赶路,体温下降过快,很容易冻死。咱们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白赵两人赶紧点头。 不一会,雪下得越来越紧,大得像白晃晃的小刀子似的,一片一片往人脸上扎。白翦翦虽然不大叫苦,也忍不住把衣服的风帽扎得更紧,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赵登峰被风刮得脸上火辣辣的,倒像是喝了老北京的烧刀子酒,果然是又痛又快,忍不住嗷嗷大叫。 莽老板变了脸色,止住他的怪吼,低声说:“别叫!别看这山壁面上是积雪,下面可是松碎的风化石,偶尔风一吹就塌下整丈宽的雪面,碰到人脑袋上绝对砸死一个算一个。你这么吼很容易震动积雪,搞出雪崩……” 赵登峰吓一跳,赶紧闭嘴。白翦翦也吓得瞪了瞪眼睛。正说着,前方一块雪面缓缓松塌,三匹滇马长嘶着赶紧掉头就跑。大块大块的积雪夹裹着岩石,轰隆隆滑了下来,就像一张沉重巨大的盖子,呼啸着飞快地从天空压落。 白翦翦个子小,骑的马儿最矮,跑得略慢,被雪中夹裹的石头砸到后腿,悲嘶一声,脚一软跪下了,被大石一冲,呼碌碌向着悬崖滑去。白翦翦惊叫不绝,一下子被摔飞出去。 赵登峰想也不想,赶紧伸手抓她衣服,就听撕拉一声,白翦翦的冲锋衣被他抓烂,人也被拖了过来。赵登峰把她紧紧捂在怀中,拍马狂奔。莽哥一直打马牢牢跟在旁边,眼看两人没事,松了口气。一直跑过一个弯道,眼看石壁下滑的势头止了下来,三人这才停马。 赵登峰一边打哆嗦一边问:“老白……翦翦……没事吧?没事吧?”边说边心惊胆战地摇了摇她,看她不说话,赵登峰心里一酸,差点哭出来了。 白翦翦半天才回过神,慢慢晃动一下脑袋:“啊,没事。”风一吹,破碎的冲锋衣灌入大量寒气,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看到她的马儿已经被摔死,悬崖下面满地的红雪。她不知怎么的,忽然眼眶一热。泪水刚冒出,就在睫毛上结成了冰花。 赵登峰向来看到她都是笑嘻嘻地镇定自若,这么难过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心里一紧,赶紧捂住她的眼,不让她看那匹血淋淋的马尸,故意开玩笑说:“别怕别怕,要死也是我冲锋在前。总之我一定誓死保护你回家,平安交给你老娘。” 白翦翦身子一动,似乎想反驳,却终于没说什么。莽老板咳了一声:“好了好了,都没事就好。赶紧走,找地方扎营去!” 于是白赵两人共乘一匹马,三人心惊胆战走过那块雪崩区。就这样,第一天费尽力气,只走了不到50公里,莽老板挑了个稍微平坦避风的林间空地扎营。 白翦翦的帐篷和行李都跟着马儿摔下悬崖了,赵登峰本想把自己的帐篷让给她,自己和莽老板打挤,不料他老兄大手一挥:“这一带野兽多,冬天没吃的,都候着开胃呢。我自保没问题,你女朋友就难说了。你们反正在耍朋友,索性一起混帐吧。万一遇到野狼,你也好保护她。” 赵登峰一愣,问:“什么混帐啊?” 莽老板瞪他一眼:“笨。男女睡一个帐篷叫做混帐。这是俺们马帮的行话,现在那些驴行客也流行这么说,亏你还自称暴走驴,这都不知道。” 赵登峰一下子红了脸,白翦翦倒是笑了笑:“好吧,混帐就混帐。要有野狼来了,我先拿老赵你凑数。反正你肉多。”她说得自然,赵登峰嘿嘿一笑,也没那么尴尬了。 他想起白天的险情,再不敢轻忽,也觉得还是混帐好。反正这么多年下来,他早把白翦翦看熟了,他绝对不会为了这个干巴巴的女人变身色狼的,反而可以为她防范野狼呢。
阿家村坐落在梅里雪山深处的明永冰川之侧,头顶藏族八大神山之首的卡瓦博格峰,相隔不到一百里就是暴走驴心目中的圣地、大名鼎鼎的雨崩村。但阿家村的地势实在太险,最强悍的驴行客也就能到达上雨崩的中日联合登山队大本营而已,很少人听说过阿家村是什么地方。 莽老板虽然说跑货去过一次,一提起阿家村的道路还是直摇头。他向来嘻嘻哈哈,难得一回脸色这么严峻,白赵两人看着都有点心虚,估摸这一路不知道又该怎么惊险四出。 等赵登峰亲自领教了才觉得,莽老板肯跑这一趟,实在够意气。一路上果然道路险峻,一侧是峭壁,另一侧是悬崖,瞧着落差超过两百米,如果摔下去大概没戏了。因为是冬季,雪下得很大,马匹每走一步,马蹄都陷下快一尺深。莽老板怕马儿不小心踩到乱石缝折了腿,不敢走得太快,只好小心翼翼在雪地里艰难跋涉。 正走着,风越来越紧,天边的乌云也变成了滴血似的颜色,雪花飞舞密集。莽老板神情越发沉重,说:“不好了!瞧着要变天啦!小心遇到雪暴!这天气赶路,体温下降过快,很容易冻死。咱们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白赵两人赶紧点头。 不一会,雪下得越来越紧,大得像白晃晃的小刀子似的,一片一片往人脸上扎。白翦翦虽然不大叫苦,也忍不住把衣服的风帽扎得更紧,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赵登峰被风刮得脸上火辣辣的,倒像是喝了老北京的烧刀子酒,果然是又痛又快,忍不住嗷嗷大叫。 莽老板变了脸色,止住他的怪吼,低声说:“别叫!别看这山壁面上是积雪,下面可是松碎的风化石,偶尔风一吹就塌下整丈宽的雪面,碰到人脑袋上绝对砸死一个算一个。你这么吼很容易震动积雪,搞出雪崩……” 赵登峰吓一跳,赶紧闭嘴。白翦翦也吓得瞪了瞪眼睛。正说着,前方一块雪面缓缓松塌,三匹滇马长嘶着赶紧掉头就跑。大块大块的积雪夹裹着岩石,轰隆隆滑了下来,就像一张沉重巨大的盖子,呼啸着飞快地从天空压落。 白翦翦个子小,骑的马儿最矮,跑得略慢,被雪中夹裹的石头砸到后腿,悲嘶一声,脚一软跪下了,被大石一冲,呼碌碌向着悬崖滑去。白翦翦惊叫不绝,一下子被摔飞出去。 赵登峰想也不想,赶紧伸手抓她衣服,就听撕拉一声,白翦翦的冲锋衣被他抓烂,人也被拖了过来。赵登峰把她紧紧捂在怀中,拍马狂奔。莽哥一直打马牢牢跟在旁边,眼看两人没事,松了口气。一直跑过一个弯道,眼看石壁下滑的势头止了下来,三人这才停马。 赵登峰一边打哆嗦一边问:“老白……翦翦……没事吧?没事吧?”边说边心惊胆战地摇了摇她,看她不说话,赵登峰心里一酸,差点哭出来了。 白翦翦半天才回过神,慢慢晃动一下脑袋:“啊,没事。”风一吹,破碎的冲锋衣灌入大量寒气,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看到她的马儿已经被摔死,悬崖下面满地的红雪。她不知怎么的,忽然眼眶一热。泪水刚冒出,就在睫毛上结成了冰花。 赵登峰向来看到她都是笑嘻嘻地镇定自若,这么难过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心里一紧,赶紧捂住她的眼,不让她看那匹血淋淋的马尸,故意开玩笑说:“别怕别怕,要死也是我冲锋在前。总之我一定誓死保护你回家,平安交给你老娘。” 白翦翦身子一动,似乎想反驳,却终于没说什么。莽老板咳了一声:“好了好了,都没事就好。赶紧走,找地方扎营去!” 于是白赵两人共乘一匹马,三人心惊胆战走过那块雪崩区。就这样,第一天费尽力气,只走了不到50公里,莽老板挑了个稍微平坦避风的林间空地扎营。 白翦翦的帐篷和行李都跟着马儿摔下悬崖了,赵登峰本想把自己的帐篷让给她,自己和莽老板打挤,不料他老兄大手一挥:“这一带野兽多,冬天没吃的,都候着开胃呢。我自保没问题,你女朋友就难说了。你们反正在耍朋友,索性一起混帐吧。万一遇到野狼,你也好保护她。” 赵登峰一愣,问:“什么混帐啊?” 莽老板瞪他一眼:“笨。男女睡一个帐篷叫做混帐。这是俺们马帮的行话,现在那些驴行客也流行这么说,亏你还自称暴走驴,这都不知道。” 赵登峰一下子红了脸,白翦翦倒是笑了笑:“好吧,混帐就混帐。要有野狼来了,我先拿老赵你凑数。反正你肉多。”她说得自然,赵登峰嘿嘿一笑,也没那么尴尬了。 他想起白天的险情,再不敢轻忽,也觉得还是混帐好。反正这么多年下来,他早把白翦翦看熟了,他绝对不会为了这个干巴巴的女人变身色狼的,反而可以为她防范野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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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晴空于2006-07-20 18:38:4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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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sf~~~~ 这一段好惊险,身临其境~~~~~~~~~ 接着伸爪:实在够“意”气哇哈哈哈,sf~~~~ 这一段好惊险,身临其境~~~~~~~~~ 接着伸爪:实在够“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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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阳于2006-07-20 19:03: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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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行云流水于2006-07-20 20:01:0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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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段就是俺们当年的亲身经历啊,写来当然够真实,惊险 哈哈,这段就是俺们当年的亲身经历啊,写来当然够真实,惊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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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流云于2006-07-20 20:54:0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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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哈哈,云南是我和流云跑得差点丧命的地方,当然印象深刻。 是啊,哈哈,云南是我和流云跑得差点丧命的地方,当然印象深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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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晴空于2006-07-20 21:11:0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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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acala于2006-07-20 21:39: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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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收拾停当,天色已经黑了,三人生了一堆火取暖,凑合吃了点东西就钻进帐篷睡觉。赵登峰上次收帐篷的时候有点粗心大意,有个烧出来的小洞直穿内帐和外帐,灌入丝丝寒气,也透入明净的星光。 白翦翦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大男人“混帐”,虽然装得毫不扭捏,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个透光的小洞,看到墨蓝的天幕上星光灿烂,就像镶嵌着无数细碎银砂的墨玉盘,空灵而神秘。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真美……” 赵登峰其实也没睡着,顺口问:“什么?” 白翦翦低声说:“星光真美……我以前从没想到过,这么多的星星,这么美的夜空。” 赵登峰性格粗放,倒没看出有啥美不美的,反而被透进来的寒风刮得缩了一下脖子:“是吗?唔……睡觉吧……” 白翦翦却睡不着,恨恨推了推他:“懒虫,先别睡,你看星星。” 赵登峰懒洋洋打个哈欠:“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他们是一直存在的,恒古不变,照应古代的兴亡,也照应我们……”白翦翦若有所思地说。 赵登峰迷迷糊糊说:“你真能想。” 白翦翦见他始终半瞌睡状态,也有点没劲了,说:“算了,你不懂。”叹口气,翻身打算睡觉,却还是嘀咕了一句:“我想以后有个带玻璃花棚的房子,让我可以在星光下睡觉,就和今晚一样……” 赵登峰嗤之以鼻:“小女人梦话。”打个哈欠又接着睡觉。 白翦翦扫兴得不想说话,没多会听到赵登峰鼾声响起,不由得苦笑:“真是猪变的,这么快睡着了。” 她白天受了雪崩的刺激,当时几乎吓傻了,事后却很兴奋,怎么也睡不着,由得赵登峰打鼾,她却对着小洞透过的淡淡星光发呆。 星光年年相似,今人却不复前尘。白翦翦不明白是什么神秘的力量把金匣书带入她和赵登峰的生命,只是感到,自己的心情已经深深卷入了这个古国。 忽然,赵登峰的鼾声停下了,他呼吸急促,从木乃伊式睡袋里挣扎着伸出手臂,胡乱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似乎受到极大的煎熬。 “呵……不对……不……信呢……我再看看……不会的……”他破碎地叹息着,呼吸越来越紧张,忽然凄厉地大叫一声:“信呢?你竟然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干吗干吗?诈尸啊?”白翦翦吓了一跳。 “啪!”昏头转向的赵登峰被白翦翦狠狠揪了一下脸,猛地痛醒过来,迷迷糊糊说:“信……” 这声音完全不像赵登峰平时的口气,温柔悲伤得足以令多情女子为之心碎,可惜对方是不解风情的白翦翦。 星光下,白翦翦猛然看清了他的脸,吸口寒气。他脸上闪耀着淡淡的银光,她看清楚了,那是泪水。 她从未想过开朗的赵登峰脸上会出现这么强烈的痛苦,甚至可以说悲痛欲绝。他到底梦到了什么? 白翦翦皱起眉头,用力摇了摇他:“快醒醒,你作恶梦了。” 赵登峰迷糊一会才醒过来,叹口气:“啊?原来是梦。”猛然缓过来,很庆幸的样子。 就在这时,莽老板也被惊动了,爬起来说:“怎么啦?” 赵登峰赶紧解释:“没事没事,我做噩梦而已。” 莽老板嘀咕一声:“白天吓到了吧?年青人就是胆子小。”倒头又睡。 白翦翦有点纳闷:“你到底梦见什么了,这么古怪?” 赵登峰困惑地摇摇头:“我也不明白……我好像穿着古装,在一个帐篷里面。嗯,就是蒙古包或者类似的玩意,总之,我在里面看信,很多很多的信,有封信还带着长长的一截指甲,那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我看啊看啊,忽然好像想通了一件事,然后我……一下子很伤心……是真的很要命的那种伤心……我没法形容……总之我又和那天昏倒前一样,忽然心里要命地绞痛,绞得我都要不能出气了!我想叫,就是喊不出声,很绝望……” 他说到后来,想起梦中悲苦欲绝的心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真是比地狱还可怕的梦境,他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白翦翦纳闷地说:“蔻丹指甲?是女人的信吗?”她想着那长长的血红蔻丹指甲,现在又是荒山野岭,不由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赵登峰已经缓了过来,低声说:“我不知道。不过,那指甲很漂亮,晶莹剔透,鲜红得血一样,大概是女人的。” 赵登峰这个梦,意思好像很奇怪?本该留在美人玉手上的指甲,却出现在帐篷中,似乎是什么凶险的暗示吧?白翦翦被他寒碜碜的描述搞得不动声色地哆嗦了一下,心里暗想。 过一会,她勉强笑了笑:“好了,只是做梦而已,没事的。咱们还是睡觉吧。” 赵登峰点点头,却不肯躺下,出神一会,低声说:“翦翦,今天那匹马掉下崖的时候,我看到你哭了。从小到大我没见你伤心过……翦翦,如果今天摔死的是我,你会这么难过吗?” 白翦翦一愣,说:“是啊,那马可真惨,不过我不是为了马哭的。我看到它就想,如果不是你拉一把,那么死在山下的就是我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可我从没这么接近死亡。” 赵登峰点点头:“原来如此。”他就是奇怪,白翦翦从小就刚强,不是会心软掉泪的人,死了马匹照说她不会哭的。为自己哭倒是差不多。 白翦翦脸一红,又是干笑一声。 赵登峰若有所思,闷闷地:“好了,睡觉吧。”默默钻入睡袋。 白翦翦仔细想着赵登峰奇怪的梦,忽然想起那时他开玩笑的话:“没准我是个西丹大将投胎……” 要是这样,赵登峰的怪梦说不定和西丹古国有点联系呢,那可有趣了。 噩梦的痕迹远去了,只有淡淡的星光还是原来的样子,或者也是一千年前的样子吧。 也许在一千年前,赵墨经历过同样的星光,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思念他的故国,还是策划下一次战役? 不知道赵墨是不是来过云南,否则怎么传下阿拉伯弯刀术,还有阿家村的小书碑。白翦翦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点好奇赵墨到底是怎样的人。
等收拾停当,天色已经黑了,三人生了一堆火取暖,凑合吃了点东西就钻进帐篷睡觉。赵登峰上次收帐篷的时候有点粗心大意,有个烧出来的小洞直穿内帐和外帐,灌入丝丝寒气,也透入明净的星光。 白翦翦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大男人“混帐”,虽然装得毫不扭捏,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个透光的小洞,看到墨蓝的天幕上星光灿烂,就像镶嵌着无数细碎银砂的墨玉盘,空灵而神秘。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真美……” 赵登峰其实也没睡着,顺口问:“什么?” 白翦翦低声说:“星光真美……我以前从没想到过,这么多的星星,这么美的夜空。” 赵登峰性格粗放,倒没看出有啥美不美的,反而被透进来的寒风刮得缩了一下脖子:“是吗?唔……睡觉吧……” 白翦翦却睡不着,恨恨推了推他:“懒虫,先别睡,你看星星。” 赵登峰懒洋洋打个哈欠:“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他们是一直存在的,恒古不变,照应古代的兴亡,也照应我们……”白翦翦若有所思地说。 赵登峰迷迷糊糊说:“你真能想。” 白翦翦见他始终半瞌睡状态,也有点没劲了,说:“算了,你不懂。”叹口气,翻身打算睡觉,却还是嘀咕了一句:“我想以后有个带玻璃花棚的房子,让我可以在星光下睡觉,就和今晚一样……” 赵登峰嗤之以鼻:“小女人梦话。”打个哈欠又接着睡觉。 白翦翦扫兴得不想说话,没多会听到赵登峰鼾声响起,不由得苦笑:“真是猪变的,这么快睡着了。” 她白天受了雪崩的刺激,当时几乎吓傻了,事后却很兴奋,怎么也睡不着,由得赵登峰打鼾,她却对着小洞透过的淡淡星光发呆。 星光年年相似,今人却不复前尘。白翦翦不明白是什么神秘的力量把金匣书带入她和赵登峰的生命,只是感到,自己的心情已经深深卷入了这个古国。 忽然,赵登峰的鼾声停下了,他呼吸急促,从木乃伊式睡袋里挣扎着伸出手臂,胡乱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似乎受到极大的煎熬。 “呵……不对……不……信呢……我再看看……不会的……”他破碎地叹息着,呼吸越来越紧张,忽然凄厉地大叫一声:“信呢?你竟然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干吗干吗?诈尸啊?”白翦翦吓了一跳。 “啪!”昏头转向的赵登峰被白翦翦狠狠揪了一下脸,猛地痛醒过来,迷迷糊糊说:“信……” 这声音完全不像赵登峰平时的口气,温柔悲伤得足以令多情女子为之心碎,可惜对方是不解风情的白翦翦。 星光下,白翦翦猛然看清了他的脸,吸口寒气。他脸上闪耀着淡淡的银光,她看清楚了,那是泪水。 她从未想过开朗的赵登峰脸上会出现这么强烈的痛苦,甚至可以说悲痛欲绝。他到底梦到了什么? 白翦翦皱起眉头,用力摇了摇他:“快醒醒,你作恶梦了。” 赵登峰迷糊一会才醒过来,叹口气:“啊?原来是梦。”猛然缓过来,很庆幸的样子。 就在这时,莽老板也被惊动了,爬起来说:“怎么啦?” 赵登峰赶紧解释:“没事没事,我做噩梦而已。” 莽老板嘀咕一声:“白天吓到了吧?年青人就是胆子小。”倒头又睡。 白翦翦有点纳闷:“你到底梦见什么了,这么古怪?” 赵登峰困惑地摇摇头:“我也不明白……我好像穿着古装,在一个帐篷里面。嗯,就是蒙古包或者类似的玩意,总之,我在里面看信,很多很多的信,有封信还带着长长的一截指甲,那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我看啊看啊,忽然好像想通了一件事,然后我……一下子很伤心……是真的很要命的那种伤心……我没法形容……总之我又和那天昏倒前一样,忽然心里要命地绞痛,绞得我都要不能出气了!我想叫,就是喊不出声,很绝望……” 他说到后来,想起梦中悲苦欲绝的心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真是比地狱还可怕的梦境,他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白翦翦纳闷地说:“蔻丹指甲?是女人的信吗?”她想着那长长的血红蔻丹指甲,现在又是荒山野岭,不由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赵登峰已经缓了过来,低声说:“我不知道。不过,那指甲很漂亮,晶莹剔透,鲜红得血一样,大概是女人的。” 赵登峰这个梦,意思好像很奇怪?本该留在美人玉手上的指甲,却出现在帐篷中,似乎是什么凶险的暗示吧?白翦翦被他寒碜碜的描述搞得不动声色地哆嗦了一下,心里暗想。 过一会,她勉强笑了笑:“好了,只是做梦而已,没事的。咱们还是睡觉吧。” 赵登峰点点头,却不肯躺下,出神一会,低声说:“翦翦,今天那匹马掉下崖的时候,我看到你哭了。从小到大我没见你伤心过……翦翦,如果今天摔死的是我,你会这么难过吗?” 白翦翦一愣,说:“是啊,那马可真惨,不过我不是为了马哭的。我看到它就想,如果不是你拉一把,那么死在山下的就是我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可我从没这么接近死亡。” 赵登峰点点头:“原来如此。”他就是奇怪,白翦翦从小就刚强,不是会心软掉泪的人,死了马匹照说她不会哭的。为自己哭倒是差不多。 白翦翦脸一红,又是干笑一声。 赵登峰若有所思,闷闷地:“好了,睡觉吧。”默默钻入睡袋。 白翦翦仔细想着赵登峰奇怪的梦,忽然想起那时他开玩笑的话:“没准我是个西丹大将投胎……” 要是这样,赵登峰的怪梦说不定和西丹古国有点联系呢,那可有趣了。 噩梦的痕迹远去了,只有淡淡的星光还是原来的样子,或者也是一千年前的样子吧。 也许在一千年前,赵墨经历过同样的星光,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思念他的故国,还是策划下一次战役? 不知道赵墨是不是来过云南,否则怎么传下阿拉伯弯刀术,还有阿家村的小书碑。白翦翦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点好奇赵墨到底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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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晴空于2006-07-21 10:31:2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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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夹古杂今。爱看古的,嘎嘎 新坑夹古杂今。爱看古的,嘎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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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电话响了于2006-07-21 16:56:0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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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addy于2006-07-21 21:01: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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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篇文,看得勾起了N多的回忆啊 呵呵,这篇文,看得勾起了N多的回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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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流云于2006-07-22 00:21:3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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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june于2006-07-22 03:15:2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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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道路艰难,一行三人足足走了一个星期,才在傍晚时分到达阿家村,这是一个位于明永冰川冰斗附近的小村庄。因为隆冬腊月的缘故,显得有些萧索,家家关门闭户,整个村子寂静无声。 冰凌,枯树、土墙,矮屋,纠缠的古藤,积雪的小路……一切真实而虚幻。在梅里雪山壮丽的落日照映下,阿家村就像一个陈旧昏黄的投影,真身却还是存在于某个未知的古老时空。 白翦翦几乎被这种奇怪的安静震慑了,低声说:“难道村里没人?” 莽老板笑了笑:“天太冷,大伙都躲在家里御寒吧。”他忽然撮起嘴唇,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声音明亮尖锐高亢,在高空中久久盘旋不下,倒有点异族曲调的意思。 随着这声奇怪的呼哨,死气沉沉的村庄忽然有了轻微的响动,呀地一声,最靠近村口的一户人家缓缓打开了木门,一张黑红色的小脸蛋从门缝探出,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看到莽老板,那双眼睛一下子闪亮着笑意。 一个男孩子欢呼一声,冲了出来,呼哧一下,像小皮猴似的赖到了莽老板身上。莽老板“哎哟”一声,笑呵呵搂住了男孩。 几乎是随着这声欢呼,家家户户的门都打开了,男女老幼纷纷拥到村口和莽老板打招呼。他们的话带着某种奇怪的语调,赵登峰左右听不懂的,眼看莽老板大受欢迎,他只好一边傻笑发呆作陪,抽空问白翦翦:“你不是学过民族语嘛?这是什么话?” 白翦翦眼中闪闪发光,专心听着众人的交谈,好一会才回过神,脱口道:“奇了。” “怎么?”赵登峰有点纳闷。 “有点像蒙古语,我勉强能听懂三四成,不过仔细听也不太对。总之,有很明显的宾语前置现象,这属于阿拉泰语系的蒙古或通古斯语种没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西丹流传的零星典籍来看,他们属于阿拉泰语系,虽然具体语种有待考证……而云南当地属于典型的汉-藏-缅语系的藏-缅分支,和他们的说话特征截然不同。”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忽然抓紧了赵登峰的手,几乎是字斟句酌地说:“没错,看来这阿家村很可能和消失的西丹帝国有关!” 赵登峰楞了楞,顿时又惊又喜,难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西丹帝国的一支后代?那金匣书就破解有望了! 这时候莽老板和那群村民聊得正好告一段落,一把拖过赵登峰,大声说:“来,给大家瞧瞧,这是我好朋友,小赵,这是他没过门的媳妇!”这次说的却是汉话,那些村民居然纷纷点头。 白翦翦啊了一声,有点窘,却又不好说什么,赵登峰赶紧分辨,结结巴巴了几句,见众人笑嘻嘻看着他,神情有点暧昧,他忽然一愣:“啊,你们都听得懂?你们不是说蒙古话吗?” 那个黑红脸蛋的男孩笑嘻嘻地说:“小赵好,小媳妇好!我叫阿尔金”俨然人小鬼大的样子。见赵登峰愣住了,眨眨眼解释:“爸爸他们夏天下山卖货要和汉人交道,当然听得懂小鬼大的样子。加上学校也要教普通话——我们这里也读书上学的,我现在小学二年级,会写好几百个生字了!”口气很是得意。 赵登峰又楞一下,心里忽然有点不妙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就听白翦翦问:“小朋友,你会这么多汉字,真聪明。那你会不会你们阿族自己的字?写给阿姨看看,好不好?” 阿尔金茫然摇摇头:“自己的字?我们……都是用汉字啊……” 赵登峰心一沉,忽然明白刚才不妙的感觉是什么,和白翦翦对看一眼,低声说:“土改分流……几百年前大概他们就不用自己的文字,失传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历史上有多少王国和文明是这么默默消失在时间的长廊中呢?西丹,这个发源于中土、尘封在西亚的古老帝国,它的辉煌,怕是只有风沙最明白罢。 正在沮丧,莽老板大力拍了拍赵登峰的肩膀:“好了,有啥事过会再说我和阿尔金家里特熟,咱们歇他家。” 三人安顿下来,赵登峰还是念念不忘阿族文字,磨着要阿尔金带他们去看那个小书碑。还好拿糖一哄,小家伙就乖得很了,蹦蹦跳跳带路。 小书碑果然在村口,只是被枯藤长草掩盖,瞧不大出来了。阿尔金几下扯去覆盖的植物,露出黯淡斑驳的碑身,以及苍劲有力的隐约刻痕。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朔风呼啸,彤云欲染,血红的残阳让小书碑也染上一层暗红的颜色,碑上阴影若明若暗,就好像沾着一块一块的勇士战血,隔了千年的时空,突兀地出现。 白翦翦一看书碑,啊了一声,现出骇然之色! 她还来得及没说什么,赵登峰突然闷哼了一声:“金匣书,是金匣书的那个笔迹!” 一种激扬的血气忽然从他的肺腑里炸开,复杂得无法化解的某些情绪,利刀般刺透了他的灵魂。 是豪情? 是悲伤? 是杀气? 还是千古以来的惆怅? 他觉得心跳一下子快到了惊心动魄的程度,只能吃力地按紧了胸口翦翦一看书碑,啊了一声,现出骇然。耳边似乎听到隐隐约约的战鼓声和某种宏大而奇怪的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那是千军万马在呼啸奔腾…… 眼前似乎有闪电般的白光在灵动地飞舞,带着霹雳般的风声。然后他猛然看清,那不是闪电,那是刀,弯刀,阿拉伯弯刀! 黑夜中,无数银白刺目的弯刀伴着骑兵沉重急促的马蹄声呼啸而来,那却是最锐不可当的一把,荡过滚滚人头,冲破涔涔染血的黄沙,直劈向自己。 赵登峰猛然大吼一声:“杀啊!”因为道路艰难,一行三人足足走了一个星期,才在傍晚时分到达阿家村,这是一个位于明永冰川冰斗附近的小村庄。因为隆冬腊月的缘故,显得有些萧索,家家关门闭户,整个村子寂静无声。 冰凌,枯树、土墙,矮屋,纠缠的古藤,积雪的小路……一切真实而虚幻。在梅里雪山壮丽的落日照映下,阿家村就像一个陈旧昏黄的投影,真身却还是存在于某个未知的古老时空。 白翦翦几乎被这种奇怪的安静震慑了,低声说:“难道村里没人?” 莽老板笑了笑:“天太冷,大伙都躲在家里御寒吧。”他忽然撮起嘴唇,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声音明亮尖锐高亢,在高空中久久盘旋不下,倒有点异族曲调的意思。 随着这声奇怪的呼哨,死气沉沉的村庄忽然有了轻微的响动,呀地一声,最靠近村口的一户人家缓缓打开了木门,一张黑红色的小脸蛋从门缝探出,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看到莽老板,那双眼睛一下子闪亮着笑意。 一个男孩子欢呼一声,冲了出来,呼哧一下,像小皮猴似的赖到了莽老板身上。莽老板“哎哟”一声,笑呵呵搂住了男孩。 几乎是随着这声欢呼,家家户户的门都打开了,男女老幼纷纷拥到村口和莽老板打招呼。他们的话带着某种奇怪的语调,赵登峰左右听不懂的,眼看莽老板大受欢迎,他只好一边傻笑发呆作陪,抽空问白翦翦:“你不是学过民族语嘛?这是什么话?” 白翦翦眼中闪闪发光,专心听着众人的交谈,好一会才回过神,脱口道:“奇了。” “怎么?”赵登峰有点纳闷。 “有点像蒙古语,我勉强能听懂三四成,不过仔细听也不太对。总之,有很明显的宾语前置现象,这属于阿拉泰语系的蒙古或通古斯语种没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西丹流传的零星典籍来看,他们属于阿拉泰语系,虽然具体语种有待考证……而云南当地属于典型的汉-藏-缅语系的藏-缅分支,和他们的说话特征截然不同。”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忽然抓紧了赵登峰的手,几乎是字斟句酌地说:“没错,看来这阿家村很可能和消失的西丹帝国有关!” 赵登峰楞了楞,顿时又惊又喜,难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西丹帝国的一支后代?那金匣书就破解有望了! 这时候莽老板和那群村民聊得正好告一段落,一把拖过赵登峰,大声说:“来,给大家瞧瞧,这是我好朋友,小赵,这是他没过门的媳妇!”这次说的却是汉话,那些村民居然纷纷点头。 白翦翦啊了一声,有点窘,却又不好说什么,赵登峰赶紧分辨,结结巴巴了几句,见众人笑嘻嘻看着他,神情有点暧昧,他忽然一愣:“啊,你们都听得懂?你们不是说蒙古话吗?” 那个黑红脸蛋的男孩笑嘻嘻地说:“小赵好,小媳妇好!我叫阿尔金”俨然人小鬼大的样子。见赵登峰愣住了,眨眨眼解释:“爸爸他们夏天下山卖货要和汉人交道,当然听得懂小鬼大的样子。加上学校也要教普通话——我们这里也读书上学的,我现在小学二年级,会写好几百个生字了!”口气很是得意。 赵登峰又楞一下,心里忽然有点不妙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就听白翦翦问:“小朋友,你会这么多汉字,真聪明。那你会不会你们阿族自己的字?写给阿姨看看,好不好?” 阿尔金茫然摇摇头:“自己的字?我们……都是用汉字啊……” 赵登峰心一沉,忽然明白刚才不妙的感觉是什么,和白翦翦对看一眼,低声说:“土改分流……几百年前大概他们就不用自己的文字,失传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历史上有多少王国和文明是这么默默消失在时间的长廊中呢?西丹,这个发源于中土、尘封在西亚的古老帝国,它的辉煌,怕是只有风沙最明白罢。 正在沮丧,莽老板大力拍了拍赵登峰的肩膀:“好了,有啥事过会再说我和阿尔金家里特熟,咱们歇他家。” 三人安顿下来,赵登峰还是念念不忘阿族文字,磨着要阿尔金带他们去看那个小书碑。还好拿糖一哄,小家伙就乖得很了,蹦蹦跳跳带路。 小书碑果然在村口,只是被枯藤长草掩盖,瞧不大出来了。阿尔金几下扯去覆盖的植物,露出黯淡斑驳的碑身,以及苍劲有力的隐约刻痕。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朔风呼啸,彤云欲染,血红的残阳让小书碑也染上一层暗红的颜色,碑上阴影若明若暗,就好像沾着一块一块的勇士战血,隔了千年的时空,突兀地出现。 白翦翦一看书碑,啊了一声,现出骇然之色! 她还来得及没说什么,赵登峰突然闷哼了一声:“金匣书,是金匣书的那个笔迹!” 一种激扬的血气忽然从他的肺腑里炸开,复杂得无法化解的某些情绪,利刀般刺透了他的灵魂。 是豪情? 是悲伤? 是杀气? 还是千古以来的惆怅? 他觉得心跳一下子快到了惊心动魄的程度,只能吃力地按紧了胸口翦翦一看书碑,啊了一声,现出骇然。耳边似乎听到隐隐约约的战鼓声和某种宏大而奇怪的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那是千军万马在呼啸奔腾…… 眼前似乎有闪电般的白光在灵动地飞舞,带着霹雳般的风声。然后他猛然看清,那不是闪电,那是刀,弯刀,阿拉伯弯刀! 黑夜中,无数银白刺目的弯刀伴着骑兵沉重急促的马蹄声呼啸而来,那却是最锐不可当的一把,荡过滚滚人头,冲破涔涔染血的黄沙,直劈向自己。 赵登峰猛然大吼一声:“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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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晴空于2006-07-22 10:48:5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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