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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行云流水于2004-06-08 01:28:5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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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不是说这篇东东是表现兄弟之间的情意吗? 怎么现下看来,兄弟要火拼了? 虽说明剑宇最后肯定不会杀了战王,可是..... 不过根据林清远的年龄来看,那个逃出来的小孩就一定是雷泽了。 哇,想想看十多岁的天戈哪(帅啊,帅啊!!!!!!!!!!!)您老不是说这篇东东是表现兄弟之间的情意吗? 怎么现下看来,兄弟要火拼了? 虽说明剑宇最后肯定不会杀了战王,可是..... 不过根据林清远的年龄来看,那个逃出来的小孩就一定是雷泽了。 哇,想想看十多岁的天戈哪(帅啊,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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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蓝日于2004-06-08 07:46:1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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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晴空于2004-06-08 08:01: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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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您一句话就破灭了我对雷泽身世的猜想。 厉害,厉害。 让我再猜一猜, 总不可能是云九霄吧..... 大人功力深厚,偶猜不出来...... (让我来想一想,......呃,实在猜不出来,阿蓝,来,你再把现有的毒龙看一看,哦,不已迷也要看,对了,就全部再看一边好了。 啊,我我我是很想了,可 可 可我下午要监考去的说,要不,晚上? 哼,绝对不行,到中午你还没给我想出来,呵呵呵,你自己看这办好了。 啊,饶 饶,命啊。我,现在看还不成吗? 呵,这还差不多,再给我拿瓶可乐来! 遵命! (心中暗想,哎,我这是惹者谁了?!) 蓝日,你还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是,太后您安好,小的立刻就办(蓝日下) 哼,这个人皮痒的紧了,看我回来怎么对付她。 (回头)对荧幕道:大人啊,加油哦,我们永远支持你!(亦下)......
老大,您一句话就破灭了我对雷泽身世的猜想。 厉害,厉害。 让我再猜一猜, 总不可能是云九霄吧..... 大人功力深厚,偶猜不出来...... (让我来想一想,......呃,实在猜不出来,阿蓝,来,你再把现有的毒龙看一看,哦,不已迷也要看,对了,就全部再看一边好了。 啊,我我我是很想了,可 可 可我下午要监考去的说,要不,晚上? 哼,绝对不行,到中午你还没给我想出来,呵呵呵,你自己看这办好了。 啊,饶 饶,命啊。我,现在看还不成吗? 呵,这还差不多,再给我拿瓶可乐来! 遵命! (心中暗想,哎,我这是惹者谁了?!) 蓝日,你还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是,太后您安好,小的立刻就办(蓝日下) 哼,这个人皮痒的紧了,看我回来怎么对付她。 (回头)对荧幕道:大人啊,加油哦,我们永远支持你!(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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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蓝日于2004-06-08 09:55: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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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叶平已经说林清远的武功比北国雷泽还高了。证明雷泽已经是成年了。 看来蓝日妹妹看书不仔细,呵呵。文中叶平已经说林清远的武功比北国雷泽还高了。证明雷泽已经是成年了。 看来蓝日妹妹看书不仔细,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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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虚空于2004-06-09 09:05:3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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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我看到了啊。可晴姐姐说,林清远还是小道士来着,所以就..... 后来再看的时候就发现,原来那个时候已经要开武林大会啦,想必阿兰也要上武当了,那个小孩的确不可能是雷泽......,看来战王也要参加英雄大会了,(想想看天戈是在受伤的情况下拿第一的,也就是说,天戈的武功要比她姐姐的好?不会吧,孟家的功夫要比镜月的高??? 哦,还有,多谢虚空大人啊!哎,我这个看书不仔细的毛病,真是..... 我要向大人赔罪啊!!!!!!!!!!!!!!!!!!!!!!! 我要去跳黄浦江的说! 最后,不知道虚空大人觉得那个逃出来的小孩子是谁啦?(嗯,我记起来,我也比他大不了多少的).......
我看看,我看到了啊。可晴姐姐说,林清远还是小道士来着,所以就..... 后来再看的时候就发现,原来那个时候已经要开武林大会啦,想必阿兰也要上武当了,那个小孩的确不可能是雷泽......,看来战王也要参加英雄大会了,(想想看天戈是在受伤的情况下拿第一的,也就是说,天戈的武功要比她姐姐的好?不会吧,孟家的功夫要比镜月的高??? 哦,还有,多谢虚空大人啊!哎,我这个看书不仔细的毛病,真是..... 我要向大人赔罪啊!!!!!!!!!!!!!!!!!!!!!!! 我要去跳黄浦江的说! 最后,不知道虚空大人觉得那个逃出来的小孩子是谁啦?(嗯,我记起来,我也比他大不了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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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蓝日于2004-06-09 18:42:2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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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那个逃出来的小孩子明明是蓝日你这个小朋友嘛,真是的*^_^* 嘻嘻,那个逃出来的小孩子明明是蓝日你这个小朋友嘛,真是的*^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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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虚空于2004-06-11 14:49:3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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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最多看放个蟑螂什么的在小云书包里,还有趁她没有看到的时候偷偷kiss她一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不仅让我全族被杀,还差点被咔嚓?(虽然我能成为书中的角色很好了,但怎么也换个好的给我呀?(我看就算是路人甲,路人乙也不错的)。 我,我,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最多看放个蟑螂什么的在小云书包里,还有趁她没有看到的时候偷偷kiss她一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不仅让我全族被杀,还差点被咔嚓?(虽然我能成为书中的角色很好了,但怎么也换个好的给我呀?(我看就算是路人甲,路人乙也不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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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蓝日于2004-06-12 18:41:4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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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剑宇正在连夜处置教务,外面忽然喧哗起来,一个教众进来急报:“禀军师,战王……战王回来了!”他急奔之下,说得结结巴巴。明剑宇霍然而立,惊喜道:“战王?”赶紧迎了出去,心下疑惑不定。战中原忽然星野急归,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才出了惊雷殿,老远闻到一股血腥气息,心下更觉不对。战王归来,密摩教中一路点燃火把引路,火光之下,但见两道血红的人影下马大步而来。战中原浑身血湿,连脸上也沾着血水,双目晦暗沉静,手中惊雷刀寒光如电。他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脚印,想必靴子早就被鲜血浸透。身后紧跟着岳行,也是血人般模样,看到明剑宇时勉强一笑,竟然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了,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明剑宇看着战中原的神情,知道定然发生了什么极为可怕之事,忙道:“战王,你遇到仇家了?”说着就想搀扶战中原。战中原缓缓一摆手,低声道:“我没事,是别人的血。岳行只是累了,扶进去睡一觉就好。”明剑宇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披风,一时愣住,竟无法想象那场战斗的惨烈,呐呐道:“这……还好战王吉人天相……” 战中原忽然狠狠打断他的话,激烈地大笑起来:“什么吉人天相!我……我不过是一路杀人……”他霍然举起惊雷刀,长刀动处,在火中划出森厉的电光,就如一道凶猛的诅咒。明剑宇被刀上杀气所迫,心下咯噔一跳,面色微变,情急道:“大哥……你……”他向来礼数恭敬,这时关心情切,忍不住改了称呼,把手伸向战中原。 战中原恍若不见,定定看着惊雷刀,脸上肌肉抽搐,神情竟不知是悲是喜。刀锋微微颤抖,上面碧血宛然,明剑宇甚至清楚看见刀柄上还悬着纤细的筋肉,不祥之感更盛,却不能开口!战中原沉闷地一声狂笑,瞪大了眼,森然看着明剑宇,厉声道:“惊雷刀下,不染兄弟的血……可我这一路杀了不知多少南朝好汉……他们逼我,他们不是我兄弟……不是我兄弟……”激动之下,惊雷刀龙吟不绝! 这话一说,明剑宇大惊,叫道:“难道大哥杀的是南朝好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都是立志报效国家的热血男儿,是以多年来志气投合,想不到今夜战中原竟然杀了这么多同胞手足之人!明剑宇心头混乱之极,耳中轰轰乱响,战中原的话却清清楚楚传了进来:“明军师,你说对不对?那些南朝人,当我们是魔教,是妖孽,他们该死,对不对?对不对?” 明剑宇这才明白始末,看着他激烈的神情,咬牙勉强道:“大哥,你……你先歇歇……”却不知如何回答了!战中原笑得更加大声,身子摇摇晃晃,叫道:“他们不是兄弟,我,我杀得没错……可我也是南朝人!我是南朝人啊!”忽然一拳狠狠打向地面,只听轰然一声闷响,沙土飞扬,地上竟然被他硬生生击出一个土坑! 众人都吓得呆住,想上来劝解却又不敢,明剑宇踌躇着正待说话,却听战中原悠悠道:“惊雷刀……该染的是北国人的血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样?”明剑宇心下一痛,竟是无言以对,默然良久,沉声吩咐两个教众:“还不伺候战王沐浴更衣?” 众人拥着战中原和岳行去了,明剑宇却留在庭中。冷月如钩,照映着地上暗赤色的血印,越发阴沉森厉。明剑宇就这么定定看着那些血印,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月光把他的影子拖得极长,在他的长袍上洒下一片霜白。 威远小镇上发生的血案,迅速震动了中原。江湖轰传,魔教主人潜入关内,窥伺南朝山河地理,却被机警的金沙帮帮众发现,奋力阻止。魔主一怒之下,屠戮殆尽金沙帮好汉,但也暴露了行藏,只好退回西域。当年镜月公主杀戮天下的霸气犹在眼前,如今又出了个更加可怕的战中原,人们都有些不安了,担心魔教就要大举重来,七派盟会也汇聚泰山,商量应对之策,决定秘密围剿魔教。这个消息被战中原的人截获,双方在关外混战,七派盟会固然是损兵折将,密摩教也折了大量人手。七派盟会虽兵败而去,一场更大的风雨却在酝酿中。 密摩教总坛中,战中原正看着案上一堆文牍,岳行匆匆而入,见战中原神情憔悴,满脸胡子凌乱,知道他这些天为了七派盟会围攻之事颇为伤神,不禁放慢脚步。战中原抬头道:“有甚么事?”这一抬头,岳行看到他满眼的血丝,不禁心下一叹,道:“大哥,刚才接到通圣王的信。” 战中原接了信看过,见通圣王信上言辞极为恭顺,说来半天还是打算奉战中原为密摩教主的意思。他冷笑一声:“这小子当自己是孙权,想把我放火上烤呢!”三国孙权曾上书曹操,劝其称帝,打算借此陷其为天下公敌,被曹操识破,战中原说的正是这个掌故。岳行自然不懂,纳闷道:“甚么孙权烤火啊?”战中原无心解释,更增烦躁。 就在这时,明剑宇进来,战中原随手把信给他:“明军师,你看看通圣王写的东西。”明剑宇接了看过,苦笑起来:“通圣王早已投靠北国御锦,他这封信,想必也是御锦的授意。看来,北国御锦对付我教的部署越发紧迫了。”二人对看一眼,心头都有数,上有北国虎视眈眈,关内七派联盟又把我教视为必须屠灭的邪魔外道,如今的密摩,处境可谓艰难之极。 战中原浓眉紧皱,久久沉默。岳行见兄长神情沉重,忍不住道:“大哥,是通圣王不怀好意么?那我们怎么办?”战中原忽然神情一振,缓缓道:“天无道,我为天道!”言下杀气暗沉。 明剑宇心下微微起栗,低声道:“战王,我们和七派盟会都是一根所生。战王既然不想立国,实无必要如此自相残杀……”战中原似笑非笑道:“谁说这是自相残杀?那些人怎么配算我们一根所生?”他取过案上一封信,道:“你好生看看!” 明剑宇一看之下,却是密摩教侦听营头领武正送来的密件,写着:“属下派往各地的探子纷纷回传,发现七派盟会与北国往来迹像。属下亲身查证月余,现已明确:七派盟会中昆仑、崆峒、峨嵋等早已被御锦收买,甘为北国对付我教。唯少林戒律森严,武当清标自负,不曾参与。此番围剿,实为五派主事。”他看得微吸一口寒气,作声不得。岳行凑过来看了,惊怒道:“直娘贼!原来七派盟会是这种货色!” 战中原眼中杀气如刀,缓缓道:“七派盟会如此作为,根本不配做南朝子民。我要为南朝清理不肖子孙!”明剑宇听得一惊,忙道:“事关重大,战王还是再查实一下的好!”战中原冷笑道:“武正做事把稳,又亲自潜入南朝月余,他既然来信,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明剑宇踌躇一下,还是说了:“武正的本事自然没话说,可他性情好色,家中妻妾众多,很是缺钱,他孤身到南朝去,若被人收买利用,岂非随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岳行听得头昏,叫道:“啊?不会吧?”茫然看向战中原。 战中原浓眉掠起,狠狠道:“明剑宇!你如此言语,怎么对得起教中弟兄?武正甘冒奇险卧底南朝,你却诬他心怀不轨!”明剑宇见他眼中异光大盛,心下一凛,急道:“战王……我……”战中原打断了他,冷然道:“上次岳行带兵在外,恶战西蛮,你却疑他被俘变节,如今又疑了武正。明军师,你自负聪明,如此心肠对待教中兄弟,却大是不该!上次七派盟会攻打密摩,你也是诸多罗嗦,贻误战机。明军师,你好好想想清楚!”明剑宇茫然退了一步,定定看着战中原,张了张嘴,却不言语,眼中光芒激烈跳动,然后一点一点暗沉下去。 岳行愣了一下,这才知道明剑宇还疑心过他,不禁啊地一声大叫:“好个姓明的,你连我都疑心啊!”恼怒之下,顺手一拳头揍在他身上。明剑宇被打得身子一晃,岳行见他面色煞白,吃了一惊,只怕是自己把他打坏了,又不好意思起来,嘟囔道:“你……你怎么了?我去叫吴神医。”明剑宇一把拽住他的手,垂头低声道:“没事!”岳行只觉他手指僵冷如铁钳,心下打了个突。 战中原怒气稍缓,见明剑宇神情困顿,知道这话说得重了,微一沉吟,道:“你既然不愿意,这次的事你就不参加吧。明军师,你这些日子也辛苦得紧,大概累得狠了,才说出这等话,就好生歇个把月再说。”这话分明是暂时闲置明剑宇的意思了! 明剑宇慢慢抬起头,岳行清楚得听见了他骨骼艰难挪动的轻微声音,愣愣看着这足智多谋的军师,忽然发现他眼角肌肉跳动,似乎在竭力自抑。三个人都不说话了,房中静得似乎窒息。明剑宇沉默良久,一礼而去,鬓角白发在门口的天光下闪了一下银光。岳行这才发现,向来风神俊朗的明剑宇,不知何时老了很多。他不知为何,心头一阵闷痛。明剑宇正在连夜处置教务,外面忽然喧哗起来,一个教众进来急报:“禀军师,战王……战王回来了!”他急奔之下,说得结结巴巴。明剑宇霍然而立,惊喜道:“战王?”赶紧迎了出去,心下疑惑不定。战中原忽然星野急归,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才出了惊雷殿,老远闻到一股血腥气息,心下更觉不对。战王归来,密摩教中一路点燃火把引路,火光之下,但见两道血红的人影下马大步而来。战中原浑身血湿,连脸上也沾着血水,双目晦暗沉静,手中惊雷刀寒光如电。他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脚印,想必靴子早就被鲜血浸透。身后紧跟着岳行,也是血人般模样,看到明剑宇时勉强一笑,竟然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了,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明剑宇看着战中原的神情,知道定然发生了什么极为可怕之事,忙道:“战王,你遇到仇家了?”说着就想搀扶战中原。战中原缓缓一摆手,低声道:“我没事,是别人的血。岳行只是累了,扶进去睡一觉就好。”明剑宇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披风,一时愣住,竟无法想象那场战斗的惨烈,呐呐道:“这……还好战王吉人天相……” 战中原忽然狠狠打断他的话,激烈地大笑起来:“什么吉人天相!我……我不过是一路杀人……”他霍然举起惊雷刀,长刀动处,在火中划出森厉的电光,就如一道凶猛的诅咒。明剑宇被刀上杀气所迫,心下咯噔一跳,面色微变,情急道:“大哥……你……”他向来礼数恭敬,这时关心情切,忍不住改了称呼,把手伸向战中原。 战中原恍若不见,定定看着惊雷刀,脸上肌肉抽搐,神情竟不知是悲是喜。刀锋微微颤抖,上面碧血宛然,明剑宇甚至清楚看见刀柄上还悬着纤细的筋肉,不祥之感更盛,却不能开口!战中原沉闷地一声狂笑,瞪大了眼,森然看着明剑宇,厉声道:“惊雷刀下,不染兄弟的血……可我这一路杀了不知多少南朝好汉……他们逼我,他们不是我兄弟……不是我兄弟……”激动之下,惊雷刀龙吟不绝! 这话一说,明剑宇大惊,叫道:“难道大哥杀的是南朝好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都是立志报效国家的热血男儿,是以多年来志气投合,想不到今夜战中原竟然杀了这么多同胞手足之人!明剑宇心头混乱之极,耳中轰轰乱响,战中原的话却清清楚楚传了进来:“明军师,你说对不对?那些南朝人,当我们是魔教,是妖孽,他们该死,对不对?对不对?” 明剑宇这才明白始末,看着他激烈的神情,咬牙勉强道:“大哥,你……你先歇歇……”却不知如何回答了!战中原笑得更加大声,身子摇摇晃晃,叫道:“他们不是兄弟,我,我杀得没错……可我也是南朝人!我是南朝人啊!”忽然一拳狠狠打向地面,只听轰然一声闷响,沙土飞扬,地上竟然被他硬生生击出一个土坑! 众人都吓得呆住,想上来劝解却又不敢,明剑宇踌躇着正待说话,却听战中原悠悠道:“惊雷刀……该染的是北国人的血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样?”明剑宇心下一痛,竟是无言以对,默然良久,沉声吩咐两个教众:“还不伺候战王沐浴更衣?” 众人拥着战中原和岳行去了,明剑宇却留在庭中。冷月如钩,照映着地上暗赤色的血印,越发阴沉森厉。明剑宇就这么定定看着那些血印,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月光把他的影子拖得极长,在他的长袍上洒下一片霜白。 威远小镇上发生的血案,迅速震动了中原。江湖轰传,魔教主人潜入关内,窥伺南朝山河地理,却被机警的金沙帮帮众发现,奋力阻止。魔主一怒之下,屠戮殆尽金沙帮好汉,但也暴露了行藏,只好退回西域。当年镜月公主杀戮天下的霸气犹在眼前,如今又出了个更加可怕的战中原,人们都有些不安了,担心魔教就要大举重来,七派盟会也汇聚泰山,商量应对之策,决定秘密围剿魔教。这个消息被战中原的人截获,双方在关外混战,七派盟会固然是损兵折将,密摩教也折了大量人手。七派盟会虽兵败而去,一场更大的风雨却在酝酿中。 密摩教总坛中,战中原正看着案上一堆文牍,岳行匆匆而入,见战中原神情憔悴,满脸胡子凌乱,知道他这些天为了七派盟会围攻之事颇为伤神,不禁放慢脚步。战中原抬头道:“有甚么事?”这一抬头,岳行看到他满眼的血丝,不禁心下一叹,道:“大哥,刚才接到通圣王的信。” 战中原接了信看过,见通圣王信上言辞极为恭顺,说来半天还是打算奉战中原为密摩教主的意思。他冷笑一声:“这小子当自己是孙权,想把我放火上烤呢!”三国孙权曾上书曹操,劝其称帝,打算借此陷其为天下公敌,被曹操识破,战中原说的正是这个掌故。岳行自然不懂,纳闷道:“甚么孙权烤火啊?”战中原无心解释,更增烦躁。 就在这时,明剑宇进来,战中原随手把信给他:“明军师,你看看通圣王写的东西。”明剑宇接了看过,苦笑起来:“通圣王早已投靠北国御锦,他这封信,想必也是御锦的授意。看来,北国御锦对付我教的部署越发紧迫了。”二人对看一眼,心头都有数,上有北国虎视眈眈,关内七派联盟又把我教视为必须屠灭的邪魔外道,如今的密摩,处境可谓艰难之极。 战中原浓眉紧皱,久久沉默。岳行见兄长神情沉重,忍不住道:“大哥,是通圣王不怀好意么?那我们怎么办?”战中原忽然神情一振,缓缓道:“天无道,我为天道!”言下杀气暗沉。 明剑宇心下微微起栗,低声道:“战王,我们和七派盟会都是一根所生。战王既然不想立国,实无必要如此自相残杀……”战中原似笑非笑道:“谁说这是自相残杀?那些人怎么配算我们一根所生?”他取过案上一封信,道:“你好生看看!” 明剑宇一看之下,却是密摩教侦听营头领武正送来的密件,写着:“属下派往各地的探子纷纷回传,发现七派盟会与北国往来迹像。属下亲身查证月余,现已明确:七派盟会中昆仑、崆峒、峨嵋等早已被御锦收买,甘为北国对付我教。唯少林戒律森严,武当清标自负,不曾参与。此番围剿,实为五派主事。”他看得微吸一口寒气,作声不得。岳行凑过来看了,惊怒道:“直娘贼!原来七派盟会是这种货色!” 战中原眼中杀气如刀,缓缓道:“七派盟会如此作为,根本不配做南朝子民。我要为南朝清理不肖子孙!”明剑宇听得一惊,忙道:“事关重大,战王还是再查实一下的好!”战中原冷笑道:“武正做事把稳,又亲自潜入南朝月余,他既然来信,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明剑宇踌躇一下,还是说了:“武正的本事自然没话说,可他性情好色,家中妻妾众多,很是缺钱,他孤身到南朝去,若被人收买利用,岂非随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岳行听得头昏,叫道:“啊?不会吧?”茫然看向战中原。 战中原浓眉掠起,狠狠道:“明剑宇!你如此言语,怎么对得起教中弟兄?武正甘冒奇险卧底南朝,你却诬他心怀不轨!”明剑宇见他眼中异光大盛,心下一凛,急道:“战王……我……”战中原打断了他,冷然道:“上次岳行带兵在外,恶战西蛮,你却疑他被俘变节,如今又疑了武正。明军师,你自负聪明,如此心肠对待教中兄弟,却大是不该!上次七派盟会攻打密摩,你也是诸多罗嗦,贻误战机。明军师,你好好想想清楚!”明剑宇茫然退了一步,定定看着战中原,张了张嘴,却不言语,眼中光芒激烈跳动,然后一点一点暗沉下去。 岳行愣了一下,这才知道明剑宇还疑心过他,不禁啊地一声大叫:“好个姓明的,你连我都疑心啊!”恼怒之下,顺手一拳头揍在他身上。明剑宇被打得身子一晃,岳行见他面色煞白,吃了一惊,只怕是自己把他打坏了,又不好意思起来,嘟囔道:“你……你怎么了?我去叫吴神医。”明剑宇一把拽住他的手,垂头低声道:“没事!”岳行只觉他手指僵冷如铁钳,心下打了个突。 战中原怒气稍缓,见明剑宇神情困顿,知道这话说得重了,微一沉吟,道:“你既然不愿意,这次的事你就不参加吧。明军师,你这些日子也辛苦得紧,大概累得狠了,才说出这等话,就好生歇个把月再说。”这话分明是暂时闲置明剑宇的意思了! 明剑宇慢慢抬起头,岳行清楚得听见了他骨骼艰难挪动的轻微声音,愣愣看着这足智多谋的军师,忽然发现他眼角肌肉跳动,似乎在竭力自抑。三个人都不说话了,房中静得似乎窒息。明剑宇沉默良久,一礼而去,鬓角白发在门口的天光下闪了一下银光。岳行这才发现,向来风神俊朗的明剑宇,不知何时老了很多。他不知为何,心头一阵闷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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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晴空于2004-06-13 10:48:4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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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流云于2004-06-13 13:46:5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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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中原定下奇袭之计,密摩教闪电般横扫昆仑、崆峒、峨嵋等派,将之灭门,然后快速撤回关外,次日庆功总坛。教众们欢声如雷,将各派掌门和主要弟子的首级一字摆开,在惊雷殿中摆酒拜祭密摩老祖。满堂火光闪动,战中原满面笑容,不断和属下拼酒,无意中看着案上一溜血淋淋的人头,不觉一阵恍惚。那些人至死满面惊恐扭曲,倒如同面对了一个可怕的魔神一般。想必在他们心中,战中原比魔鬼还可怕。 他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真像一场恶梦。数月之前,他还是横扫西蛮,名动八表的大英雄,转眼间处境如此艰难。他不过是一心对抗北国,一心做个英雄,为什么世人如此轻辱他?到底出了什么错?那些七派盟会的人,自己勾结北国,杀一百次也是活该,可为什么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如此轻蔑痛恨? 微一恍惚间,听到有人笑着:“啊,明军师!”战中原抬起眼,看到明剑宇不知何时也到了。明剑宇对他淡淡一笑,沉声道:“战王在庆功么?”战中原眉头一皱,道:“明军师有甚么事?”此人武功心计大是了得,江湖上向来都有“明战共西疆”之说,摆明了功高震主之局。战中原虽不计较,他是聪明人,做事越发小心。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被闲置,密摩教中大事都是战中原和岳行商量决策。说是商量,岳行对战中原敬若天神,也就是战中原自己说了算。奇袭勾结北国的各大门派,也是战中原亲自定计。明剑宇只对战中原尽忠,对普通教众却颇为严厉,他被废弃之后,颇有幸灾乐祸之人,教中谣言四起。他忌惮流言,闭门谢客已久,今日忽然出现惊雷殿,倒是怪了。 明剑宇目光缓缓扫过案上血肉模糊的一排人头,神情复杂之极,低声道:“听说战王日前横扫诸派,枭首无数。属下也带来了一颗人头。”战中原听他口气不对,知道定有古怪,问:“你杀了什么人?”正在喝酒行令的众人感觉到二人之间沉闷诡异的气氛,一下子都安静了。岳行也站了起来。 明剑宇笑了笑,缓缓举起手中还在滴血的革囊,从中抓出一颗首级,火光颤抖,那人的脸也显得扭曲诡异。人丛中忽然有人惊呼:“武正!”战中原眼中冷电一闪,喝道:“明军师,你为何杀他?” 明剑宇一字一顿道:“我已经查明,武正已被北国收买,所谓七派盟会勾结北国,正是他受御锦号令,故意散布的假消息。此人陷战王于不义,不杀不足以谢天下!可惜我千里奔波,杀了武正归来,你却误信奸人言语,干下这等血案!” 这话一出,群情耸动。战中原双拳一握,面色变了又变,这才知道明剑宇职权被夺,装作闭门谢客,却是暗中东去追查武正去了。兄弟二人的目光狠狠对撞,却是谁也不肯退让,惊雷殿中安静得可以听清楚众人激烈的心跳声。隔了一会,战中原道:“明军师,你说武正叛教,可有依据?” 明剑宇道:“我在他家中搜出大量北国特产的财宝,这就是证据!”说着从怀里逃出大把金珠宝贝,随手扔在地上,顿时洒了一地精光灿烂。众人都惊呼起来。战中原定睛一看,果然是赤金、琥珀、岫岩等北国之物,心下一惊,沉吟不言。 忽然有人叫道:“明军师,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去弄了这些金珠宝贝来,故意栽赃武正?”说话这人却是武正的好友,在教中也位列堂主之职。明剑宇双眉一掠,冷笑道:“竖子如此辱我!”眼中陡然寒光隐然。那人被他气势所惊,不敢说话了。战中原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岳行看看战中原,再看看明剑宇,神色茫然。 战中原想了一会,道:“明军师,此事关系重大。你和武正都是我教中兄弟,我决计不能偏袒谁。事情未查明之前,你暂且住在教中铁木院吧。”这话虽委婉,要知道铁木院是密摩教圈禁要犯的地方,无疑是软禁的意思了。战中原咬牙艰难地说出这话,心头已是一片混乱!明剑宇身子一颤,定定看着战中原,眼中现出不可置信之色,喃喃道:“铁木院?”他神情越发恍惚,嘴角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中原心下一紧,低声道:“明军师……我只是需要先查个清楚。你——唉!”明剑宇忽然大笑道:“好!我就在铁木院等你查个明白!”他神情凄厉,笑得前俯后仰,震得屋梁上灰尘扑簌簌而下。战中原面色微变,本想握住明剑宇的手,却又颓然放下。 岳行心头一阵痛,忍不住道:“大哥……为何如此?”明剑宇狠狠一挥手,推开两个来拉他的教众,喝道:“我自己会去!”战中原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踉跄而去,心下茫然自问:“我做错了么?我该相信什么?是我错杀了七派盟会?不,不会的,不会的!定是明军师搞错了……一定是!”他心头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明剑宇既去,战中原也没了兴头,一场庆功会不欢而散。战中原定下奇袭之计,密摩教闪电般横扫昆仑、崆峒、峨嵋等派,将之灭门,然后快速撤回关外,次日庆功总坛。教众们欢声如雷,将各派掌门和主要弟子的首级一字摆开,在惊雷殿中摆酒拜祭密摩老祖。满堂火光闪动,战中原满面笑容,不断和属下拼酒,无意中看着案上一溜血淋淋的人头,不觉一阵恍惚。那些人至死满面惊恐扭曲,倒如同面对了一个可怕的魔神一般。想必在他们心中,战中原比魔鬼还可怕。 他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真像一场恶梦。数月之前,他还是横扫西蛮,名动八表的大英雄,转眼间处境如此艰难。他不过是一心对抗北国,一心做个英雄,为什么世人如此轻辱他?到底出了什么错?那些七派盟会的人,自己勾结北国,杀一百次也是活该,可为什么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如此轻蔑痛恨? 微一恍惚间,听到有人笑着:“啊,明军师!”战中原抬起眼,看到明剑宇不知何时也到了。明剑宇对他淡淡一笑,沉声道:“战王在庆功么?”战中原眉头一皱,道:“明军师有甚么事?”此人武功心计大是了得,江湖上向来都有“明战共西疆”之说,摆明了功高震主之局。战中原虽不计较,他是聪明人,做事越发小心。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被闲置,密摩教中大事都是战中原和岳行商量决策。说是商量,岳行对战中原敬若天神,也就是战中原自己说了算。奇袭勾结北国的各大门派,也是战中原亲自定计。明剑宇只对战中原尽忠,对普通教众却颇为严厉,他被废弃之后,颇有幸灾乐祸之人,教中谣言四起。他忌惮流言,闭门谢客已久,今日忽然出现惊雷殿,倒是怪了。 明剑宇目光缓缓扫过案上血肉模糊的一排人头,神情复杂之极,低声道:“听说战王日前横扫诸派,枭首无数。属下也带来了一颗人头。”战中原听他口气不对,知道定有古怪,问:“你杀了什么人?”正在喝酒行令的众人感觉到二人之间沉闷诡异的气氛,一下子都安静了。岳行也站了起来。 明剑宇笑了笑,缓缓举起手中还在滴血的革囊,从中抓出一颗首级,火光颤抖,那人的脸也显得扭曲诡异。人丛中忽然有人惊呼:“武正!”战中原眼中冷电一闪,喝道:“明军师,你为何杀他?” 明剑宇一字一顿道:“我已经查明,武正已被北国收买,所谓七派盟会勾结北国,正是他受御锦号令,故意散布的假消息。此人陷战王于不义,不杀不足以谢天下!可惜我千里奔波,杀了武正归来,你却误信奸人言语,干下这等血案!” 这话一出,群情耸动。战中原双拳一握,面色变了又变,这才知道明剑宇职权被夺,装作闭门谢客,却是暗中东去追查武正去了。兄弟二人的目光狠狠对撞,却是谁也不肯退让,惊雷殿中安静得可以听清楚众人激烈的心跳声。隔了一会,战中原道:“明军师,你说武正叛教,可有依据?” 明剑宇道:“我在他家中搜出大量北国特产的财宝,这就是证据!”说着从怀里逃出大把金珠宝贝,随手扔在地上,顿时洒了一地精光灿烂。众人都惊呼起来。战中原定睛一看,果然是赤金、琥珀、岫岩等北国之物,心下一惊,沉吟不言。 忽然有人叫道:“明军师,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去弄了这些金珠宝贝来,故意栽赃武正?”说话这人却是武正的好友,在教中也位列堂主之职。明剑宇双眉一掠,冷笑道:“竖子如此辱我!”眼中陡然寒光隐然。那人被他气势所惊,不敢说话了。战中原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岳行看看战中原,再看看明剑宇,神色茫然。 战中原想了一会,道:“明军师,此事关系重大。你和武正都是我教中兄弟,我决计不能偏袒谁。事情未查明之前,你暂且住在教中铁木院吧。”这话虽委婉,要知道铁木院是密摩教圈禁要犯的地方,无疑是软禁的意思了。战中原咬牙艰难地说出这话,心头已是一片混乱!明剑宇身子一颤,定定看着战中原,眼中现出不可置信之色,喃喃道:“铁木院?”他神情越发恍惚,嘴角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中原心下一紧,低声道:“明军师……我只是需要先查个清楚。你——唉!”明剑宇忽然大笑道:“好!我就在铁木院等你查个明白!”他神情凄厉,笑得前俯后仰,震得屋梁上灰尘扑簌簌而下。战中原面色微变,本想握住明剑宇的手,却又颓然放下。 岳行心头一阵痛,忍不住道:“大哥……为何如此?”明剑宇狠狠一挥手,推开两个来拉他的教众,喝道:“我自己会去!”战中原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踉跄而去,心下茫然自问:“我做错了么?我该相信什么?是我错杀了七派盟会?不,不会的,不会的!定是明军师搞错了……一定是!”他心头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明剑宇既去,战中原也没了兴头,一场庆功会不欢而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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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晴空于2004-06-13 16:08:3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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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这明剑宇可真是惹人同情了 汗,这明剑宇可真是惹人同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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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流云于2004-06-13 18:58:3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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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战中原睡梦中忽然被侍卫惊醒。那侍卫神情惊惶,结结巴巴道:“战王,明……明军师……跑,跑了!”战中原一惊而起,心下一片冰寒,忍住激动,喝道:“甚么时候的事?”那侍卫呐呐道:“属下不知!是看管铁木院的弟兄来报的!他本想进去要点柴火,看到里面看守的两个弟兄都被打昏在地,明军师也不见了!” 战中原双眉一竖,咬牙道:“好个明剑宇,果然叛乱!”匆匆披衣道:“传令各大堂主,追查明剑宇下落!”心头有数,明剑宇这一走,若不赶紧抓住,只怕他有如蛟龙行云雨,终成大患,密摩变乱之局再难抑止。 可再多的艰险又有什么?一想着至亲手足一般的明剑宇竟然也叛逃,战中原只觉手足冰凉,竟是不能自禁地不住颤抖。他拼命要自己镇定,却不能抑止那种空洞刺痛得可怕的感觉,就好像什么珍贵之物被人硬生生掷入泥泞……如今的密摩教,只有他和岳行了吧?也罢,再困难的局面,他也要支撑下去。这辈子的雄心大志,怎能遇到一点挫折就消沉了?老天生他,就是要做英雄的。所以……不能倒!不能倒! 他拳头捏得格格作响,静默了一会,大步而出,吩咐:“备马,我要亲自追击明剑宇!”外面大雨如注,战中原看着天色,心下一动:“雨后道路泥泞,这一带地势险恶,只有一条小道上下,明剑宇深夜逃跑,不可能走远。”当下率众策马急行,出了总坛,一路留神地上形迹。 天昏地暗,雷霆咆哮中,战中原纵马狂飚,他浑身冰冷,心头却如同烈火燃烧一般。一定要找到明剑宇。但,他却不知道,找到之后该怎么办……按教规处置,杀了他么?可那是自己最亲的弟兄啊!不过,想来明剑宇早已不在乎这个了。他背叛密摩教之日,就是恩断义绝。自己这种迟疑不忍,在他眼中只怕笑话得很吧? 狂奔,不停地狂奔。天风呼啸如刀,战中原却觉得胸口如堵大石一般窒闷难当,他想狂笑一声,又想大哭一场,可他毕竟什么也没做,只是默然飞驰在雨中。 拂晓时分,密摩教截住了明剑宇。 这位昔日英姿焕发的密摩军师,经过一夜奔波,显得颇为疲倦。他被密摩众武士团团围住,脸上神情却是一片平静,忽然拍了拍跟随他多年的骏马,柔声道:“马儿,你自己去吧。”那马哀嘶一声,踌躇不前。战中原听在耳中,忽然一阵心肝摧折之感。 镇定一下,战中原徐徐开口:“明剑宇,你这么爱护这匹马,你死之后,我会要人好好喂养它。”明剑宇听他直呼自己名字,知道战中原心头已不把他当作兄弟了。他自嘲地静静一笑,抬目看着战中原,没做声。兄弟二人目光交错,这一次竟没了激烈,只是一片寒彻。 隔了一会,战中原嘶声道:“为什么?明剑宇?为什么这么做?”明剑宇还是淡淡一笑:“事到如今,还有必要说么?”战中原重重拍了拍心口,低声道:“只要你说,我就听着!苍天为鉴!”明剑宇的脸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深深吸口气:“不瞒你说,我是打算东行见武当林清远,和他商量办法对付你。” 战中原明知道明剑宇已决意叛教,真听到这句言语,还是心口一阵绞痛,勉强伏在马上,吃力道:“为什么?”他想着自己在林清远那里受的侮辱,再想着明剑宇的背叛,只觉心头的怒气越来越盛,似乎要撕裂他了。 明剑宇看着战中原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脸上也泛过激动,隔一会才道:“因为你已经背弃我们当年行侠仗义之誓,成了滥杀的魔头。密摩教……也因为你,变成了真正的魔教!我弃你而去,那是不顾兄弟之义。可要我和你一起滥杀,我……我如何对得起自己良心?我已做错太多,绝不能再错下去。”他说到这里,嘴角狠狠绷紧,眼中也现出激烈的悲痛之意,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的事情。 众密摩武士闻言色变,纷纷道:“大胆!”“胡说八道!”就要上去乱刀杀了明剑宇,却被战中原厉声喝阻。他跳下马,定定看着明剑宇,不怒反笑,低声道:“魔头?你不是向来对我敬重无比么?北国要灭了我,七派盟会要对付我,我杀他们,不过是替天行道,这就成了魔头么?” 明剑宇低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为自己强辩么?我明明找到了武正叛教的证据,你明明错灭了七派盟会。这么多条人命啊!你却不肯认错,反而信小人之言,当我诬陷武正。呵呵,战中原,你本是聪明人,你是真的相信武正之言么?你真的相信我在诬陷他么?” 他心情激动之下,越说越快,越说越大声:“我呆在铁木院中,已是万念俱灰。我拼尽一切辅佐你在密摩教成就大业,拼着别人说我功高震主的谗言做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信我。可我慢慢想明白啦,你不是不信我的话。可你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大杀天下的借口……你做惯了英雄,不能忍别人的轻视,谁和你过不去,你就要杀了他,你就要替天行道……” 战中原忽然大吼一声:“住嘴!”一把狠狠扣住明剑宇衣领,沉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连称帝也不屑,你当我追名逐利?”他盛怒之下,一字字有如雷霆当空,众密摩武士惊得连连后退几步。 明剑宇眼中失笑非笑,却是隐隐悲哀,悠悠道:“不错,你视富贵如粪土,想的是报效百姓,一心要做英雄做大侠的。以前,我为这个,对你敬若天人。可我现在才明白……”他的声音微微颤了颤,大声道:“你这种英雄,多了也是世上的灾难!” 战中原怒极,狂啸一声,猛然拔刀而出!风云咆哮,惊雷刀映日生辉,闪出一道凄厉的锐光! 忽然远远一人大叫道:“刀下留人!”却是岳行飞骑而来。他在横扫诸派之战中受了内伤,原本在家修养,想不到也听了明剑宇叛教之事,寻了过来。战中原微微一怔,刀势稍缓,岳行已拍马冲到,嘶声道:“大哥……不能杀他……这么多年,明军师一心向着你,他……他是你的兄弟啊!”他心神大乱,狂奔中忽然摔下马来,跌得一声闷响,岳行哼也不哼一声,颤抖着爬起,一跷一拐挨了过来,颤声道:“大哥!大哥啊!”眼中现出悲苦哀求之色,泪水奔涌而出。 明剑宇看着岳行的模样,脸上肌肉扭曲,低声道:“岳行,没用,他听不进去的——”战中原默然扶住岳行,涩然道:“岳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明剑宇他……他已经不是我们的明军师了。他叛了密摩教啊!” 岳行眼神慌乱,厉声道:“不……我不信……一定出了什么错……”忽然大力抓住战中原的手臂,哀求道:“明军师被大哥软禁,想是一时之气,你们好好说清楚,明军师不会叛教啊!”他的手用力得近乎痉挛,战中原的手臂被他捏得激辣辣作疼,却不如心头痛得厉害,勉强吸口气,对岳行道:“不成……密摩教教规森严,明剑宇再有大功,叛教也是必死之罪。他虽是我兄弟,我……我不能容情!” 岳行还想再说,战中原凄然道:“明剑宇,不管你当了我什么卑鄙无耻之人,我到现在也不想分解了。你助我极多,可今日犯了叛教大罪,不得不杀。我们……来世再作兄弟!”惊雷刀龙吟阵阵,战中原一横心,提刀而起! 明剑宇大笑起来:“好一个来世再作兄弟!也罢!也罢!”忽然狠狠一掌拍向自己心口,只听一声闷响,他的胸腔被打得塌了下去!明剑宇似笑非笑看着战中原,人却慢慢倒下。 战中原一惊,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忽然间忘了一切恩怨,冲上去扶住明剑宇,狂吼道:“明军师!”岳行也是大叫一声,扑了过来,扶住明剑宇另一只手臂,嘶声道:“为什么这样?不!为什么啊!” 明剑宇嘴角淌出大量血沫,嘶哑地笑了笑,定定看着战中原,吃力地说:“你说过,惊雷刀下,不染兄弟的血!所以……我一生不让你染兄弟的血,成全……成全你忠义名头!”他勉强说完这句,断了气。岳行目吡欲裂,狂叫一声,忽然一口怒血激喷而出!他如枯木般倒了下去,却还是静静握着明剑宇的手臂。兄弟二人的鲜血洒在大地上,再难分辨。 战中原脑中轰然一声,那个刹那他忽然想到,就算大地忽然裂开,只怕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半夜,战中原睡梦中忽然被侍卫惊醒。那侍卫神情惊惶,结结巴巴道:“战王,明……明军师……跑,跑了!”战中原一惊而起,心下一片冰寒,忍住激动,喝道:“甚么时候的事?”那侍卫呐呐道:“属下不知!是看管铁木院的弟兄来报的!他本想进去要点柴火,看到里面看守的两个弟兄都被打昏在地,明军师也不见了!” 战中原双眉一竖,咬牙道:“好个明剑宇,果然叛乱!”匆匆披衣道:“传令各大堂主,追查明剑宇下落!”心头有数,明剑宇这一走,若不赶紧抓住,只怕他有如蛟龙行云雨,终成大患,密摩变乱之局再难抑止。 可再多的艰险又有什么?一想着至亲手足一般的明剑宇竟然也叛逃,战中原只觉手足冰凉,竟是不能自禁地不住颤抖。他拼命要自己镇定,却不能抑止那种空洞刺痛得可怕的感觉,就好像什么珍贵之物被人硬生生掷入泥泞……如今的密摩教,只有他和岳行了吧?也罢,再困难的局面,他也要支撑下去。这辈子的雄心大志,怎能遇到一点挫折就消沉了?老天生他,就是要做英雄的。所以……不能倒!不能倒! 他拳头捏得格格作响,静默了一会,大步而出,吩咐:“备马,我要亲自追击明剑宇!”外面大雨如注,战中原看着天色,心下一动:“雨后道路泥泞,这一带地势险恶,只有一条小道上下,明剑宇深夜逃跑,不可能走远。”当下率众策马急行,出了总坛,一路留神地上形迹。 天昏地暗,雷霆咆哮中,战中原纵马狂飚,他浑身冰冷,心头却如同烈火燃烧一般。一定要找到明剑宇。但,他却不知道,找到之后该怎么办……按教规处置,杀了他么?可那是自己最亲的弟兄啊!不过,想来明剑宇早已不在乎这个了。他背叛密摩教之日,就是恩断义绝。自己这种迟疑不忍,在他眼中只怕笑话得很吧? 狂奔,不停地狂奔。天风呼啸如刀,战中原却觉得胸口如堵大石一般窒闷难当,他想狂笑一声,又想大哭一场,可他毕竟什么也没做,只是默然飞驰在雨中。 拂晓时分,密摩教截住了明剑宇。 这位昔日英姿焕发的密摩军师,经过一夜奔波,显得颇为疲倦。他被密摩众武士团团围住,脸上神情却是一片平静,忽然拍了拍跟随他多年的骏马,柔声道:“马儿,你自己去吧。”那马哀嘶一声,踌躇不前。战中原听在耳中,忽然一阵心肝摧折之感。 镇定一下,战中原徐徐开口:“明剑宇,你这么爱护这匹马,你死之后,我会要人好好喂养它。”明剑宇听他直呼自己名字,知道战中原心头已不把他当作兄弟了。他自嘲地静静一笑,抬目看着战中原,没做声。兄弟二人目光交错,这一次竟没了激烈,只是一片寒彻。 隔了一会,战中原嘶声道:“为什么?明剑宇?为什么这么做?”明剑宇还是淡淡一笑:“事到如今,还有必要说么?”战中原重重拍了拍心口,低声道:“只要你说,我就听着!苍天为鉴!”明剑宇的脸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深深吸口气:“不瞒你说,我是打算东行见武当林清远,和他商量办法对付你。” 战中原明知道明剑宇已决意叛教,真听到这句言语,还是心口一阵绞痛,勉强伏在马上,吃力道:“为什么?”他想着自己在林清远那里受的侮辱,再想着明剑宇的背叛,只觉心头的怒气越来越盛,似乎要撕裂他了。 明剑宇看着战中原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脸上也泛过激动,隔一会才道:“因为你已经背弃我们当年行侠仗义之誓,成了滥杀的魔头。密摩教……也因为你,变成了真正的魔教!我弃你而去,那是不顾兄弟之义。可要我和你一起滥杀,我……我如何对得起自己良心?我已做错太多,绝不能再错下去。”他说到这里,嘴角狠狠绷紧,眼中也现出激烈的悲痛之意,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的事情。 众密摩武士闻言色变,纷纷道:“大胆!”“胡说八道!”就要上去乱刀杀了明剑宇,却被战中原厉声喝阻。他跳下马,定定看着明剑宇,不怒反笑,低声道:“魔头?你不是向来对我敬重无比么?北国要灭了我,七派盟会要对付我,我杀他们,不过是替天行道,这就成了魔头么?” 明剑宇低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为自己强辩么?我明明找到了武正叛教的证据,你明明错灭了七派盟会。这么多条人命啊!你却不肯认错,反而信小人之言,当我诬陷武正。呵呵,战中原,你本是聪明人,你是真的相信武正之言么?你真的相信我在诬陷他么?” 他心情激动之下,越说越快,越说越大声:“我呆在铁木院中,已是万念俱灰。我拼尽一切辅佐你在密摩教成就大业,拼着别人说我功高震主的谗言做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信我。可我慢慢想明白啦,你不是不信我的话。可你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大杀天下的借口……你做惯了英雄,不能忍别人的轻视,谁和你过不去,你就要杀了他,你就要替天行道……” 战中原忽然大吼一声:“住嘴!”一把狠狠扣住明剑宇衣领,沉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连称帝也不屑,你当我追名逐利?”他盛怒之下,一字字有如雷霆当空,众密摩武士惊得连连后退几步。 明剑宇眼中失笑非笑,却是隐隐悲哀,悠悠道:“不错,你视富贵如粪土,想的是报效百姓,一心要做英雄做大侠的。以前,我为这个,对你敬若天人。可我现在才明白……”他的声音微微颤了颤,大声道:“你这种英雄,多了也是世上的灾难!” 战中原怒极,狂啸一声,猛然拔刀而出!风云咆哮,惊雷刀映日生辉,闪出一道凄厉的锐光! 忽然远远一人大叫道:“刀下留人!”却是岳行飞骑而来。他在横扫诸派之战中受了内伤,原本在家修养,想不到也听了明剑宇叛教之事,寻了过来。战中原微微一怔,刀势稍缓,岳行已拍马冲到,嘶声道:“大哥……不能杀他……这么多年,明军师一心向着你,他……他是你的兄弟啊!”他心神大乱,狂奔中忽然摔下马来,跌得一声闷响,岳行哼也不哼一声,颤抖着爬起,一跷一拐挨了过来,颤声道:“大哥!大哥啊!”眼中现出悲苦哀求之色,泪水奔涌而出。 明剑宇看着岳行的模样,脸上肌肉扭曲,低声道:“岳行,没用,他听不进去的——”战中原默然扶住岳行,涩然道:“岳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明剑宇他……他已经不是我们的明军师了。他叛了密摩教啊!” 岳行眼神慌乱,厉声道:“不……我不信……一定出了什么错……”忽然大力抓住战中原的手臂,哀求道:“明军师被大哥软禁,想是一时之气,你们好好说清楚,明军师不会叛教啊!”他的手用力得近乎痉挛,战中原的手臂被他捏得激辣辣作疼,却不如心头痛得厉害,勉强吸口气,对岳行道:“不成……密摩教教规森严,明剑宇再有大功,叛教也是必死之罪。他虽是我兄弟,我……我不能容情!” 岳行还想再说,战中原凄然道:“明剑宇,不管你当了我什么卑鄙无耻之人,我到现在也不想分解了。你助我极多,可今日犯了叛教大罪,不得不杀。我们……来世再作兄弟!”惊雷刀龙吟阵阵,战中原一横心,提刀而起! 明剑宇大笑起来:“好一个来世再作兄弟!也罢!也罢!”忽然狠狠一掌拍向自己心口,只听一声闷响,他的胸腔被打得塌了下去!明剑宇似笑非笑看着战中原,人却慢慢倒下。 战中原一惊,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忽然间忘了一切恩怨,冲上去扶住明剑宇,狂吼道:“明军师!”岳行也是大叫一声,扑了过来,扶住明剑宇另一只手臂,嘶声道:“为什么这样?不!为什么啊!” 明剑宇嘴角淌出大量血沫,嘶哑地笑了笑,定定看着战中原,吃力地说:“你说过,惊雷刀下,不染兄弟的血!所以……我一生不让你染兄弟的血,成全……成全你忠义名头!”他勉强说完这句,断了气。岳行目吡欲裂,狂叫一声,忽然一口怒血激喷而出!他如枯木般倒了下去,却还是静静握着明剑宇的手臂。兄弟二人的鲜血洒在大地上,再难分辨。 战中原脑中轰然一声,那个刹那他忽然想到,就算大地忽然裂开,只怕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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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晴空于2004-06-14 00:29:0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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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好快,我还以为要在过几章的说!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真理,本没有英雄啊!? 还是让我想起了罗严塔尔,米达麦亚,和.....莱因哈特.....啊!!!!!!!!!!! 好快,我还以为要在过几章的说!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真理,本没有英雄啊!? 还是让我想起了罗严塔尔,米达麦亚,和.....莱因哈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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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蓝日于2004-06-14 18:45:2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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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这么快就要四分五裂了么? 魔教这么快就要四分五裂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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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行云流水于2004-06-15 23:06:5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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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得大汗淋淋…… 这种英雄,世上不要也罢。啊……看得大汗淋淋…… 这种英雄,世上不要也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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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虚空于2004-06-16 15:47:3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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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虚空于2004-06-16 15:50:3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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