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法国王宫位于凡尔赛,以奢华糜费著称于世。然而如若有人抱着好奇心理,想知道那个时候法国国王的子女们过圣诞节时能够得到些什么礼物的话,那会令你失望。因为王太子、他的兄弟诸王子们以及他的姐妹诸公主们得不到什么礼物。 从逐日记载的十八世纪王宫生活的起居录中可以看出,那时的圣诞节并非象今天这样是一年中最盛大的家庭团聚日,因为起居录中没有一处提到圣诞午夜的聚餐,也没有一处谈起美丽的装饰着彩灯和玩具的绿色圣诞树。那时,人们庆祝圣诞日仅仅是参加宗教活动。凡尔赛宫内圣延的日程安排就非常单调,全是宗教活动,例如:路易十五先去参加子时弥撒,然后去晨祷、午祷、做大弥撒,再去晚祷,深夜还去参加隆重的圣体降福仪式。只有在圣体降福仪式中,可以听到两位闻名遐迩的小堤琴家吉尼翁和吉耶曼演奏的古老圣诞歌和著名的贝佐齐用双簧管吹奏的古老小曲,在静谧的夜晚听起来使人觉得格外悠扬悦耳。不过,这与刻板的宗教仪式不太协调。圣诞节后一周,便过新年,新年过得同样简单,既不拜年,全家也不聚会。至于新年礼物,似乎并非必不可少。1746年,德·吕伊纳公爵在日记中写道,国王送给了王后一个小小的涂珐琅的金鼻烟壶作为新年礼物,这是多年末曾有过的事。国王还赐给长女一对钻石耳环,赐给二女儿一个天然水晶做的鸟笼,但没有给她们的兄弟王太子一点儿礼物。 可怜的小家伙!他命中注定要当国王,可一出生就为未来的荣华富贵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他一直被禁锢在王宫大楼的第一层楼房内,几乎足不出户。他在襁褓中时,每遇到一个节日,便被侍女们抱在怀里,看着那些身着奇怪衣服的人们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列队走过,接受他们的颂词。例如,在圣蜡节那一天,年幼的王太子看到穿着长皮袍的教育界先生们向他致贺,敬献给他—支大蜡烛。在其他的节日中,则有巴黎中央菜市场的卖菜妇女或巴黎高等法院的法官们来给他致贺献礼。 1736年1月,王太子六岁四个月时,被当作新年赠品一般从他喜爱的宫廷女教师德·旺达杜尔夫人和一直照料他的宫廷贵妇那里抱走,转交给男人管教,把他交给那些他不熟悉的、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一些先生们的时候,尚需举行隆重的仪式。那个场面真是令人目不忍睹:德·旺达杜尔夫人一面哭泣一面走开,王太子向她猛跑过去,死死揪住她的裙子不放。男人们旋即上去抓住王太子,硬把他拖到新的寝宫内,关上宫门,并马上在寝宫内演起了木偶戏,来排解王太子的忧伤。 王太子的太傅德·夏蒂隆先生要求十分严格,一定要王太子接见侍从们,这些侍从有:指导神甫、膳食侍应、车骑侍从、年轻侍从、随身男仆、医生、财务总管、理发师、卫士和持衣侍从等等,共有七十三人。这七十三人仅仅服侍他一个人,同时也使他每时每刻都受到礼仪的束缚和折磨。没有一个同龄伙伴和他玩耍,也没有一本引人入胜的书籍供他阅读。可供他消遣的唯一读物就是严肃的《泰雷马克历险记》。小王子度假时,便被带到枫丹白露宫,一路上,为讨他快活,竟弄来一本《悼词集》给他读。他若是患了伤风感冒,宰相红衣主教便来哄他玩,让人读寓言给他听。他想坐在饭桌旁随意享用点爱吃的饭菜也不可能,因为每次用膳时,总有一群人观看,并且礼仪随之而来。且看规定的礼节吧:“当太博坐在王太子旁边服侍殿下进膳时,太博要从御膳侍者手中接过盘子,然后转奉给王太子殿下;王太子需要换盘子时,太傅先得从王太子手中接过盘子交给侍者,侍者才能再奉上茶碟、水瓶和酒瓶。若是太博不在,便由副太傅服侍,这时,侍者便可直接把盘子呈给王太子殿下,若王太子要换盘子,则仍要先交给副太傅……”这些规定可以接连写上两大页。难道这些装模作样的礼仪会不倒人的胃口吗? 正如后来从德·克鲁瓦公爵的记载中了解到的那样,“国王的孩子们在大庭广众面前一般只靠吃一些糕点和类似其他难吃的食物充饥,几乎无法吃送上来的美馔佳肴。” 有一天,王太子给住在贡比涅的父王写信,他当着太傅的面,在信封上写了“呈给国王”,落款写的是“您忠实的儿子和臣民”。太傅竟不让发走这封信,真是天大的怪事!因为法兰西王子和父王通信时,礼仪规定落款要用“您极卑贱和极恭顺的臣仆和儿子”,而信封上要用“呈给我极尊贵的父王”。 还有一天,王太子殿下那里举行舞会,他的小姐妹们(一共有五位)应邀前来跳舞。由于呆板繁琐的礼节,这类聚会引不起他的兴趣。舞会上人群聚集,凡有权进宫到国王那里去的贵族,都有权到年轻的王太子这里来参加舞会,但不能入座,有封号的贵妇也得站一个通宵。至于这些孩子们举行的家庭舞会,只有那些地位很高,可与王太子同席就餐,同乘马车的人才能参加。王太子的两个孪生姐姐1737年时仅有十岁,也只能同非常显赫的大人物跳舞,即使是公爵的儿子也得不到这份光荣。结果这种舞会死气沉沉、毫无乐趣,而且每次舞会总要产生些不愉快的事情。有一次,国王的女儿跳小步舞时,忘记了应当时刻面对她的兄弟王太子,第二天整个宫廷沸腾起来,对这件“严重”的事议论纷纷。 又有一天晚上,王后马丽·莱金斯卡离开寝宫来到王太子的舞会上同公主和王子一起玩乐,这是很少有的事情。忽然王后想喝水,太傅德·夏蒂隆先生端了一杯水给她,但王后拒绝喝,因为按照礼仪规定,她只能喝女总管德·吕伊纳公爵夫人用托盘送上来的水,偏偏那时公爵夫人不在场,王后只得渴着。在小王子那里跳舞还会遇到许多麻烦,例如,只有晚上十时侍候王太子睡觉以后,才能上夜宵糕点。不过王太子离开之后,许多仪式可以从简了。 1737年3月,王太子殿下受到处罚的消息传遍各处,谁也说不清楚王太子犯了什么错误,只知道王太子玩耍的时候太傅德·夏蒂隆先生把他关起来了。在处罚期间,王太子去做弥撒时,只准带一个跟班;走过前厅时,站岗的士兵奉命不给他举刀致敬。可怜的孩子克制着自己,努力表现出无动于衷的神色。三天之后,严厉的惩戒结束了,当王太子看到卫士们又向他敬礼时,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看到王太子受到这样繁多礼节的不断折磨,不免对他产生了怜悯之情,甚至会谅解他有一天怒不可遏,打了诵经教士德·马尔伯一记耳光,并把教士踹到门外。 王太子病了,面颊上肿了一大块,全身发烧,他无法继续学习,可是宫廷教师仍然每天按时送来一份作业……不过,这时医生主宰着王太子的一切。王太子病后,一大群医生来到混身发烧的王太子寝宫里,有四位内科医生,四位外科医生,加上顾问医生和助手们,共二十人。其中仅有几位医生有资格诊断。医生们是否象从喜剧中看到的那样,身穿大袍子,头戴大帽子?没有材料说明。但他们确是个个学识渊博,天天进行会诊。只要王太子贵恙一日不痊愈,他们便一日不离凡尔赛,他们住在宫里,享用御厨做的饭菜。医生们会诊的结果是,必须在病人的腮帮子上穿刺,手术进行时举行隆重的仪式,国王也亲临现场,但他吓得差点昏过去。医生们作完了手术决定回巴黎,他们要求乘坐国王的马车走。可是礼仪规定这种荣耀不给“这类人”。“这类人”一词使医生们大为恼火,于是一个个拂袖而去…… 王太子殿下的病情在手术后也不见好转,他疼痛难忍,医生们也撒手不管了,只得把住在杜伊勒利宫的著名牙科医生卡普隆召到凡尔赛。卡普隆医生马上撂下手中的工作,赶到凡尔赛宫。他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病情,就掏出拔牙钳子,先拔了一颗牙,然后拔第二颗,接着又拔第三颗。大家一致的看法是患者勇敢地经受住了痛苦的考验,认为他有资格接受洗礼了。根据传统的作法,法兰西皇家子弟必须到了懂事的年龄,才能受洗。小王子受洗时穿了一件专门做的十分华丽的白色礼服,那是一件镶着银色花边,绣有西班牙式花纹的银缎礼服。受洗仪式进行了七十五分钟,懂行的人颇有微词,因为仪式没有完全按规矩行事,比如省掉了不少屈膝礼,宫中女官竟同公主们一样坐在舒适的帆布折凳上。 大家都知道,这位子太子好学,严于律己,待人有点冷漠,由于比他的父王早死十年,没有能够执政。但是他却有三个儿子先后做了帝王,即路易十六、路易十八和查理十世,真够多的!不过现今的法国人绝不会羡慕这些富贵帝王之家的儿孙们。凡是帝王的子孙,他们童年的不幸都是相同的,八十年后拿破仑的儿子幼王罗默也不例外。在新年那一天,人们问他想要什么新年礼物,是一处宫殿、一座都城、一个省份,还是要一支军队?……他却说要一双农民穿的只值一个苏的木屐,穿上它到街上去,和窗外那些在泥泞中奔跑的顽童们一起玩耍。 两百年前,法国王宫位于凡尔赛,以奢华糜费著称于世。然而如若有人抱着好奇心理,想知道那个时候法国国王的子女们过圣诞节时能够得到些什么礼物的话,那会令你失望。因为王太子、他的兄弟诸王子们以及他的姐妹诸公主们得不到什么礼物。 从逐日记载的十八世纪王宫生活的起居录中可以看出,那时的圣诞节并非象今天这样是一年中最盛大的家庭团聚日,因为起居录中没有一处提到圣诞午夜的聚餐,也没有一处谈起美丽的装饰着彩灯和玩具的绿色圣诞树。那时,人们庆祝圣诞日仅仅是参加宗教活动。凡尔赛宫内圣延的日程安排就非常单调,全是宗教活动,例如:路易十五先去参加子时弥撒,然后去晨祷、午祷、做大弥撒,再去晚祷,深夜还去参加隆重的圣体降福仪式。只有在圣体降福仪式中,可以听到两位闻名遐迩的小堤琴家吉尼翁和吉耶曼演奏的古老圣诞歌和著名的贝佐齐用双簧管吹奏的古老小曲,在静谧的夜晚听起来使人觉得格外悠扬悦耳。不过,这与刻板的宗教仪式不太协调。圣诞节后一周,便过新年,新年过得同样简单,既不拜年,全家也不聚会。至于新年礼物,似乎并非必不可少。1746年,德·吕伊纳公爵在日记中写道,国王送给了王后一个小小的涂珐琅的金鼻烟壶作为新年礼物,这是多年末曾有过的事。国王还赐给长女一对钻石耳环,赐给二女儿一个天然水晶做的鸟笼,但没有给她们的兄弟王太子一点儿礼物。 可怜的小家伙!他命中注定要当国王,可一出生就为未来的荣华富贵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他一直被禁锢在王宫大楼的第一层楼房内,几乎足不出户。他在襁褓中时,每遇到一个节日,便被侍女们抱在怀里,看着那些身着奇怪衣服的人们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列队走过,接受他们的颂词。例如,在圣蜡节那一天,年幼的王太子看到穿着长皮袍的教育界先生们向他致贺,敬献给他—支大蜡烛。在其他的节日中,则有巴黎中央菜市场的卖菜妇女或巴黎高等法院的法官们来给他致贺献礼。 1736年1月,王太子六岁四个月时,被当作新年赠品一般从他喜爱的宫廷女教师德·旺达杜尔夫人和一直照料他的宫廷贵妇那里抱走,转交给男人管教,把他交给那些他不熟悉的、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一些先生们的时候,尚需举行隆重的仪式。那个场面真是令人目不忍睹:德·旺达杜尔夫人一面哭泣一面走开,王太子向她猛跑过去,死死揪住她的裙子不放。男人们旋即上去抓住王太子,硬把他拖到新的寝宫内,关上宫门,并马上在寝宫内演起了木偶戏,来排解王太子的忧伤。 王太子的太傅德·夏蒂隆先生要求十分严格,一定要王太子接见侍从们,这些侍从有:指导神甫、膳食侍应、车骑侍从、年轻侍从、随身男仆、医生、财务总管、理发师、卫士和持衣侍从等等,共有七十三人。这七十三人仅仅服侍他一个人,同时也使他每时每刻都受到礼仪的束缚和折磨。没有一个同龄伙伴和他玩耍,也没有一本引人入胜的书籍供他阅读。可供他消遣的唯一读物就是严肃的《泰雷马克历险记》。小王子度假时,便被带到枫丹白露宫,一路上,为讨他快活,竟弄来一本《悼词集》给他读。他若是患了伤风感冒,宰相红衣主教便来哄他玩,让人读寓言给他听。他想坐在饭桌旁随意享用点爱吃的饭菜也不可能,因为每次用膳时,总有一群人观看,并且礼仪随之而来。且看规定的礼节吧:“当太博坐在王太子旁边服侍殿下进膳时,太博要从御膳侍者手中接过盘子,然后转奉给王太子殿下;王太子需要换盘子时,太傅先得从王太子手中接过盘子交给侍者,侍者才能再奉上茶碟、水瓶和酒瓶。若是太博不在,便由副太傅服侍,这时,侍者便可直接把盘子呈给王太子殿下,若王太子要换盘子,则仍要先交给副太傅……”这些规定可以接连写上两大页。难道这些装模作样的礼仪会不倒人的胃口吗? 正如后来从德·克鲁瓦公爵的记载中了解到的那样,“国王的孩子们在大庭广众面前一般只靠吃一些糕点和类似其他难吃的食物充饥,几乎无法吃送上来的美馔佳肴。” 有一天,王太子给住在贡比涅的父王写信,他当着太傅的面,在信封上写了“呈给国王”,落款写的是“您忠实的儿子和臣民”。太傅竟不让发走这封信,真是天大的怪事!因为法兰西王子和父王通信时,礼仪规定落款要用“您极卑贱和极恭顺的臣仆和儿子”,而信封上要用“呈给我极尊贵的父王”。 还有一天,王太子殿下那里举行舞会,他的小姐妹们(一共有五位)应邀前来跳舞。由于呆板繁琐的礼节,这类聚会引不起他的兴趣。舞会上人群聚集,凡有权进宫到国王那里去的贵族,都有权到年轻的王太子这里来参加舞会,但不能入座,有封号的贵妇也得站一个通宵。至于这些孩子们举行的家庭舞会,只有那些地位很高,可与王太子同席就餐,同乘马车的人才能参加。王太子的两个孪生姐姐1737年时仅有十岁,也只能同非常显赫的大人物跳舞,即使是公爵的儿子也得不到这份光荣。结果这种舞会死气沉沉、毫无乐趣,而且每次舞会总要产生些不愉快的事情。有一次,国王的女儿跳小步舞时,忘记了应当时刻面对她的兄弟王太子,第二天整个宫廷沸腾起来,对这件“严重”的事议论纷纷。 又有一天晚上,王后马丽·莱金斯卡离开寝宫来到王太子的舞会上同公主和王子一起玩乐,这是很少有的事情。忽然王后想喝水,太傅德·夏蒂隆先生端了一杯水给她,但王后拒绝喝,因为按照礼仪规定,她只能喝女总管德·吕伊纳公爵夫人用托盘送上来的水,偏偏那时公爵夫人不在场,王后只得渴着。在小王子那里跳舞还会遇到许多麻烦,例如,只有晚上十时侍候王太子睡觉以后,才能上夜宵糕点。不过王太子离开之后,许多仪式可以从简了。 1737年3月,王太子殿下受到处罚的消息传遍各处,谁也说不清楚王太子犯了什么错误,只知道王太子玩耍的时候太傅德·夏蒂隆先生把他关起来了。在处罚期间,王太子去做弥撒时,只准带一个跟班;走过前厅时,站岗的士兵奉命不给他举刀致敬。可怜的孩子克制着自己,努力表现出无动于衷的神色。三天之后,严厉的惩戒结束了,当王太子看到卫士们又向他敬礼时,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看到王太子受到这样繁多礼节的不断折磨,不免对他产生了怜悯之情,甚至会谅解他有一天怒不可遏,打了诵经教士德·马尔伯一记耳光,并把教士踹到门外。 王太子病了,面颊上肿了一大块,全身发烧,他无法继续学习,可是宫廷教师仍然每天按时送来一份作业……不过,这时医生主宰着王太子的一切。王太子病后,一大群医生来到混身发烧的王太子寝宫里,有四位内科医生,四位外科医生,加上顾问医生和助手们,共二十人。其中仅有几位医生有资格诊断。医生们是否象从喜剧中看到的那样,身穿大袍子,头戴大帽子?没有材料说明。但他们确是个个学识渊博,天天进行会诊。只要王太子贵恙一日不痊愈,他们便一日不离凡尔赛,他们住在宫里,享用御厨做的饭菜。医生们会诊的结果是,必须在病人的腮帮子上穿刺,手术进行时举行隆重的仪式,国王也亲临现场,但他吓得差点昏过去。医生们作完了手术决定回巴黎,他们要求乘坐国王的马车走。可是礼仪规定这种荣耀不给“这类人”。“这类人”一词使医生们大为恼火,于是一个个拂袖而去…… 王太子殿下的病情在手术后也不见好转,他疼痛难忍,医生们也撒手不管了,只得把住在杜伊勒利宫的著名牙科医生卡普隆召到凡尔赛。卡普隆医生马上撂下手中的工作,赶到凡尔赛宫。他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病情,就掏出拔牙钳子,先拔了一颗牙,然后拔第二颗,接着又拔第三颗。大家一致的看法是患者勇敢地经受住了痛苦的考验,认为他有资格接受洗礼了。根据传统的作法,法兰西皇家子弟必须到了懂事的年龄,才能受洗。小王子受洗时穿了一件专门做的十分华丽的白色礼服,那是一件镶着银色花边,绣有西班牙式花纹的银缎礼服。受洗仪式进行了七十五分钟,懂行的人颇有微词,因为仪式没有完全按规矩行事,比如省掉了不少屈膝礼,宫中女官竟同公主们一样坐在舒适的帆布折凳上。 大家都知道,这位子太子好学,严于律己,待人有点冷漠,由于比他的父王早死十年,没有能够执政。但是他却有三个儿子先后做了帝王,即路易十六、路易十八和查理十世,真够多的!不过现今的法国人绝不会羡慕这些富贵帝王之家的儿孙们。凡是帝王的子孙,他们童年的不幸都是相同的,八十年后拿破仑的儿子幼王罗默也不例外。在新年那一天,人们问他想要什么新年礼物,是一处宫殿、一座都城、一个省份,还是要一支军队?……他却说要一双农民穿的只值一个苏的木屐,穿上它到街上去,和窗外那些在泥泞中奔跑的顽童们一起玩耍。 |